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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注意过,原来早就没了啊。 害,白担心了! 没了这重顾虑之后,池南音往下潜进湖底,惊开了花纹漂亮的锦鲤,捡起一些药材浮出水面,往岸边扔去。 然后又沉下去,继续找着能看见的药材。 早知道就不扔了嘛,真是的,唉,讨不讨厌了! 糟蹋宝物一时爽,现在就赴水葬场! 如此几个来回后,她有了一堆收获,浮出水面呼了口气,看到展危一脸错愕地站在那儿望着自己。 “池姑娘,你在做什么!” “我把这些药捡回来,等下挑挑看哪些能用。”池南音泅着水,往岸边游去。 展危都给她整懵了,连忙伸手将她拉出来,这,池家的千金不知道怎么用毛笔,但是识水性? 姑娘,你莫不是土匪窝里出来的吧? 池南音甩了甩身上的水渍,夜间风凉,她被晚风吹得打了寒颤。 展危赶紧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无奈道:“这些药都泡过水了,没什么用了。” 池南音抓紧外袍,道:“但我也不知道你们府上其他的药在哪儿呀。” “你都在府上住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而且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这又不是我家,我怎么可能到处乱跑乱翻,上次茶阁那事儿我吃的教训还不够么?问你的话,你一脸不愿意告诉我真相的表情,刀都拿出来了,我问你不是……自讨没趣么?” 池南音小声咕哝,又打了个喷嚏,“而且我看,府上的下人好像都回去过节了,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大夫问方子,所以我想把这些药洗洗,然后煲个药膳。” “给谁?”展危敏锐地问。 “你不要骗我了,晏国师受伤了,是吧?” “……”展危无奈地笑,“对,大人,是受伤了。” “那这些药应该够用的,你去照顾他吧,我去厨房煲汤。”池南音脱下刚才展危的外袍,将捡回来的药包起来,一边包一边嘀咕:“你们可都是宝贝,别那么金贵,别泡两天就没药效了啊。” 展危不知自己该做何表情,一边他觉得这池姑娘真的好蠢啊,一边又觉得,她真的好好啊。 望着池南音的背影,展危忍不住喊了一声:“池姑娘!” 池南音回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了。”展危叹气,“你记得换身衣裳,别着了凉。” “嗯,我会的。然后辛苦你找个人传个话给我姐吧,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好。” 展危知道,那些药不说浸过了水,就算没浸过,煲了药汤对大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但是他想,大人应该想喝的。 药有没有用,要看怎么用。 他望着池南音的背影兀自发笑,也不知道,这位池姑娘,能不能改变大人的心意啊。 池南音抱着那堆药材,在厨房里生着了火,撸起袖子找了只已经杀好的鸡,放进瓦罐里,又挑了些药材清洗干净,再加了清水在火上慢慢地炖着。 趁着火势正好的功夫,她回雁芦阁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度回来盯着火侯时,她表情有些郁郁。 “小音音啊……” “别说话,我头疼。” “你是心烦吧?” “都叫你不要说话了嘛。” 池南音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双臂里,不想抬头。 她是有点心烦,又不知道为什么心烦。 阿雾也就不再出声,只是坐在她旁边陪着她,找了根参须,抱着啃起来。 “我本来还想今天和长姐一起睡一起说悄悄话的嘛,还有小八,我想问问他的书读得怎么样了,我怎么就又跑回来了,我是有病么?不过节就不过节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我不让他过的!” 她突然哭出声,委屈得瘪起了嘴,问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明明之前天天想着回家看长姐和小八的,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陪他们,自己在干嘛呀! 一边哭她一边抽抽答答地说:“我还想明天早上给长姐做玫瑰奶茶呢,我试了好久才试对的味道,我想第一个给她尝的,现在我又出不去了,我干嘛要跑回来啊!” “我长姐好讨厌姓阉的,她要是知道我中秋节大半夜的跑回来,还不回去了,她肯定特别生气,我在干什么呀!” “姓阉的不是天下无敌,日天日地吗?怎么就受伤了?谁能伤着他啊?这个人出来我们拜把子好不好?拜托他要么就把姓阉的一下子打死,要么就不要搞事啊,烦死了!” 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你就这么想我死?” 池南音猛地从胳膊里抬起头,看向身后,晏沉渊他屁事没有地坐在轮椅里! 刚才自己说了啥? 卧槽,是不是死定了? 卧槽,我怎么把内心OS说出来了! 卧槽,不要啊! “我没有!”她果断否认,“你听错了!” 晏沉渊自己推着轮椅近到她跟前,弯着身子看着坐在小矮凳上的她,她哭得一抽一抽地,眼睛红得像兔子,噙着眼泪水涟涟的,眼睫都湿嗒嗒地结在了一起。 看上去,真好欺负啊。 他轻声唤道:“池南音。” 池南音懵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怎么有种妈妈叫我全名的惊悚感! 晏沉渊大手托起池南音的脸在掌心里,冰凉的手指抚掉她面颊上的泪痕,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 “你记着,这一次,是你自己来我这儿的。” 啥意思啊? 池南音正准备好好开动脑子,想想他这玄乎得不行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就—— “啊嚏!” 响响亮亮一个喷嚏。 喷嚏沫子全喷在了晏沉渊手心里。 她开始瑟瑟发抖,抖个不停:“对对对不起……我,对……不起……” 晏沉渊轻叹声气,又笑开来,看了一眼瓦罐,他问:“你在炖什么?” “鸡汤。”池南音:我想铁锅炖自己! “闻着挺香的。” “还行。”池南音:那么多补药不香就有鬼了吧! 晏沉渊靠在轮椅里,眼睛望着炉中的火苗,手掌却搭上了池南音的头发,她一头长发还湿漉漉的,不打喷嚏才怪。 池南音有点怕,下意识地想躲开,这个人的手真的好凉的,凉得跟死人一样。 “别动。” 晏沉渊手指拂过她的青丝如瀑,薄薄白色雾气腾起,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长发就恢复了清爽柔顺,不再带有水气,身体里也有一股很温暖却不燥热的暖流走过,特别舒服! 池南音又在瞎想,看来姓阉的还可以开发一个副职业,洗剪吹托尼老师。 两人一高一矮地坐着好久,都不说话,只有池南音偶尔捡几根柴木扔进灶里添火。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