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第88节
“你没看过《倚天》吗？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骗人。”李轩冰的反应，太正常了。 洛林太漂亮，太性感，以至于女人们会把她想象成一个邪恶的化身。 “刚好，我也会骗人，比如骗您在学校读书，实际上在黑人嗑药大联盟工作。”路易戏谑地说。 李轩冰认真的很：“我不反对你和她在一起，但你最好要多了解她一点。” “是……是。” 真正的亲密关系，意味着将发现对方平日里不为他人所知的一面。即便有时不愿看到这些。 路易和洛林已经达到了这层距离，他看见了洛林脸上没有口红的模样，她胸罩的真实尺码，还有她臀部上的一个出生时自带的可爱的小印记，以及她有些自大、自得、喜欢炫耀和被关注的性子。 洛林的坚持之下，路易决定带她到波士顿花园看一场比赛。 出发之前，路易提醒她别画太浓的妆，即使此时的波士顿处于寒冬，下了一个月的雪，但在老仓库般的花园里，上万的球迷足够将球馆内部变成一个烧着火炕又密不透风的贫民窟。 进入到里面就像蒸桑拿一样，无论装扮多么精致，都会被气温无情的破坏。 洛林没有听路易的话，她达到花园的现场以后，遇到了至少20次搭讪。 路易只能高调地牵着她的手，然后擅离职守地坐在前排。 反正，他这个不会给菲奇提出任何建议的助教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这天，凯尔特人的对手是目前3胜28负的休斯顿火箭。 他们的战绩，贴切地反应出摩西·马龙的价值。 有了马龙，他们便是能在季后赛里击败歌利亚的勇者。 没有马龙，他们连赢一场比赛都很困难。 更离谱的是，凯尔特人和他们打得很焦灼。 洛林对竞技体育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意大利又是个把足球看得比什么都要重的国家。而足球每场比赛就进那几个球，洛林的注意力撑不到精彩时刻的到来。 篮球的节奏刚好，能在她的耐心消磨殆尽前进球，继续吊着她。 但路易看得出她并不喜欢篮球运动，她表现得很喜欢的样子纯粹是因为自己坐在她身边。 花园闷热的环境让洛林明白，为何路易不希望她来到现场看比赛。 凯尔特人以88比87的低比分战胜火箭。 1分险胜联盟的吊车尾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以预见比尔·菲奇又要发火了。 路易没有回到更衣室，他把洛林带回到家里。 洛林正在申请美国的留学机会，以她的成绩来说，并不容易，但路易会帮她。 两天后，洛林回到了意大利。 路易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工作已经不像过去那么辛苦和复杂，有时候，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机会的降临。 奥尔巴赫也没有心情和菲奇吵架了，他更关注新一轮的劳资协议谈判。 谈判的进展将影响到联盟的未来。 像他这样的保守派，很讨厌弗莱舍的种种做法。 “当年就是这个狗杂种在洪多背后乱弹琴！”奥尔巴赫在办公室里咒骂道，“他差点把洪多带到了aba！” 路易了解这件事的内情，60年代中后期，球员的收入快速增长。 溢价合同的源头始于尼克斯给1966年的状元秀卡兹·拉塞尔（cazzie russell sf/sg）一份六位数的新秀合同，从此nba进入了顶级菜鸟出道就得到大合同从此失去进取动力的时代。 而到70年代初，凯尔特人都没给哈夫利切克一份符合身价的合同。 现在看，哈夫利切克的诉求完全没问题，弗莱舍也只是帮他争取一份更大的合同而已。 路易在心里对奥尔巴赫的抱怨不以为意，这位历史上最成功的nba教父，受到时代的限制，并没有完全跟上联盟商业化的步伐。 至于嘴上，他是认可奥尔巴赫的。 “这次他们提出要分配联盟的总收入简直是胡闹！”奥尔巴赫不爽地说，“那样一来，球员和球队就不再是雇佣关系，而是一种合作伙伴的关系。” 路易淡笑道：“里德，现在不比当年了，球员想要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没错，今天要电视转播合同的分成，下次他们连球馆的停车费都要共享！”奥尔巴赫为联盟的堕落痛心疾首。 “与其关注这些掌控不了的事情，不如想想如何改变球队目前的困境。”路易说，“最近队里的气味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 路易形象地说：“最近的比赛，我看到的是五个穿着凯尔特人球衣的球员在场上比赛，而没有看到一支球队。” “这是菲奇的工作。”奥尔巴赫笑道，“你看着就好了。” 路易玩笑道：“这份工作我是可以胜任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真正毁灭球队，以及这个赛季的隐患，仍然来自于场外，联盟和工会的谈判，在一个有序前进的临界点，突然倒退一大步——这彻底引爆了双方的矛盾。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后通牒 二月，全明星周末召开之际，联盟和nbpa再次进行谈判。 距离上次谈判已经过去两个月，双方都闹得不愉快。 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让双方都冷静一点，认真考虑对方的诉求，再提出更合理的方案。 联盟的当务之急是立即减少开支，有部分球队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球员工会的诉求却是和联盟共享转播合同的收益。 这触犯了某些球队的底线。 一些实力不强的球队很难卖票，转播合同的收益是他们的重要收入来源，这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 球队层面，贫富收入不均也是一个显著的现象。 像湖人这种花钱不眨眼的球队，他们并没有赔钱，巴斯成功地把湖人队推销了出去，让洛杉矶的有钱人和明星们认为去论坛球馆看球是一件脸上有光的事。 谁也不知道巴斯借着湖人队的比赛谈成了多少生意。 谈判出现了缓慢的进展，工会开始接受工资帽的设定，但他们不接受硬帽，他们同意设置一个可浮动的软帽，并且，软帽的金额限定应该以联盟的总收入来决定。 然后便是工会最关注的转播合同分成。 这个分成决定了工资帽的大小。 联盟只愿让利30％－40％之间，拉里·弗莱舍冷笑而过，因为他们也可以要求得到60％－70％的收入，但这对谈判没有意义。 经过多次的谈判，他们成功地将合同分成定在了52％－57％之间。 事情似乎进行的太顺利了，联盟以为他们和工会的谈判即将完成，但当下一次谈判开启时，弗莱舍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他抛出了一个合同，合同里面写着工资帽在1986－87赛季生效，那正是罗伯特森案和解协议结束的日期。从那一年起，联盟将迎来完全的自由球员，而不像现在这种脱裤子响屁的受限制自由球员。 这份合同可以消除球员对工资帽的担忧，也能避免罗伯特森案带来的法律问题，但这触犯了老板们的一个底线——老板们的诉求是从下个赛季开始，立即实施工资帽来节省开支。 双方的谈判接近破裂，弗莱舍回去之后立即电告所有球员，表明自己的立场。 紧张的气氛加剧了。 在波士顿，路易越看阿奇博尔德越觉得他像2020年那个振臂一呼便号召球队罢赛的乔治·希尔。 他要求所有人一起行动起来，强迫球队给他们调整更好的航班，更好的酒店。 比尔·菲奇却不允许球员为了这种事情制造矛盾，他做了一件让他失去了所有球员尊重的事情。 为了惩罚球员，他强制性的让球队给球员安排经济舱。 而教练组全部都坐上了头等舱。 即使是伯德也不能接受他的做法，凯尔特人的队内气氛急转直下。 路易选择和球员一起坐经济舱，他得安抚队内的情绪，虽然菲奇正在引爆球队，但现在让球队爆炸对他没有好处。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的球队里。 比如新加入联盟的达拉斯小牛队，他们为了满足球员的需求被迫订了两个航班的票才能买到足够数量的头等舱。 还有些没钱的球队则选择和球员进行对抗。 球员和球队的关系开始恶化，这导致了1983年洛杉矶全明星赛的冷场。 赛前的热场节目，nba请来了喜剧演员乔纳森·温斯特，他是个搞笑的人，邀请他来之前，联盟的官员们也测试过他，他们一致认定温斯特可以让所有人笑出来。 结果，表演当天，球员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所有人都面无表情。 温斯特看见一排排黑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惊呆了，他知道他与这些人没有共同语言，连笑点都不一样。 最后他例行公事地表演了自己最擅长的杀死日本人的节目——这个充斥着种族主义的节目引发了亚裔对nba的批判。 路易跳了出来，作为波士顿亚裔群体的代表强烈指责这个节目：“我不知道是谁安排的，但我相信所有人都对此很不满，现场没有笑声，而nba的官员们似乎觉得这很搞笑？你们这帮种族主义者连装装样子都做不到了吗？” 讽刺的一幕继续发生。 斯特恩出来对所有感到被冒犯的亚裔道歉，可是他强调，艺术创作应该是自由的，喜剧演员乔纳森·温斯特在他的领域非常受尊敬云云。 火烧眉毛的事情越来越多，联盟还没处理好自己搞出来的爆弹，弗莱舍便让球员工会给他们下达了最后通牒。 如果4月1日之前他们没有达成新协议，那么球员将以罢赛来进行抗议。 阿奇博尔德比任何时候都像是凯尔特人的领袖。 他在伯德前面进行表态：“如果到时候不能达成新协议，我们就停工，就这么简单！” 路易第一次觉得他正在见证某些历史。 1983年的二月发生的事情，以及三月、四月即将发生的事情，未来球迷是很难了解到的。 以他来自未来的眼光看，联盟最后肯定是顺利推出了工资帽，但这过程中经历了多少困难，有多少的阻碍，便不知道了。 就现在来说，他看不见双方有谈拢的可能性。 而且，球员和老板关于钱的争议，惹恼了球迷。 他们已经受够了球员把源源不断的钞票装进口袋里，却把比赛打得一团糟，也不喜欢贪得无厌的老板继续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