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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个可怜人。同病相怜罢了。” 顾廷均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低声道:“你还是觉得我在欺骗你?” “这不重要。当年出国前就跟你说了,各自安好,你的一切都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楚安离最后道:“就这样,别再联系我了。” 第14章 祁墨回来,从阿姨那里知道楚安离做蛋糕了,趁着她上楼拿东西,率先吃了两个,过于甜腻的味道并没有引起不舒服的感觉,反而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正甜滋滋的时候,接到了他妈的电话。 “小墨啊,雪梨生病住院了,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她吧。”程妈妈在电话那头叹气,“她最近好像情绪很差,我去看她,她一直在问你。你曲阿姨又拉着我絮絮叨叨了一通,哭得厉害。” 祁墨原本还想再吃一个的心情没了,脸上的笑意也淡下去。 他走到餐厅,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我知道,我已经让子明代我去了。” 他的态度很明显,祁妈妈对此事也就不再多过问了。只是犹疑了片刻,还是道:“对了,小墨,我怎么听你周姨跟我说,你跟廷均之间有什么矛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前不都还好好的?” 她口中的周姨就是顾廷均的妈周含芝。 祁墨登时冷笑一声,“不是矛盾,是仇恨。” 祁妈妈登时被他的语气惊到了。因为觉得对不起儿子,她很少插手或者调查他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他自己开心就好了。再加上这些年顾廷均基本在国外,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人能发生什么。 祁墨听他妈半晌说不出话,缓了缓才道:“行了妈,这是我跟他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跟你们长辈没关系,你们别受影响。” 祁墨六岁以后都是在江亚家里生活,二十一岁才回到祁家。虽然当初把他送走迫不得已,可分离了这么多年,母子之间也不是说不亲,但总是隔了一层什么。祁墨就算有心事有想法,也不会全部都告诉她。 他不愿意详说,祁妈妈也无法追问,只得压下心底酸涩和难过,勉强笑了一声,“你们都年轻气盛,有矛盾是难免的,妈妈知道你心中有数就不多问了。你一个人住,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别扛着,及早去钟医生那里看看。” 一提到钟医生,好不容易暂时忘掉的事情又被提醒想起来了,祁墨脸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应了:“我知道了。您跟爸也是,好好保重身体。” 祁墨上楼去找楚安离,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半天没下楼。 找了一圈,人还没看到,手机再次响起,他一看来电,显示程雪梨。 他没管,不消片刻,手机收到她的一条信息。 祁墨扫一眼,心头猛地发沉,眉头也深深皱起。 程雪梨发的是:你不来看我,我也不用治病了,病死了正好下去陪我爸,这样你就如愿了。 楚安离拿了叶酸片下楼找祁墨,如果不是她提醒,他能每天忘记,或者说根本不放在心上。 正寻人,阿姨告诉她,祁墨上楼去了。楚安离只好折回去,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祁墨的声音,脚步不由一顿。 他压低声音,好像在打电话,楚安离正想避一避,可耳朵在捕捉到“雪梨”两个字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定住了。 “……好了,雪梨,生病了就好好休养,别胡思乱想。”书房里只开了盏台灯,灯光笼罩在祁墨面无表情的脸上,配着他低声劝解的话语,有着说不出来的违和。他早已不耐烦应付,只是身体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意志驱使着,始终摆脱不了那份沉重的责任感。 他可以不接受程雪梨的感情,但绝不能让她有事。 程雪梨自从入院之后就压抑多时,此刻听到他的声音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委屈更重,一下爆发了,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平日里的甜软轻柔的语调,透出一股哂然的讽刺,“一直不接我电话,我还真以为你不顾我的死活了呢。我都生病住院了就打发给助理来看我?祁墨,就算你真的只把我当妹妹,那我也没这么不堪吧?如果换做是她生病,你恐怕早就紧张得不行,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了!” “你说的对。”祁墨认同她了的说话,且直言不讳:“雪梨,在我这里,你跟她本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明白吗?” 门外,楚安离愣了须臾,转身下楼了。 程雪梨怔了怔,直接气到哭出声来,“你怎么这么残忍,我还病着,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 祁墨觉得她就是小孩子心态,耐着性子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要骗你呢?我欺骗你,你再自欺欺人有意思吗?”骗了哄了,得了一时的安宁,到头来却是自找麻烦。现在阿离已经回来了,他本来就举步维艰,绝对不允许再出一丝的差错。 程雪梨哭着赌气道:“我不管!你不来我就把针头拔掉!” 她以前就算被拒绝被疏远,也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直言威胁过。祁墨觉得她不可理喻,神色郑重道:“雪梨,生命珍贵,以后不要轻易拿来开玩笑。” 程雪梨道:“我没有开玩笑!你不来看我,我索性死了干净,免得碍着你的眼。” 祁墨语气也冷下来:“我是好心劝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决定那是你自己的事。”他又捏了捏眉心,“还有……当年程叔叔的事,谁都不想的,他应该很愿意看到你好好活着,且热爱生活,而不是说出什么死了干净,到地下去陪他这种话。” 程雪梨带着哭腔笑了一声,“哦,我知道了,我每次提到我爸,你就觉得我威胁你,道德绑架你,感到很心烦了是不是?”她已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怨愤,语调越发的咄咄逼人:“这么多年,一直因为我爸,对我跟我妈好,现在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对不对?那你们祁家当年何苦装得一副对我爸爸的事痛心又抱歉的样子,还把我们接回来照顾?你们打发点钱撒手不管,我妈跟我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又能奈何得了你们?” 她此时的状态偏激又刺人,跟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祁墨语气很重的唤她的名字:“程雪梨。” 程雪梨大口喘着气,情绪激动道:“我怎么了,我说得哪里不对?你们祁家照顾我们母女,只是想成全你们的伪善让自己好过罢了!虚伪!你不管我,那就应该一开始就不管我,这样我也不会产生任何希望!祁墨,你就是个伪君子,大骗子!我恨你!你不想我纠缠你也可以啊,你把我爸爸还给我!只要你能把他还给我,我就永远……” 话语戛然而止的下一刻,对面哐啷一声响,直刺耳膜。 像是手机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电话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