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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渊回来的时候,顺手给她带了串糖葫芦,不知是从哪一日起养成的习惯,他下朝回来,都会给她顺点小零食。 池南音接过糖葫芦咬在嘴里,笑着说:“国师,我刚刚看了个故事,好神奇,我说给你听呀。” “好。”晏沉渊赶走猫,托着她一双脚丫子放进怀里捂着,笑着听她讲新得来的故事。 故事讲的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故事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别有一番风味。 她手舞足蹈绘声绘色讲故事的样子,活像茶楼里的说书先生。 池南音一个故事讲完,见晏沉渊既没有挑BUG,也没有给点评,像是在出神的样子,就问:“国师,怎么了吗?” 晏沉渊回神,说:“假如让你挑一个人当皇帝,你想挑谁?” 池南音合理怀疑这人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他是不是在试自己? 她在晏沉渊怀里翘了翘脚丫子,疑惑地问:“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 “没什么,只是今日见了你姐姐,她说了一些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她说什么了?” “她说,顾凌羽堪成明主。” 池南音险些被山楂核噎住了。 “怎么?”晏沉渊笑问道。 “唔,那国师您怎么看呢?”池南音小心地问。 “我?我恨不得顾家的人死绝,大乾早日亡国。” 池南音点点头,又咬了一口糖葫芦,笑着说:“那你就不用问我了,我们说好了的嘛,不谈国事。” 旁边的阿雾疯狂吱吱吱:“祖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上进一点,积极一点,你造作一点真的不会少块肉的!你信我的,你求他,你求他他肯定答应的!再不行你扒了衣服你色i诱他啊!” 池南音抬手,一巴掌把阿雾压扁,按在掌心里,憋说话! 晏沉渊指了一下阿雾,问池南音:“他在说什么?” “听不懂。”池南音尴尬地笑:“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听得懂仓鼠说话呢?” 晏沉渊叹气,这人说谎的本事怎么一点没长呢? 擦掉池南音嘴角边的一点红色糖渍,晏沉渊说:“放心,无论谁当皇帝,你长姐和姐夫都不会有事。” “嗯啦!”池南音点头,“我姐那么聪明,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第62章 夜间,阿雾爬上池南音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小音音,你真的不拼一把吗?我真的觉得可行!” 池南音将它拿下来放在手心里,认真地说:“就算我真的开了这个口,国师也答应,好,顾凌羽当了皇帝,那么下一个任务完成的条件是,帝后临世。” “请问,你是不是还要让我去劝我姐和瑞亲王和离,再嫁给顾凌羽当皇后呀?” 阿雾挠了挠下巴:“这倒也是,狗币系统!” 池南音笑着撸了一把阿雾,捧着它靠在椅子里,望着窗外,轻声说:“其实能多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做人要知足嘛。” 阿雾问:“你以前不是很怕死的吗?” “现在也怕呀,但不能因为自己害怕,就让别的人为自己牺牲奉献,这叫自私,更何况那是我姐姐。至于国师,我总觉得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告诉我,而那些事都是不好的事,我就更不能那么做了。” 阿雾笑道:“你不是准备做个反派么,反派不都是自私的?” 池南音也笑:“我还在学习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 阿雾问:“你是真的准备跟晏沉渊统一阵营了?” 池南音点头:“嗯。” “你会被世人唾骂的,你看每一个跟反派搞到一起的人,都会被骂上千千万万年,比如妲己,比如褒姒。” “首先,我觉得妲己褒姒她们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人们喜欢为一个王朝的覆灭找一个最简单的借口,而那个王朝里最负盛名的女人总是被污名化的对象。然后,他们骂就骂呗,反正我死了之后又听不见。” 阿雾吱吱大笑:“小音音,我就欣赏你这种安于现状的咸鱼精神!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有可能你到死,都是处啊,你不觉得很亏吗?” 池南音一听这个,也皱了起眉,拔弄了一下手腕上后来晏沉渊又给她戴上的玉骨珠。 她郁闷道:“是哦,你说,他那串佛钏那么厉害,怎么就没治好他之前的病呢?唉,两辈子了,我都要死得这么憋屈吗?就不能让我体验一下吗?” “你要不要脸啊,你知不知道羞的!”阿雾笑得在她手心里打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问题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色i情点,更何况是你先提起来的好不好!” …… 就在池南音为自己到死都将是完璧之身而感到苦恼时,晏沉渊他站,在,池澈面前。 池澈有些诚惶诚恐,他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和国师说过话了,偶尔早朝上遇见,国师也视他为无物。 今日国师到来,他不知国师有何要事。 晏沉渊没看池澈,只是望着夜空。 “国师,不知国师今夜来访,有何吩咐?”池澈低着头问。 “你自己有几成把握赢顾凌羽?”晏沉渊道。 “六成。”池澈说。 “当真自信。”晏沉渊嗤笑一声,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星辰:“紫薇星应对何人,你会看不出?” 池澈咬了咬牙根,鼓起勇气:“国师,您不愿见此紫薇星归位。” 晏沉渊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料定了我会帮你?” “池澈不敢有此想,只是,只是池澈亦知国师之愿,若非如此,当年国师也不会救下我,更不会栽培我数年。” 晏沉渊听得有些好笑,池澈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从来没有摆正过他的位置。 在自己眼中,池澈从来不是重要的棋子,不过是与其他人别无二样的蝼蚁,可惜他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不如池南音半点聪明。 既然是让你伏着的虎,你就不该过早把的獠牙露出来,让人看到你的野心。 因为潜藏得太久,好不容易得以挣脱束缚,便急不可耐地要施展抱负,大展拳脚,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剑指何处。 不识藏拙,不懂隐忍,不知谋定而后动。 比池惜歌差远了。 晏沉渊收回放在池澈身上的眼神,他想,那又如何呢? 本也没想过要教导出一个合格的帝王,要的不过是一个能让大乾倒霉的逆党罢了。 思及此,晏沉渊也就懒得再跟池澈多费口舌,准备回去。 池澈却叫住他,问:“国师,您会帮我,对么?” 晏沉渊玩味一笑,“天下之争,不过人心之争,怎么,你也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