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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半时间不在楼内。 主子一反常态,忘了与人有约么……。卓锦文暗自思量--花爷的形踪透着古怪……为什么? 楼上的小倌儿早已纷纷窃窃私语,传出花爷有新欢。 不过,无人敢去探究,即使花爷回来,只要没事吩咐,谁也没胆子去花爷私人的厢房打扰。 章腾是坐立难安,卓锦文则是一派自若的等候。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章腾终于盼到花爷回来。 脸上一扫焦虑的神色,他站起身来招呼道:“花爷。” 花葵暗自压抑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瞬间变幻的脸色露出一抹虚伪的笑--“真对不住啊,章老板,让您久等。”花葵撩开衣袍下,霸气十足的坐姿瞬间压盖过对方一派文人般的气质。 老鸨领着两名丫环前来换茶送水,搁下几碟小菜与茶点后,一行人必恭必敬的退离。 卓锦文静默的守在一旁为两人斟上香茗。 花葵端起香茗,鼻端渗入一股清香,轻啜一口入喉,渐渐舒缓了满肚子火气。 “章老板,合约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就在这儿。”章腾从衣袖内取出一卷纸张,“请花爷过目。” “嗯。”花葵摊开纸张,细瞧那写满的合约内容,不过是一份生意上的合作契约。须臾,他很满意的勾唇一哂。吩咐道:“锦文,拿笔来。” “是。” 卓锦文备妥文房四宝,连同取来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 花葵立刻在纸张上落款盖印-- 一份让渡合约书就此定谳;他轻轻松松的以凤仙换来章腾旗下纺织坊的一半经营权。 他不愧是生意人,成全了章腾抱得美人归,也同时获得这宗交易的最大利益。 待送走客人,花葵问道:“锦文,凤仙的嫁妆准备的如何?” “回禀爷,您交代的事,属下皆已办妥。凤仙姑娘出嫁之事,绝不失了您的面子。” 薄情的唇勾起一抹冷笑,意谓深沉-- 花葵随手将喜帖丢上桌,一派慵懒的只手托腮,道:“凡是楼里的姑娘或小倌儿一旦从良,未来的日子是好是坏,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爷,您这话是担心凤仙受委屈?” 花葵摇了摇头,反问道:“我担心一个对我已经没任何作用的人干什么?何况……章腾可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拿出家当来交换,呵呵……蠢!” 他不懂爱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爱情会让人傻得失去理智。 蓦然,他想起那只臭老鼠……也蠢! 真他奶奶的!花葵一瞬变了脸色-- 臭老鼠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蠢脑子就只有鸡?! 呿! 花葵咬牙切齿。 卓锦文瞧主子时好时坏的脸色,究竟在心烦什么? “爷,您要不要差人来伺候?”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你倒是贴心得很。”他的属下话虽不多,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跟着我几年,你后悔么?” 犀利的眼看穿那斯文的外表下,不安于此的心。 喝! 卓锦文一瞬惊然,以为自己想来掩饰的很好,终究是逃不过主子的眼。暗敛了心绪,故作镇定的回道:“我不后悔。” “很好。”花葵站起踱至属下的身前,敛下眼细凝这张从容不迫的斯文脸庞,缓缓的落唇凑近耳畔,露骨的问:“你想去找个人来伺候我,还是就由你来?” “愕。” 卓锦文当下瞠目结舌,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妖美的眼闪烁一丝狡狯,戏谑的口吻不减反增,挑开鲜为人知的秘密--“锦文,你让谁上了你的床?” 轰! 花葵好整以暇的看着属下面红耳赤的模样,恶质道:“啧啧,那家伙存心让人发现你脖子上的痕迹哪。” 卓锦文仿佛被雷给劈中似的浑身一震,不禁退了数步。随即,他咬牙,手抚着脖子,闷不吭声的踱出厢房外。 “呵呵……”摆明欲盖弥彰。花葵的眼儿藏笑,思忖:撕破属下脸上所载的假面具,挺有意思…… 笑容渐歇,俊美邪气的脸上渐渐恢复原色--臭老鼠的指控再度盘据脑海,一声接一声的提醒:‘你是鬼……可怕的鬼……’刹那,眉心聚拢,花葵怒喝:“我不是鬼!”蠢老鼠就是蠢老鼠,愚蠢至极的脑子搞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夜深人静 郝古毅整个人缩卷在木板床上,宛如一只熟虾似的沉入黑暗…… 房门悄然开启-- 侵入的人影安静无息的阖上门,凌厉的目光锁住床上的臭老鼠,趋近的身形悬宕在上方,渐渐低头,乍然--“老母鸡死翘翘了……我讨厌鬼……” 花葵一瞬怔住,骤然风云色变的俊颜寒憎,冻结了三层霜。 昏暗中,他细凝臭老鼠卷翘的睫毛似有水,不就可怜兮兮的哭泣入睡? 呿! 真是爱哭鬼…… 花葵踢掉鞋,整个人压在臭老鼠的身上,感受到臭老鼠在挣扎,动手分别箝制住那不安分的手脚,容不得臭老鼠反抗他的贴近。 郝古毅猝然瞠开眼睫,意识到身上的重量,鼻端嗅闻一股熟悉的气息,“啊,是鬼……”他惊叫。 花葵立刻捂住他的嘴,俊美的脸贴靠在他的耳畔,轻声纠正道:“是葵,不是鬼。” “呜呜……呜呜……”鬼又来了,他讨厌鬼…… 自由的右手推着鬼的肩膀,无奈撼动不了分毫,他索性张口就咬--花葵的眉心一拧,任臭老鼠的尖牙嵌入肉里,不在乎的撇撇嘴,安抚道:“我明天就买一只会下蛋的母鸡给你。” 闻言,郝古毅惊讶的松了口,想想后院子里会有母鸡、会生蛋、会孵出小鸡……好可爱…… “不咬了?”臭老鼠真好拐。花葵松了手,指尖轻划着那软绵绵的嘴唇,他诱哄道:“叫我葵。” 郝古毅的心思全被会下蛋的母鸡占据,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问:“你真的会买母鸡给我吗,会不会骗人?”爷爷没跟他说过,鬼会不会骗人。 “嗯,我不骗人,明天就去买母鸡。叫我葵。” “你不可以像大黄狗一样坏,把我的鸡弄死翘翘。”他怕鬼杀。 “好。”花葵保证道。“但是,你要叫我葵。”他要臭老鼠记住他的名字。 “等母鸡下蛋,你就不是鬼了。”他划分的很清楚;鬼对他好就不是鬼;鬼对他好凶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