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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耳后、脖颈和背上的皮肤,“……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让你不高兴了?” 闻言,身下的人抖得更厉害了,一声声闷钝的抽泣声从枕头下传出来。陈泽悦强行把人翻了个面,又替他抹掉脸上的水迹:“说话,宝贝儿。不愿意的话,你要跟我说。” “没有不愿意!”费恩伸手遮住脸,“我……” 陈泽悦轻柔而坚决地把他的手挪开,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像平时那样注视着自己:“那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费恩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只是……太高兴了……” 又有一点透明的液体从他眼角渗出,被陈泽悦轻轻地揩掉。 太高兴了? 确实高兴和痛苦到极致,人的反应是很相似的,但是…… 陈泽悦亲了一下费恩被自己捉住的手腕:“太高兴了,然后呢?” 费恩没有马上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挣开陈泽悦本就没怎么用力的手。他用手背擦了下眼睛,低声说:“空虚。好像这就是我一辈子遇见的最让我高兴的事了,再也不会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陈泽悦怔住了。 他以前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他不断地寻求新的刺激,但不管是什么人,最后给他的感受都大同小异,以至于到最后他对上床这回事彻底失去了兴趣。到今天以前,他已经禁欲多年了。 和费恩做爱的感觉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可惜可供比较的对象太久没有感知,陈泽悦自己也不能确定,但今天至少在费恩哭以前,他是觉得……非常满意的。全身心地投入,基本上没有了以前跟人上床后的那种烦躁与无聊的感觉。 可费恩这句话让他心底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也蠢蠢欲动了。 这时费恩平静下来,看他的眼神也不躲闪了。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终究这场无声的、来得莫名其妙的精神冲突以陈泽悦的妥协告终,他放软了声音,一边说话一边去亲费恩的唇角:“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去洗一下吗?要我抱你过去么?” 费恩也从善如流,一眨眼便仿佛之前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乖巧地冲他张开双臂:“抱。” 陈泽悦有些吃力地把人抱起来往浴室走。 原本没这么费劲的,不过费恩健身后增了肌,体重也上升了些。陈泽悦把他抱到浴室里去洗了一遍。做的时候戴了套,所以并不难清理,不多时后两人便带着一身水汽出来了。 费恩心满意足地蜷在陈泽悦怀里,看上去已经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陈泽悦也无心和他过不去,尽管还有点不自然,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梳着他湿润的长发,任他在自己身上撒娇。 “怎么突然想到要做的?” 陈泽悦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那低沉的嗓音钻入费恩耳朵里,激得他一个哆嗦。 他顿了一下,答:“想要你。” 陈泽悦似笑非笑:“现在要到了,还满意么。” 费恩坐起来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舒服么?” 羞涩地点点头。 “后面还是会痛吧。” “不知道,”费恩犹豫地看了他一下,“嗯……” “买了消炎的药吗?我给你涂一点。” “没有……” 陈泽悦一挑眉:“我看你准备工作挺齐全的啊?” 费恩惭愧地低下头。 陈泽悦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腰:“我那儿也没有。起来吧,我下楼去给你买药。” 费恩坐着不动:“不。” “乖,”陈泽悦哄他,“不擦药会痛的。” “不。” “为什么?”陈泽悦亲了亲他额角,“听话,我马上回来。” 费恩依旧“不”,反而把他抱紧了不让他动:“不走。” 陈泽悦有点儿无奈:“我抱你下去?” “……我不想动。” 最终陈泽悦还是没去买成药,费恩抱着他不让走,陈泽悦一动,他就紧张兮兮地盯着陈泽悦,活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猫。陈泽悦无奈,只得放弃。 “不擦药痛的是你自己哦。”他最后试图威胁他。 “那也是……你……”费恩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小声地嘟囔着。 “那我们去睡觉了吧,”陈泽悦没听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哎累死我了。” 费恩“欻”地抬起头看他。 陈泽悦意识到什么,解释道:“不是说那个累……今天工作太多了。” 费恩又很乖地把头塞到陈泽悦肩膀上。 次日费恩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旁边竟然空无一人。 半梦半醒之间费恩习惯性地攥了下手指,发现手里除了摸不到的空气外别无所有,登时被吓得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来,在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空荡荡的床面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昨晚上是——不,不不不,那绝对不是错觉,他确实和陈泽悦做了。他很高兴,这次准备齐全,他终于和陈泽悦结为一体,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最后的话好像影响了陈泽悦。不、不该这么说的…… 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陈泽悦不见了人影!肯定是那句话让他不高兴了…… 费恩脸色苍白,他揪着被单,心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个补救的措施,却都因为不够有效而被迅速推翻。他觉得自己的脑筋从来没有转得这样快过,可事实上是太快了,太快了,他所有的思绪都搅成了一团乱麻,他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这个意识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有点儿困难,费恩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心里越发地焦急,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茫然无措地环顾着这间陈泽悦给他借住的房子。 他呼出的气越来越少,呼吸逐渐急促。费恩愈发慌张起来,他忙乱地往窗边爬,伸出脚踩在地上——他要出去找陈泽悦! 却怎料他此时因为焦急和呼吸不畅而四肢乏力,脚掌落到实地时他腿一软,差点摔了下去——差点,预想中的钝痛被一个带着凉气的怀抱所替代。 他有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来人。 “怎么了?”陈泽悦刚想说什么,在看清他抬起来的脸的一刹那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费恩?!” 费恩呼吸急促地抓住陈泽悦的前襟,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泽悦,似是要确认眼前人的身份一样。 陈泽悦被吓坏了,赶紧拥着他坐到床上,不住地亲吻他,用手掌在背后来回抚摩地顺着气。 待到费恩平静下来,陈泽悦终于松了一口气,问:“怎么突然这个样子?吓死我了,你知道你刚才脸色有多难看吗?” 费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小声嘟囔一句。 陈泽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