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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呀,六哥你真是个贴心的少女之友。”薛小满哼哧哼哧笑,“我哥每次见我买包都会嘲讽我,他就一点都不理解我。回头等我出院了,我陪你去吃好吃的哈!胖也不怕!” 她的声音越轻快越向往,宁也就越难受。他张开嘴无声地喘了口气:“行,说好了。你隋宋哥新签了个代言,是护肤品的彩妆线,他家出圣诞套装和限量口红我给你要一份儿去。” “好!”小满喜笑颜开地答应了,又问,“隋宋代言的呀?那能不能要两份儿啊,给小羽一份儿呗。” 宁也点头:“能。我要了三份,之姐也有。” “然而我们的学神之姐热爱的只有学习,学习使她快乐。”小满嘟囔了一句,“那说好了哈。挂了哟。” “你赶紧好哈。”宁也顿了顿,“过两天我去看你。” “行嘞!白白!” 挂了电话,宁也搓了一把脸。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薛小满住院了?” 宁也回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齐煊楼:“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有东西落下了,又回来拿。”齐煊楼连鞋都没换,站在宁也卧室门口,又问了一遍,“薛小满怎么了?” “哦,她胃上有个溃疡。”宁也醒过神来,“去检查治疗了。” 齐煊楼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先走了,回头给你打电话。” 宁也攥着手机对他摆了摆手。 齐煊楼一出门就开始打电话,打给薛东翰。自从老以前那次薛东翰生日做东,宁也带齐煊楼去了一次之后,齐煊楼已经把和薛东翰的关系维护的很亲密了,薛东翰知道他跟宁也关系好,也很给他留面子,大家有来有往,生意上也有合作,算得上是双赢。 不过齐煊楼现在不想跟他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地问:“薛总,你给我句实话,小满怎么了?” 薛东翰心情本来就不好,知道小满病情的除了他和他爸妈,再就是宁也了,可想齐煊楼得知消息的渠道是哪里。他冷笑一声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打听隐私爱四处传播那种人。”齐煊楼并不介意薛东翰的不客气,“我只是觉得宁也心情很差,想知道他为什么心情这么差。刚刚我听到他跟小满打电话,叮嘱她要好好治疗,我想来想去,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个事儿了。小满……真的是普通的溃疡吗?” 薛东翰顿了顿:“不是。你帮忙照顾一下宁也吧,我最近也腾不出空来感谢他了,让他别太担心,会好的。” 然后他挂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病症,但是宁也长期跟薛小满一起体检这件事,齐煊楼是知道的。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齐煊楼长长吁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地,大概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薛小满在医院几乎住了一个冬天。 宁也去看了她几次。其中有一次是跟齐煊楼一起去的,他当着齐煊楼的面,给了小满一块平安符。 齐煊楼见宁也拿出平安符的时候有点吃惊,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惊而已,并没有说什么。 薛小满在医院住的时间不短了,期间还做了一次手术。虽然大家都跟她说只是胃溃疡,但是她也不傻,心里明白应该是有别的什么更严重的病,大不了最差就是癌,但是她之前虽然有点吃饭不太舒服,但是并不明显,就算是癌,应该也是早期吧。 胃癌早期,又做了手术切除,治愈几率应该还是蛮大的。最差也还能维持几年嘛。 她满不在乎地这么跟宁也说。 宁也宽慰她:“你别多想了,好好养着就行。想想外面那么多口红香水和包,衣服和鞋,还是得抓紧时间起来穿一遍,不然今年的新款就要过季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薛小满严肃地点头。 他们聊了会儿天,齐煊楼提醒宁也还有事,该走了。宁也站起来跟小满道别:“想要什么给我发消息就行。” 薛小满苦哈哈的:“我现在无欲无求了我。以前还整天想着吃吃喝喝,现在想到吃东西我就犯愁。下次你来给我带瓶起泡酒得了。” 这个逻辑宁也不太懂,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捋了把薛小满的头发跟着齐煊楼出去了。 一拐过弯,他就靠在了墙上。 齐煊楼眼疾手快掺了他一把:“怎么了?” 宁也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双肩都是垂着的,用力地大口呼吸。医院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维持着这个姿势说:“我真不想来这儿。” 齐煊楼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宁也吸了吸鼻子。 薛小满的情况比她自己预料的要差的多——手术前医生无法预估情况,开腔后发现根本无法做切除处理,于是又原样缝合了。 当时医生是这样形容的,腹内像泼在地上的水一样,全部都是,根本没有办法下刀。一般医生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但是因为关系特殊,医生沉吟了一下:“之前我们检查结果表明,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接受化疗,化疗很可能直接导致瘫痪或者变成植物人。如果不选择化疗的话……” 医生顿了一下,有些悲悯地看了薛小满妈妈一眼。 薛东翰打岔:“晚点我去办公室跟您细说吧。” 薛小满她妈扶着薛东翰,背挺的笔直,声音颤抖:“您直说。” “我个人估计,大概还有三到五个月的时间。”医生说完,叹了口气走了。 薛小满她妈当时就晕过去了。 这些小满都不知道,他们告诉薛小满的,是手术中她被切除了三分之一胃部,不影响胃的整体功能,养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薛小满实情,让她自己来选择接不接受化疗。 只有百分之五左右的几率有效,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是失败。 宁也不敢去想。 齐煊楼陪宁也一起回家。 宁也去医院的次数不算多,他其实从内心里就很抗拒到医院去,而且每次从医院回来他都能沉默很久。 在齐煊楼的立场上,他不太能理解,宁也对于薛小满生病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的悲伤,和充满绝望。 宁也也不想给他解释。他只是觉得无力,对现状,对命运。 面对着日益消瘦、痛苦开始加重的薛小满,他深深感受到了命运之手的残忍和无可抗拒。 重生之后最想改变的事情,没有一件改变成功。 无论是薛小满,还是齐煊楼。 这个现实让宁也沮丧。 “别灰心。”齐煊楼说,“我听薛东翰说他们想出国寻求更尖端的治疗方案,也许还有机会。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知道什么时候走吗?”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