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 第208节
借用民意,逼着朝廷不得不修改大周律! 官员谁敢出面反对,愤怒的百姓,能将他撕得粉碎! 作者有话说: 依然是科举文的预收《内卷?是绝对不可能滴!》,主科举基建种田,恳求收藏,点作者专栏可见。 第197章 197 一百九十七章 ◎无◎ 面对喷涌如烈火般的民意, 彭京兆惶惶不安与程子安,王相请示之后,宣布休堂择日再审。 围在衙门前的百姓, 却久久不愿意离去, 有人愤怒大声道:“衙门总要给个准信,究竟什么时候开堂!” “对, 给个时日, 不要到时候偷偷摸摸判了!” “官老爷不拿我们这些穷人当一回事, 官官相护草菅人命!” 这时,最外面的人情一阵扰攘:“劳烦让一让。” “陈四郎的亲人来递状子,状告许侍郎的侄儿许五杀人!” “陈四郎,可是在瓦子里被徐侍郎的侄儿许五杀死那人?” “就是他。京城的秦讼师替他写的状子,准备不要一个大钱, 替他上堂诉讼。” 讼师地位低,被划为三姑六婆一伍,只讼师必须精通刑律,嘴皮子利索, 还得与衙门官吏相熟,讼师被人虽看不起, 这个行当却很是赚钱。 排得上号的讼师, 仅仅是写状子就要二十个大钱起,上堂诉讼看案件大小,难易, 至少得一二两银子起步, 一般的穷苦人家可请不起。 陈四郎生前在瓦子里做帮闲, 家中只有年迈的爹娘, 秦讼师能接下这个讼案, 百姓击掌相庆,前来京兆衙门旁观的官员们心思各异。 陈四郎的家人突然出现状告许五,此事实在是值得琢磨。 在众目睽睽之下,彭京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状子,吩咐差役前去传被告的许五。 许五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与他玩得好的纨绔们在嬉笑谈论:“敢将老子拿出来说事,有本事去告老子去!” “许五爷,给这些穷鬼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告你。你看,都是些狗咬狗的案子,妇人奸夫裆下那点子事罢了,香艳得很。” 几人说得正欢快,洋洋自得的许五听到有人告他,顿时脸色一沉,叉腰就要叱骂,差役走到了他面前:“许五爷,有人将你告了,按照规矩,得将你看押问话。” 许五当着一众纨绔的面被驳了面子,脸一下从黑涨红,梗着脖子就要骂。 “许五也得被收押进大牢!” “凭什么韩大牛都收押在牢里,许五能不上枷,还在外面享乐!” “将许五关进大牢!” “将许五关进大牢!” 高喊声再起,许五这下终于感到害怕了,到嘴边的骂声,呃了声全吞回了肚中,平时哥俩好的纨绔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许侍郎神色阴沉盯着许五被差役拘走,百姓大声欢呼,几乎将牙都咬碎! 程子安陪着崔素娘打算离开,彭京兆一个箭步奔上前,拦在他们面前,连连拱手道:“程老爷,崔夫人,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失敬了。” 衙门开堂审案,彭京兆作为主审的官员,何来失礼失敬之说,见他满头大汗,程箴便未多言,同他客气了句:“哪里哪里,有劳彭京兆,彭京兆受累了。” 程箴随口的一句话,差点令彭京兆哭出声! 他可不是辛苦受累,京兆难做,还摊上了天下第一难的案子! 彭京兆背过身,抹了额头脸上的汗与泪,转声道:“程尚书,你得留一留,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说话间,他直起身,中气十足喊道:“阿虞!” 彭虞不知从何处一下窜了出来,彭京兆道:“程哥交给你了!” “阿爹,是我的程哥,不是你的程哥!”彭虞双手熟练地抱住了程子安的胳膊,冲着彭京兆离开的背影道:“阿爹,乱辈分了!” 彭虞经常来找程子安,与程箴崔素娘都相熟,咧嘴朝他们笑:“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去,我等下会亲自将程哥送回府上。阿爹遇到了难事,大难事,我得找程哥帮一帮阿爹。” 程子安抽了下手臂,没能抽动,他无语对程箴崔素娘道:“阿爹阿娘,你们先回去,放心,我没事。” 程箴望着从公衙后走出来的王相等人,拱手见礼后,携着崔素娘先行离开。 王相走出来,烦恼无比打量着公衙外逗留的百姓,道:“回宫去吧,此事得请示圣上,早解决早身心。” 程子安笑道:“说起来,这件事也没那么复杂,既然律法不公,还他们一个公道就是。律法细则不明,判刑过重,酌情修改就是。我看人都在了,不如借彭京兆的公堂一用,当场商议修订,修订妥当送进宫回禀圣上,继续开堂审案,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王相看了几眼程子安,转头问何相段尚书姜大理寺卿:“你们以为如何?” 先前程子安已经与他们商议过,圣上那边早已暗自同意了程子安的想法,眼前的形势不妙,三人当然没意见。 许侍郎却坐不住了,上前反对道:“大周的律法,从前朝沿袭而来,前朝的前朝皆是如此,哪能因着几人觉着不公,就要当场修改,真真是儿戏!” 王相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别开头不做声。 许侍郎的心思昭然若揭,许五被人状告,当场被差役带走关押,令他颜面无存。 按照百姓的反应来看,许五要是被轻判,难以平息民怨。 唯一能救许五的方法,就是无声无息让陈四郎爹娘撤销状告,或者坚持按照大周律审理。 许五身上有恩荫的功名,在礼部挂着闲差,依照他的品级,顶多赔些银子,判个杖刑。 彭京兆也断不敢真下狠手行刑,毕竟还有他这个吏部侍郎,吏部掌管大周官员的升迁,考核,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许侍郎看向其他官员,大声道:“大周律法岂能轻易变动,今朝却要为了一个混混而修改,简直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许侍郎听上去莫名其妙的话,官员们都听懂了隐含的深意。 一旦改动律法,顺了底下百姓的意,他们就再也享受不到在律法上的特权! 吏部萧尚书与许侍郎向来一体,他沉了沉脸,道:“许侍郎所言极是,律法并非儿戏,万万不可轻易更改,还请王相何相三思!” 程子安微笑着道:“好啊,萧尚书既然主张不改,烦请向百姓解释,让他们理解修改律法的重要性。” 萧尚书却当即推脱了,不悦道:“律法是刑部与大理寺之责,要向百姓解释,当由刑部或者大理寺出面,与吏部何干!” 段尚书恼了,暗暗骂了句萧尚书这个直娘贼,敢做不敢当。 在当下的节骨眼上,谁敢出去解释,还不得被愤怒的百姓生吃了! 激昂大理寺卿更是不敢出头,脚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 何相就站在他的身边,冷笑几声,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大声道:“萧尚书,许侍郎,吏部既然与律法之事无关,你们为何又要站出来反对?” 萧尚书道:“回何相,事关大周律法,身为大周的臣子,自当关心才是。见到错谬之处,大周的读书人皆可以提出,下官提出反对,乃是不负圣上之恩,都是为了大周着想!” 许侍郎也连声附和,“下官亦如萧尚书一样,都是为了大周天下,尽到臣子应尽之责。” 程子安转过头,对睁大眼看戏的彭虞小声吩咐了两句。 彭虞一下放开程子安,奔到公堂前面,扯着嗓子振臂高呼:“都散了,都散了,吏部萧尚书许侍郎不许改律法,坚持要按照律法审案!” 霎时,公堂内外鸦雀无声,惟有彭虞都快喊得劈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萧尚书许侍郎傻了眼,先是怒瞪一脸呆怔的彭京兆,再怒瞪向彭虞,骂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彭虞喊完,脚步蹬蹬后退,躲到程子安身边,打着寒噤道:“程哥,他们要吃人,要吃人了!” “狗官!杀了狗官!” “反正我们的命不值钱,与狗官拼了!” 被激怒的百姓向公堂涌来,差役们手忙脚乱阻拦:“不许乱挤,退下,退下!” 面对着成百上千的百姓,差役哪能挡得住,眼见即将失控,王相白着脸,厉声朝彭京兆道:“还不赶紧进宫去报信!差役呢,都快去挡住他们!” 彭京兆也懊恼不已,道:“这么多人闯过来,将门口都堵死了,哪还能出得去,差役就这些人手,王相莫非是要让他们真动刀?” 真动刀的话,一旦见血,现场会更加混乱,真正无法收场了。 王相猛地看向了程子安,见他神色如常,不禁气道:“程尚书,你去!” 程子安摊摊手,道:“我去能作甚?挡刀还是平息他们的愤怒?” 萧尚书失声嚷道:“彭虞去,都是彭虞引起的混乱!” 彭虞也不干了,道:“先前本来好好的,就是因为许五杀人,你们反对修改律法,怎地怪到我头上,该你们出面才是!” 王相气得想将彭京兆彭虞父子一并痛揍一顿,眼下的局面,只有程子安出面,才有几分胜算! 程子安笑了声,煞有其事点头道:“彭虞说得是,萧尚书,许侍郎,你们是大周的官员,为了大周的安稳,责无旁贷,快去,千万莫辜负圣恩!” 说话间,程子安手上用力,将萧尚书扯到了大门边,彭虞身为程子安的好跟班,只比他慢了一步,扭住许侍郎将他也抱了上前,道:“许侍郎来了,萧尚书也来了!你们别吵,别挤,听他们给大家一个交代!” 许侍郎与萧尚书两人趔趄了两下,将将站稳,望着涌到面前百姓盛怒的脸,紧张得都发抖。 程子安上前几步,镇定自若对着人群,抬起手臂,喊道:“我是户部尚书程子安,请大家稍安勿躁,朝廷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吏部萧尚书与许侍郎,会向你们解释缘由,你们且听听看再说。” 以前在水部治理河道时,程子安在京城就大名鼎鼎,他经常轻车简行,简朴和气,给百姓带来了数不清的好处,百姓自然感激不尽,见到他出面,脚步慢了下来。 “程尚书,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只信程尚书,既然程尚书发了话,就听听那两个官老爷如何解释!” 王相见程子安的脸面,比他这个相爷要管用,心酸之余,又微不可查松了口气,余光瞄到彭虞看过来炫耀的神情,恨恨剜了他一眼。 彭虞转过头,一会撇嘴,一会笑嘻嘻。 他的程哥,比千军万马都要厉害! 因为他的程哥,真正受到百姓的爱戴,这群无能的官员,他们不懂。 无能的官员彭京兆抓住了彭虞,压低声音道:“到后面去,这里哪有你上前的份!” 彭虞心不甘情不愿退了几步,伸长脖子朝外看得很是起劲,只见萧尚书负手站在那里,许侍郎左顾右盼之后,硬着头皮道:“大周律在立国之初就已经制定,当时并无人反对,律法也延续了一百多年,足以表明律法的用处。你们却因此不满,可是要造反不成?” 起初许侍郎还心虚胆颤,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看到百姓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衫,皲裂苍老的面容,背就逐渐挺直了。 他们这群贱民,也配提律法,真是可笑! 造反要被诛九族,京畿营的兵丁驻扎在京畿周围,京城的城门遍布守卫,宫中有护卫与禁军班值,对付他们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绰绰有余。 百姓有好些被吓住了,嗫嚅着不敢再做声,许侍郎看在眼里,嘴角浮起轻蔑的冷笑。 陈四郎贱命一条,一辈子也存不下几个银子,赔了陈氏夫妻几两银子,都怪他仁慈,看不得人间疾苦,反倒让他们长了贪恋,想要索取更多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