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良缘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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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一手拿着观潮刚买的糖葫芦,仰头惊讶地道。 谢澜手里拽着谢淙,身后还跟着一众兄弟姐妹,转身去拉她:“别看啦!不要忘了今晚的大计划!沈茹他们呢?” 她东张西望,四处寻找。 - 武定桥下,行人如织,夜雪降落。 “既然来了秦淮河畔,夫人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陈适一手持伞,一手负在身后,笑吟吟地望向身旁的人,任谁来看,他都是一位温柔体贴的郎君。 沈茹没说话,闷头走自己的。 陈适最恨她这副冷淡模样,停下脚步,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至桥栏处,冷笑道:“怎么?见不到你的心上人,就这般难受?” 沈茹终于抬起头,目光始终是平静的,透出一个意思: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 “你……” 陈适忍不住抬起手,桥上突然有人喊。 他们侧头望去,见谢翊撑伞长身玉立,脸上戴着一枚银质面具,遮住他的眉眼,只露出一方薄唇,而在他身边,还立着一位身段窈窕的丽人,她穿着紫色裙衫,脸上也戴着一副狐狸面具。 四人在拱桥上互相见过礼,谢翊问:“你们也来赏灯?” 陈适一笑,又恢复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形象:“秦淮灯影乃金陵一胜,在下带内子前来领略一番,这位姑娘是……” 丽人柔柔一笑,屈膝福了一礼:“婉柔见过陈公子、陈夫人。” 陈适笑道:“原来是陆姑娘,久仰大名。” 就在这时,河面上传来艄公一声悠长的号子:“放——河——灯——喽!” 士庶百姓们纷纷挤到河边,将一盏盏莲花灯放入水中,十里秦淮顿时漂满河灯,火烛照耀,明灯璀璨,犹如九天之上的银河。 陆婉柔挽上谢翊的手臂,娇笑道:“我们也去放罢。” 四个人各自买了两盏河灯,陆婉柔这盏由谢翊执笔,写的是“平安喜乐”,沈茹这盏由她自己执笔,她想了想,写下四个字——得偿所愿。 四人走到岸边,将莲花灯各自送入水中,看着两盏灯漂远。 陆婉柔捞了一盏河灯,拿起来看,见上面写的是“生辰快乐”,便冲谢翊笑道:“看来有人和你外甥女同一天生辰。” “这就是她的,”谢翊道,“她夫君买的。” “小王爷买的?” 这事陆婉柔也不知道,没想到她这个学生要么不开窍,一旦开窍,竟然无师自通,懂得放河灯讨女孩子欢心。 陆婉柔一连捞了数盏,每一盏上写的都是“生辰快乐”,不免疑惑:“他这是买了多少盏?” “一万盏。”谢翊淡淡地说出一个惊人数字。 “……” 陆婉柔脸上的惊诧藏也藏不住。 陈适见了笑道:“以陆姑娘的名气,应当不缺人送河灯罢?” 陆婉柔摆手道:“是不缺人送,但也没人送过这么多,最多的便是去年,七郎送了三千盏。” 说到这里,她扭头笑问:“今年你送了吗?” 谢翊笑笑:“自然是送了。” 陆婉柔正想说些什么,忽觉芒刺在背,回头对上沈茹的目光,这姑娘打今晚碰面起就一直在暗中偷看她,陆婉柔本就对他人的视线极度敏感,又长了颗七窍玲珑心,看着沈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陆婉柔笑问:“陈夫人在看什么?” 沈茹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陆姑娘,你很美。” 这时谢澜等人找了过来,一见到谢翊就咋咋呼呼道:“太好了,七堂叔你也在这儿,咱们赶紧回去罢,不然等珠珠回府就来不及了。” 谢翊知道她今晚为给沈葭庆生,酝酿了个大计划,便转头对陆婉柔道:“一起去罢。” 谢澜本来没注意他身后站着的女人是谁,又戴着面具,这下仔细一瞧,才认出是那日在小蓬莱见过的陆婉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能去?她不能去!” 谢翊敲她脑袋:“礼貌一点。” 第55章 春宵 “怀钰, 你等等,别走那么快,你的腿刚好!” “等不了了!” 怀钰将她打横抱起,懒得走正门, 直接翻进谢宅围墙。 浣花小筑内一片漆黑, 沈葭抱着他的脖颈,道:“看来辛夷她们还没回来。” 怀钰踹开房门, 将她放在地上。 沈葭正要说话, 他就将她按在门上吻了上来。 “!!!”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迅猛,沈葭心脏狂跳, 两腿发软,下意识推着他的胸膛:“等等, 怀钰, 我……我还没准备好。” 怀钰与她分开,低头看着她, 唇上还沾染着水光,急切地保证:“这次不会弄疼你的,你相信我!” “……” 沈葭脸色爆红,心想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怀钰又低头亲了下来,这个吻比琉璃塔上的要野蛮了许多, 沈葭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进攻性,被亲得晕头转向时,忽听一声尖叫。 “啊!什么东西?” 伴随一声尖利的猫叫, 一只黑猫撞倒屏风蹿了出来,屏风后摔出一地叠罗汉似的人, 七嘴八舌地叫嚷着。 “哎呦!别推我!” “快起开!” “谁压在我身上?” 怀钰:“……” 沈葭在黑暗里是个睁眼瞎,看不清房中情形, 惊慌失措地问:“怎么了?谁在说话?进了小偷?” 怀钰黑着脸,看向地上那些摔得四仰八叉的人,咬牙怒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谢澜呵呵干笑:“我们是那个……准备给珠珠庆祝生辰来着。” 沈葭惊道:“谢澜!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终于有人点亮了灯烛,只见房中站了十几个人,地上还堆放着礼物,都是谢澜今晚叫来给沈葭准备生辰惊喜的人,连谢翊也站在其中,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沈葭:“……” 沈葭捂着脸,一头扎入怀钰的胸膛。 让她死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才她和怀钰……这辈子的脸都丢光啦! 谢翊看一眼还在呆滞中的众人,道:“都走罢,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他率先走出房门,陆婉柔憋着笑跟上,其余人反应过来,立马散了个干净。 有个四五岁大的小孩拽着谢澜的衣摆,天真无邪地问:“姐姐,为什么哥哥要啃葭姐姐的嘴巴?还说不会弄疼她,他是要吃了她吗?” 怀钰:“……” 沈葭:“……” 谢澜一把捂住小孩的嘴巴,将她抱了出去。 别说啦!再说真的要灭口了! 房中终于恢复安静,沈葭抬起头,欲哭无泪:“你的耳朵不是很灵的吗?藏了这么多人,你没听见?” 怀钰红着脸辩解:“我方才哪有心思听……” 沈葭搓搓发烫的脸,推开他往内室走:“我要去冷静一下。” 没走几步,忽然双脚腾空,被怀钰拦腰抱起。 沈葭一怔:“你干吗?” 怀钰将她扔在床上,身体覆上来,声音低哑,掺着浓浓欲.望:“吃你。” 沈葭:“……” 冬夜漫长,床帐里春意缱绻,被翻红浪,怀钰有心一雪前耻,又因百般爱恋沈葭,便将那在小蓬莱学来的手段一并使出来,对沈葭曲意逢迎,极尽讨好,自己有没有满足不说,先让对方得了趣才是正经。 这一夜,沈葭真正懂得了做女人的乐趣所在,也明白了床第之欢、闺房之乐,要跟喜欢的人做起来才有意思,她和怀钰就如两头不知餍足的野兽,抵死缠绵,直至五更天才鸣金收兵。 几场酣畅情.事过后,沈葭累得连动脚趾头的力气都没了,香汗淋漓地趴在怀钰怀里,怀钰挑起她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尖。 “怎么样?” “挺……挺舒服的,你太小心了,其实可以重一点,我……我没那么疼。”沈葭忍着羞怯说。 怀钰埋在她肩头闷笑:“下次一定。” 沈葭舔舔嘴唇,看向房中的一方梳妆镜台:“我以后再也直视不了那面铜镜了。” “别说了。” 怀钰面色赤红,沈葭不由奇怪,他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把玩着那枚白玉蝴蝶,问:“你和陆婉柔在古玩店,就是为这玉坠去的?” 怀钰嗯了一声:“店里没有什么好玉。” 所以就把自己的玉拿出来了? 沈葭心想你也太任性了,一块从出生就握在手里的玉,竟然说切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