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小当家 第1183节
李老不屑地朝着万老白了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开始悠闲地喝了起来，这鱼饵已经丢出去了，就看这鱼儿咬不咬勾了。 就连楚云风都明白，李老的话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但关键的是，李老他自己又会做这些菜吗？ 心中真实的想法应该是不会，或者是并不全都会，可是刚才话里话外的感觉，给人一种他手到擒来错觉。 “好好好，那就好，那咱们就来谈谈这合作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大家都不要藏着掖着了，你说怎么个合作法？” 万老看似有些激动，搓了搓手之后，很是心动地提议了起来。 不过李老似乎一点儿也不激动，他反而马上笑着问道：“你先说说你这边都会一些什么菜式啊，总共会做几道菜呢？” 不动声色的李老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朝着万老看去，仿佛是毫不在意一般，楚云风心中顿时明了，这是在给万老下套呢。 本来是万老在套李老的话，可是这没几个回合，这万老就处于了下风，眼看就要暴露出自己的底牌来了。 只见万老眨了眨眼，面带回忆之色道：“我们这边会做的菜自然不会太少，就说我吧，我至少是会做……” 嘶～！ 等等！ 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李老那边端着茶杯一动不动，明显就是在凝神等着自己自露老底儿，而正当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瞬间便反应过来了。 “李老头儿，你这有些不厚道啊？” 看来还是自己太激动了一些，万老感觉有些气闷，拿起桌上楚云风续好的茶水就猛灌了一口。 “哪里不厚道了？这不是谈事儿吗？总是要开诚布公的嘛，你这藏着掖着的，难道是不想好好谈了？” 李老脸不红心不跳，一副责问的语气，似乎万老才是那个没有诚意的人。 对于李老这种油盐不进之人，万老这回是深感无奈了，直接反驳道：“你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想要套我的老底儿，你还真好意思啊？ 我不管，你不先说说这蓉城版的满汉全席都有哪些菜品，那咱们这合作肯定是无法继续下去的，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了不了解这些菜式？ 想忽悠我？没门！” 气鼓鼓的万老跟茶水较上了劲儿，接连喝了好几杯，让李老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看来不先放点儿大招是不行了。 不过楚云风可不敢给李老提什么建议，因为就连他也不清楚，这李老到底对于这蓉城版的满汉全席菜单是否知道。 或者说是了解一些？ 咳嗽了一下之后，李老这才笑着摇了摇头，用手在桌上拍了一下道：“那好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那我就让你听一听这菜单。 也让你知道知道这蓉城版的满汉全席到底是有多么的惊艳！” 就在这一瞬间，李老整个人的气势便全部显露了出来，颇有一种江山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你听好了啊！ 这蓉城版的满汉全席分为：手碟、四冷碟、四朝摆、四糖碗、四蜜饯、四热碟、八中碗、八大菜、叉烧四红、四白、到堂点二种、中点二种。 席点四种、茶点四种、随饭菜四种、饭二种和甜小菜二种，总共有65道菜，每道菜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有着完整的程序和礼仪。 怎么样，跟你们现在能够传承下来的京城版本，是不是要多得多啊？” 虽然楚云风一直在观察着万老的神色，在听到了这些之后丝毫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能够观察得到万老的眼神收缩了许多，可见他心中的震撼。 不过万老嘴上似乎并不太服气，马上就反驳道：“才65道菜而已嘛，你难道不知道在以前的官筵之中，各地的满汉全席菜式无论是哪个版本的，都比你这蓉城版的菜品要多吗？ 据我所知，这江苏席单列有130品，济南的席单列有75品，广州的席单则是列有82品，你这蓉城的才65品啊？ 而我京城的版本，还有记录的就有108道菜，相传当年可是有两三百道菜呢，你这能比得了吗？” 万老说到最后的时候还颇为有些自豪，不过却马上听到了李老的嗤笑声。 “我呸，万老头儿，你要点儿脸行不行？ 你别跟我说这个多少、那个多少的，更别说是什么有记录的还有多少，我就问问你还会做多少道菜？ 这京城的大小酒家，可是有不少号称能够制作满汉全席的，可是那做出来都是个什么鬼模样，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数？ 还跟我在这里嘚瑟，你就一点儿都不脸红吗？” 看到李老直接怼了自己，万老也丝毫不示弱：“你也要点儿脸吧，让你说说蓉城版的菜单，可是你说的是什么？ 你直接说的是席单，你这不是偷换概念吗？ 这席单要是能够推测出有些什么菜式，我都能够叫你神仙了？是你先忽悠我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呢！” 万老这话说得也是没错，楚云风听到了李老之前所说的席单，也是根本不明白到底是有哪些菜式。 不过李老又继续跟万老争辩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争论得不亦乐乎，这让楚云风感到有些头大。 再这样下去估计这两个老头儿争论一天都争不出个结果来，而自己显然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是李老为什么还要再拖延呢？ 似乎也看出了楚云风的为难，李老最后提议道：“这样吧，直接一点儿，我们两人都用纸写上自己会做的菜品数量，到时候一起公布，你觉得怎么样？” 写单子？ “那行，不过你可不要弄虚作假，都几十岁的人了，可不要丢了老脸才好！” 万老面带一丝丝狐疑，可李老马上就提醒道：“你先注意自己吧，别耍小动作，是写上你们会的菜式数量！” 你们？ 万老的嘴角抽了抽，随后便让楚云风去找纸和笔过来……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菜单不全？ 这俩老头儿可真会儿玩儿啊！ 楚云风微微腹议了一番，随后便出门去拿纸笔去了，而李老和万老两人在楚云风出门了之后，两人脸上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小楚这会儿不在，你跟我说句实话，当年你跟着蓝师傅究竟学到了几分？ 蓝师傅把这些菜到底复原了多少出来？” 怀着极度的好奇，万老很想开诚布公地跟李老交交底，只是不知道李老会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李老的脾气是有点儿玩世不恭的味道，特别的喜欢跟人较劲儿，特别是碰到万老这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自然是有些上头。 所以这“你猜”两个字都到了嘴边了，却看到万老那即将要发怒翻脸的模样，于是只能赶紧咳嗽一声，将这两个字给吞了回去。 “有多少待会儿写出来你不就知道了嘛，这都这么大岁数了，太着急了小心血压太高啊！” 李老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底细给轻易透露出来，原因也很简单，万老从进到这包房之后，不也没有将自己最真实的底细给透露出来吗？ 这京城版的满汉全席他自己到底会做几道菜？ 这菜品是在哪里学到的，是不是完整的传承，菜品完不完整，这些都是非常关键的。 李老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如果万老手中的满汉全席菜品很多，而且又很完整，那么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不在店里进行推广呢？ 所以就这么一条，李老便不会轻易相信他，即便是多年的好友，该坚持的底线还是需要保持的，更何况涉及到菜品的传承，更是不能大意。 蓉城版的满汉全席可是川菜的精髓，要是就这么轻易地给流传出去而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那么自己就是川菜界的罪人。 这无论如何让坚持了一辈子川菜发展的李老是不能接受的，但若是能够换来京城版满汉全席的菜品，那么自然是很值得的。 关键就在于有楚云风的存在，如果是能够兼容并蓄，再次学着关正兴师傅创造性地开创新一代的川菜，那么绝对是川菜一系的辉煌。 这绝对是能够带领着川菜再次独领风骚，将川菜文化再一次风靡起来，让川菜辉煌地传承下去。 所以这一次的谈判非常的关键，而李老猜测，万老那边肯定不会只是他一个人会做满汉全席的菜品，而他这次来估计是团队中的代表。 京城的那几位老古董自己还是知道的，也估计只有他们才会那么几道传说中的菜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着急地找过来了。 毕竟大家都上了年纪了，再不有所行动，这些菜品就真的是要失传了。 可是这万老头儿到了现在都还藏着掖着，似乎生怕自己这边吃亏了，既然你们不着急，那我又着急什么呢？ 最让自己欣慰的是楚云风这复原菜式的天赋，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小变态，每每是让自己心中震撼无比，可是又不能有一丁点儿的显露，端得是有些郁闷。 他们越是不急，自己这边越是能够占据上风，特别是当楚云风复原出越来越多的菜品，这些老古董们估计是更加坐不住了。 而最让自己开心的是，这万老头儿他们也会怀疑这些复原的菜品都是涵盖在蓉城版的满汉全席之中，这更是会让他们心慌。 如果再不赶紧合作的话，他们的底牌会越来越少的。 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有些笃定，这万老头儿他们真正会制作出完整的菜品不会太多，其余菜品估计都是残缺的。 所以才会先来打听自己的底牌，不然说了这么多次要坦诚布公，可是他有所表示了吗？ 看到李老丝毫不露口风，万老这心中也开始有些着急了起来，跟李老猜想得一样，今晚看到了楚云风复原的这些老川菜，心中的确是无法淡定的。 老菜品想要复原有多难，这么多年自己是深有体会的，因为这京城版的满汉全席菜品几乎是失传了。 而自己跟几位老友会做的完整菜品就那几道，其余菜式都是不太完整的，而这些不完整的菜品随着这二三十年的研究，也只是堪堪复原了二十几道出来。 这还是集合了自己和三位大师的心血，可见这菜品的复原有多么的难！ 所以这会儿万老不说话了，沉着个脸一言不发，就等着楚云风回来，自己要好好看看这李老头儿到底会露多大的底儿出来。 根据自己的“线报”，蓉城版的满汉全席应该是有80多道菜，就看这李老头儿待会儿会写多少了。 很快，楚云风拿着纸笔回到了包房，一进门便感觉到了一股很不一样的气氛，那就是尴尬。 李老悠闲地喝着茶水，而万老则是气呼呼地板着脸坐在那里，两人谁都没理谁，就仿佛是不认识对方似的。 唉～！ 楚云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对于这两个老头儿也是无力吐槽，都是老一辈的泰山了，怎么都跟个小孩儿似的？ “纸笔来了，二老……” 楚云风才刚刚将东西放到了桌上，万老便气呼呼地抢过来一张，拿起笔就在上面写了一个数字，随后想了想，直接将纸片折叠了起来。 而李老则是不慌不忙，乐呵呵地轻轻取来纸笔，在手上缓缓写下两个数字，这看了一眼万老之后，嘴角笑了一下，也学着万老将纸片折叠了一番。 “诺，给你！” 万老没好气地将自己手中的纸块递给了李老，而作为交换，李老也将自己折叠好的纸块交给了他。 楚云风仔细地观察着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察觉到了万老眼神中明显是带着一丝喜悦的，而李老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狡黠。 呵呵，有好戏看了！ 果然，万老心急一些，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李老递给自己的纸块，在看到这纸张上数字的第一时间，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