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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费恩抿了抿唇:“我觉得有点伤心。” “对不起,”威尔逊叹气,“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控制不住……对不起。反而是现在,你已经属于别人以后,我终于能对你心平气和一点了。” “你这样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要回答你什么了。” “那就不说了吧,”威尔逊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你那小设计师。” “你的小设计师”,听起来真是个奇特又亲密的词儿。 “我也说不上来我为什么,”费恩看上去有些迷茫,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我是一见钟情。他本人和看上去不大一样……我和他隔着整整七年,他……我其实不很了解,但我还是很喜欢他。” “你要气死我吗?”威尔逊冷冰冰地,“我让你说,你还真就说了?” “是。”费恩正视着他,“我想跟别人说说他,都找不到人。想跟你炫耀一下。” 威尔逊皱着眉看他,有点嫌弃的样子。沉默一会儿,又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就是……我被绑架那天。” “这么说,是在认识我的前一天?”威尔逊半眯起眼睛,“就是因为比我早了这么一天——” “不是因为早了这么一天,”费恩打断他,“不是。只是因为是他。” 威尔逊居高临下地看着费恩,后者竟然也毫不躲闪地与之对视。 威尔逊看了他半晌,笑了:“长能耐了啊,你以前都不敢这么看我。有人撑腰就是好啊……” “不是他给我撑腰,”费恩说,“是他改变了我‘自己’。” “你认为他让你变得更好了吗?” “是的。” “那回到开头的问题,”威尔逊撑着太阳穴,“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找米歇尔。” “那不能怪他,”费恩低着头,“是别的人……而且我的病本来就容易反复。我也不想这样。” “他没有保护好你。” “我不需要他保护。我也是一个男人。” 威尔逊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变了啊。” 费恩没有接话。 “那你们的矛盾到底在哪?他不忠心?” “没有,是我自己太小气。”费恩说,“他为了我竭力和其他人都保持距离,而且也让我看到了他为我做出来的,你一遍又一遍地用语言和行为告诉我他是爱我的……但我无法相信自己。” “你很自卑。” “是。” “这可难办,”威尔逊有些无语了,“你很好……很好。你为什么会不相信自己?” “很好的人有很多,而且陈泽悦本身也比我优秀太多了。” “可你们是情侣吧,”威尔逊说,“而不是竞争关系。爱情是一种感觉,而不是比谁更优秀。” “……他也这样说过。” “那我就没办法了,”威尔逊摊了手,“或者你有没有一种能让你确信他爱你的证明标准——” “我知道他爱我,这一点我是知道,并且相信的。” “那你……” “他的爱于我而言就像坦塔罗斯的磨难,”费恩低声道,“我能看到它,而且似乎触手可及,但我摸不到,我无法真正地感受到……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更别提还有无数的负面情绪悬在我头顶,我一刻也不敢放松。我总是患得患失。本来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可是我总让我们两个人都伤心。” “……” “我不敢对他说这些,我跟他坦白我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时间,不相信变化,”费恩情绪更加低落,“可他会觉得我不相信的是他,会不高兴……” 第六十章 老梁给陈泽悦发讯息,说费恩跟他说遇上了以前的朋友,被请吃饭了。现在他在跟着费恩去某家酒店的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陈泽悦觉得心里不太安宁……总有种大难临头的不吉利感觉。 不过尽管陈泽悦没有说出来,他还是受到了乌鸦嘴的报应。 下午他准备给方蓁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一条国际新闻推送。 英国伦敦某行政要员下榻的朗曼酒店爆炸疑是遭遇恐怖袭击。 ——朗曼! 陈泽悦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回过神后马上退出去看老梁给他发的消息。 ……没错,朗曼。 费恩现在住的那一家。 陈泽悦手一松,手机差点儿掉下去,他慌乱地抓住小小的金属方块儿,深呼吸后找到费恩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关机。 他又给老梁打,同样关机。 于是他果断地放弃了这边,直接告诉傅笛买机票,找他大哥借直升机,找小姨借人过去找费恩和老梁,找大使馆的人帮忙照看。 ……总之能找的人都找了。 “小陈总,没事吧?”傅笛给他换了一张冰敷过的毛巾。 “没事儿,”陈泽悦闭着眼睛,“毛细血管破裂吧。不碍事。你再去问问什么时候能走。” 他们正在去机场的车上——陈泽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了血,一群人吓得够呛,陈泽悦却说没事儿天气太干燥了。 傅笛闭了嘴不再问,转头去跟各方核定信息。 “大使馆那边的梅东回复说当时有两个议员也在那家酒店,他们带的保镖反应很快,把雇主都送出去了,都受了点小伤……” “重点。” “议员授意保镖还救走了一批平民。另外我记得,”傅笛犹豫了一下,“列奥瑞克威尔逊就是议员身份。” “你是说费恩的那个朋友,”陈泽悦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她,“如果是威尔逊的话,有可能已经脱离危险了。” “是的。我马上联系人去问威尔逊先生的行程。” “快点。”陈泽悦又合上了眼。 “是,你安心休息一会儿。”傅笛看了看他发红但是还很干燥的眼眶,像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留下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叮嘱。 等陈泽悦落地时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以后了。 期间老梁发了邮件过来报平安,但是费恩和他分开了,现在正在找。之前手机关机是因为逃出去的时候没顾上拿手机,他现在借了别人的。 陈泽悦直接去了朗曼酒店那边。酒店所在的街区已经被封锁了,陈泽悦没看新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下车时茫然地在一片混乱中彳亍。好在傅秘书贴心,站在后面小声地给他念整理后的新闻和当地人手给的消息。 这时候陈泽悦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陈泽悦的手指有些发抖,试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 “你是那个陈姓的设计师是吗?”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