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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 你还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么? 好吧,看眼神应该是不记得。 何栖迟:“你现在难不难受?想吐么?” 林泽宴很缓慢,很缓慢的摇了摇头。 何栖迟有一个瞬间被他摇头的样子可爱到了。 就那么一个瞬间。 “那你现在好好睡,我先回去了。” 林泽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是单纯的看着她。 何栖迟只当他是默认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泽宴坐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衬衫乱七八糟的歪着。 灯光映在他的眼睛里,照亮里面无法掩饰的落寞。 何栖迟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疼痛钝钝的,连绵不断。 “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么?”何栖迟轻声问道。 以前的许多许多次,何栖迟都不知道,自从她转身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 只要她回一次头,就会知道他有多么不希望她走,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他一直在等着她。 可她没有。 一次都没有。 现在她的声音那么温柔,借着淡淡酒意,林泽宴猝不及防湿了眼眶。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眼眶红得让人心里发酸,晶亮的泪水在眼睛中打转,眼前的事物已经模糊了,可他还是执拗的睁着眼睛不肯低头。 就这么直白的盯着她看。 看不够。 生怕自己一转头,她就又走了。 又离开了。 那样就真的是要了他的命。 何栖迟被他突然的泪水吓了一跳,“怎么了?” 快步走过去,还没到他身边,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把她扯进怀里。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一丝缝隙都没有,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抽噎。 他的手臂还在不断收紧,恨不能要把她揉进血肉里,再也不分开。 “阿泽?你怎么了?”何栖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声音有多么温柔。 温柔到林泽宴近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吻她的欲.望。 “我……怕。” 男人出口的声音都是略略颤抖着的,听得何栖迟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疼得快要窒息了。 “怎么了?为什么怕?”何栖迟挣开了一点点。 林泽宴眼中的泪水已经褪去,眼睛还是有些发红。 她看不到,他握在身后的拳有多么用力。 “我不想一个人。”林泽宴说话的时候身子略略摇晃了一下。 何栖迟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林泽宴还醉着呢,所有情绪都被放大,也许现在说得都不能当真,又或许,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身居高位已久,俯瞰万山之巅,都只有他一个人。 这样的寂寞,何栖迟体会过。 “你先躺下,不然该头晕了。”何栖迟帮他把枕头摆好,扶着他躺下。 “你会走么?”他紧紧盯着她。 何栖迟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喝醉了的,柔声哄道:“不会,你先睡。” “不睡。” “为什么不睡啊?” 林泽宴:“等十二点。” 十二点,他的生日就过了。 何栖迟:“对了,林总今天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叫我阿泽。”林泽宴皱了皱眉。 “好,阿泽,那你要不要礼物啊?” 林泽宴笑起来:“要。” 他的笑容很好看,眼角弯弯的,温柔得像月亮。 何栖迟心跳乱了一拍,低头找礼物。 “当当~” 何栖迟把一个毛线勾的小兔子放在林泽宴手里。 “时间太紧了,我只能弄成这样了,不太好看,你不要嫌弃啊……” 林泽宴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喜欢到都舍不得碰。 “是你做的。” 何栖迟眨了眨眼:“嗯,是我做的。” 林泽宴无意识的唇角上扬,“有一点像你。” “啊?像我?哪里像啊?” 林泽宴:“就是像。” 何栖迟不跟醉鬼讲道理,低声道:“是因为生日,所以喝了这么多酒么?” 林泽宴怎么看都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应该很少会喝成这样。 “如果可以,我宁愿……”林泽宴没有说完,停顿了一下,他说:“我不喜欢今天。” “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 林氏的事情何栖迟有过耳闻。 传说林泽宴的掌舵人之位是抢来的,此人心狠手辣,不仅抢了根正苗红的太子之位,还对后母赶尽杀绝,所有霍氏高层全都被铲除殆尽,一个不留。 出身不高,好像之前的经历也不怎么光彩。 这事是林泽宴的忌讳,大家都不太敢置喙,点到为止之后只剩啧啧感叹。 可是何栖迟看到的是温和有礼的林泽宴,她看到他的伤疤,看到他的脆弱。 他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快十二点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愿望?” 林泽宴:“从小到大,我的愿望都是那一个。” 何栖迟挑眉:“实现了没有?” 林泽宴摇摇头。 何栖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林泽宴看着她,没说话。 “七池大大。” “嗯?”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很喜欢。”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 何栖迟霎时脸就红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林泽宴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你的每首歌我都听过许多遍,我是你的铁粉呢。” “哦,你说这个啊……”何栖迟似乎松了口气,心里却萦绕起细腻的失落来。 “我想睡了,你能给我唱首歌么?就给我一个人唱。” 何栖迟想了想;“不是难事啊,我刚好刚写了一首。” 林泽宴的眼神有些期待:“我是第一个听众么?” 何栖迟:“是啊,比谈雅都提前。” 林泽宴似乎不太喜欢从她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那你……” “我唱给你听。” 何栖迟的声线比一般的古风女声偏低偏沉,她的歌都很大气,唱快意江湖,唱家国情怀,唱怀才不遇,唱军旅柔情。 “你从来没有唱过爱情。”听完,林泽宴这样说道。 何栖迟:“嗯……就换换风格,好听么?” 林泽宴:“好温柔。” “为什么会写这样的歌?” 何栖迟的目光不知放在哪里好,手里下意识的搓着旁边的桌角:“不知道啊,脑子里一直回响这段旋律,就写下来了,没什么理由。” “栖迟。” “嗯?” “这首歌版权卖给我好不好?多少钱都可以。”林泽宴说。 “是么?喝醉了的林总还在做生意呢?”何栖迟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