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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准备好了吗?这是谁的意思?你父亲吗?” “……娇娇。” 男人握起她柔夷拿在唇边轻吻吻,“我会一直把你放心里的!永永远远,一直都放心里……” “我打算娶我表妹了,她身子骨不好,我思前想后,多半她离了我,就活不了了,我还是要履行婚约娶她……” 顾峥旋即微笑:“那真是恭喜你!” “娇娇,其实,我想过的,你只要说一句,哪怕只挽留一句,我都会改变主意……” 顾峥没吭声。 关承宣接着道:“我其实也是纠结思考了好几个晚上,才有这勇气和你说这番……”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前夫周牧禹……” 顾峥猛一抬头。 男人依旧道:“四年多以前,周牧禹被指控通敌叛国,明明我是有机会避开这事的,可是,那时候,我想要你,想要娶你,想得发疯,然后,我就做了一件错事……” 顾峥整个身子石化僵持,不动了。 男人道:“还不止如此,其实,我一直瞒着你没有说,在宣城的时候,我之所以能救下你,也都是因为他……” “他其实一直是爱着你的,娇娇,我一直没想告诉你,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请原谅我的自私……” 第23章 心字成灰 顾峥这几天老是做梦,不知是不是关承宣那一系话的影响,她又梦见她前夫周牧禹了! 从初识,到成亲,再到合离……如今的种种。 光影变幻流动,像徐徐展开在梦境里的一幅幅画轴。 她和表妹梅儿坐着马车去逛街,梅儿穿的是桃红色碎花夹纱罗裙,她则穿的是绣牡丹花大红交领襦裙,两个少女青春明艳,一下马车便是所有人焦点。 梅儿道:“你看见没?就是那个臭书生,又穷又酸,还清高傲慢得很,表姐,你若是能搞定他,我就服你!——” 她那时年少气盛,不知矜持内敛为何物,飞扬跳脱,她走近穷书生“卖字画”的地摊,“请给我两姊妹各画一张画像,要多少银子一张?” 男人冷眉淡睫轻地一抬眼,“一个铜板画一张!画得不像不要钱!” “……” 顾峥大吃一惊,就是男人这么一抬眼,从此,一段疯狂、天昏地暗的孽缘由此开启。 摊子是摆在离她家顾府不远的街角巷道,男人在那里有时是帮人写家信,有时是写对联,总之,什么动脑子的活计都干。 每日里无论刮风下雨,她都会光顾那个小摊子。 男人极冷极清傲的形貌气质带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刺激与挑战性。 见惯了在她面前奉承讨好,这还是头次有一个穷书生如此看她不屑一顾。甚至感觉很厌烦。 她的征服欲占据了整个心魂理智,后来,她又心跳了,砰砰砰地心跳声,像打雷一样,见着了他是愁,见不着他也是愁…… 他的一句话,一个眼色,就像谜样,撞得她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 她不顾父亲顾剑舟的反对要去书院读书,就因为他是那里的学子。他可能永远不知道,两人不仅做了同窗,还成了舍友,对她有多么开心兴奋。女儿身没被他发现,两个人的“同窗之谊”差点就让她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和她马上就会共谱一段梁祝佳话。 之后,她总是假想着自己会是他贤妻身份,给他洗衣服,洗袜子,什么都洗,缝缝补补,只要是他的事情,她都心甘情愿不计一切想替他做好。 …… 到底只是虚梦一场! 之后女儿身被他撞破了,他冷她,厌她; 和书院曲院长的女儿曲小姐、当着她面调笑风声,眉来眼去,把她气得刷刷直掉眼泪而毫不在意; 还一次次暗示她去找那姓关的男人,也就是关承宣,说他们不合适,她和关承宣才相配; 他把她气得心肝肉疼,常常捂在被窝里掉眼泪,食不下咽,却毫不一点同情愧疚、怜香惜玉之心。 之后,两个人还是成亲了,她坐在花轿里,顶着流苏喜盖,一身大红喜服,手上捧着个寓意吉祥平安的红苹果,她傻而天真地,原来,这个男人是爱她、喜欢她的。他竟愿意入赘到顾家做上门女婿……那种梦一样的快乐,仿佛置身云端。虚幻不真实。 婚后,她极力要做他贤妻,因为是上门婿,生怕有亲戚家眷瞧他不起,处处顾虑他面子讨好陪小心; 甚至主动提出搬去他们家那破烂不堪、还漏着雨的茅屋常住; 孝顺伺候他老娘周氏,给他老娘甚至倒洗脚水、揩脚擦背; 第一次去他们家那灰烂破败的泥夯灶台烧火煮饭,差点把茅草房烧起来了,脸上一团团脏脏的黑迹,可她还是很开心…… 她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凉了、累了、疲倦了,约莫是一次次捧着热热的心给对方,而对方却常常一盆冷水泼下来,甚至把她的那颗热热、突跳的心扔置冰窖…… “姑爷真是太过分!小姐生病了,他都还是只知道忙他的,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就这样,考上状元又如何?小姐您能享一天他的福吗?” “呵,真考上状元了,还是殿前头名?……啧,表姐,你看看他记得你没有?只顾着去跟官场那些人谄媚周旋,喝得常常半夜三更才回来,我夫君虽说论才学不及他,可却比他强多了!至少关心起妻子有心多了!” “你这辈子,算是栽到他头上了!” “……” 后来,她怀孕了,决定从那些伤春悲秋、压抑沉闷中走出来,专门让丫鬟厨娘做了大桌子的菜等他回来一起庆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甚至,她还猜想着,得知自己怀了他骨肉,他该有多高兴,会把她抱着举起来,举得高高,好好亲她、吻她,说一些甜言蜜语,哄哄她,和他一起分享分享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 然而,等来的是—— “姑爷知道夫人您怀孕了,所以他让小的特地回来告诉你一声,说他很高兴,可今天衙门实在有重要差事忙活,怕是回不来了……” “夫人要庆祝,下次吧……” 她的心,终究在这样无情残酷冰冷的、死水般的绝望婚姻中,一点点被蚕食,分崩瓦解。 关承宣很气愤,常来看她,埋怨为什么当初不选择他; 父亲很气愤,恨不得又一鞭子朝那男人甩过去; 表妹也为她不值感觉难平,也劝她和离了算了…… 这样的男人…… 她木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躺在床上,眼泪大股大股流淌。 接着,表妹一边坐床沿上安慰她,一边说:“到现在,表姐,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真相了……” 她猛地抬头,一惊。 表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