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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摸摸对方的底,要是家世过得去那当然最好,便赔上嫁妆把女儿嫁出去就是了。可要是对方实在不堪入目,谭中言也不能让女儿一辈子尽毁,自然是要找人料理了对方,然后再给女儿寻摸个可靠的人家。 当然了,因为谭啸枫只送回了一封书信,所言不多,很多情况谭父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只能先有个大概的猜想。在谭啸枫慢慢赶路的这几个月,谭父谭母可谓提心吊胆,一时猜测女儿久久不归,也不说明所在位置,是不是被野男人勾了去。一时又害怕她是在路上遇见了什么突发情况,赶不回来了。 直到他们接到了黎皓轩的书信。 黎皓轩在信中说于路上遇见了谭啸枫,将护送她回谭府,请谭父做好准备。 所谓准备,自然就是怎么掩人耳目了。毕竟谭家对外一直说,大女儿突发恶疾,去了庄子上修养。 虽然亲近些的人家和机灵些的老仆都看出了些蛛丝马迹,可是该遮掩的还是要遮掩。就算他谭府不怕别人口舌,可是女儿家的名声坏了,可让他们女儿以后怎么好活? 也幸好谭母持家严明,下人的嘴巴都紧得很。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便对谭啸枫突生恶疾的谎言信以为真,虽然偶尔有些嘴碎的,都被谭母很快的收拾了。 “恩人……”谭啸枫没提防她爹一来就这么直奔主题,一时卡壳了。而且……她把目光落在黎皓轩身上,谭啸枫本以为黎皓轩早就把所有事都告诉谭父了呢。 慕夫人打眼一瞧谭啸枫的神色,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虽然早就知道能从绑匪手中救下女儿的不太可能是个女流之辈,可是谭啸枫现在的表情却是将这个猜想彻底否认了。唯一的侥幸心理也被戳破,谭母暗自叹息一声。救命之恩,又在孤岛之上相依为命,天长地久孤男寡女,说没有什么,谭母都不太相信。自己养的女儿自己心里清楚,谭啸枫可不是个规规矩矩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再不乖,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真的疼爱一个人到了心窝里,别说让她受苦受委屈,就是一点或许会让人难为情的事当母亲的也是第一时间要为她避免。 慕夫人本名慕玉曼,貌美如花天资聪颖又兼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刚和谭父成亲那两年也是郎情妾意夫唱妇随。可是感情这事实在善变,要强求一辈子不变的都是傻子。若要成为朋友,必须要谈得来处得愉快,夫妻更是如此,要是日日相对却无话可说,真是折磨死个人。 慕玉曼和谭中言说倒是勉强能说到一处,可惜两人的性格实在不太合得来,于是新婚燕尔的新鲜期一过,两人的感情就迅速降温,吵了几次嘴,又加上慕夫人的肚子几年没有动静,一对小夫妻就飞快的成了老夫老妻。谭父的小妾一个接一个往家里抬,慕夫人越看他越烦,两人便各过各的,因为家里不缺钱不缺势,见面又少,在外人看来还算是相敬如宾的两夫妇。 此时听得谭父的话,慕夫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轻轻拍了拍谭啸枫的手,对丈夫说:“什么事私下不好说,现在正高兴呢,你提那不相干的干什么?” “这怎么能是不相干呢,”谭父顺着胡子,他今天也是十分高兴,所以有些昏了头了,“这儿又没外人……” 话没说要,他就一眼瞟见了谭柔身后的丫鬟小娇,于是眉毛一皱。女婿的通房……关系好像也不近,再由此看向坐在谭柔身边,一直垂头不语的黎皓轩。想起这位本来该是大女儿丈夫的女婿现在已经成了二女儿的丈夫,一时又颇为尴尬。 黎皓轩对谭啸枫,有眼睛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他还是喜欢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谭父有眼睛,而且又没瞎,所以自然的看得十分清楚。心里不由得叹息,事情搞到今天这样子,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一对有情人被活生生拆散,而另一个当事人也是自己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柔儿连孩子都怀上了,也只能对不住大女儿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古人诚不欺人也。 谭中言也略微有一点愧疚,可是他也不知道大女儿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呀。黎皓轩和谭柔成婚也不过大半年,也是因为谭啸枫实在杳无音信,而谭中言又不想错过这门亲事,谁知道……唉,谁知道嘛! 谭中言这一回过神来,便也不再追问,谭啸枫算是暂时逃过一劫。至少,不用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爹一个大大的惊喜。 至于黎皓轩和谭柔成婚的事情……谭啸枫又不是个木头人,再怎么心里也还是有一些不舒服。可是这不舒服并不是埋怨黎皓轩,也不是针对谭柔,甚至不是冲着她爹。毕竟谈了九、十年的前男友,转头竟然娶了自己的妹妹,是个正常人也会觉得尴尬的吧。 谭啸枫不得不长叹一声,有钱人家果然底线很低,是非也多。即使是诗书之家又怎么样? 读了一辈子圣人言,有几个能成圣的?人为私利本是天性,更别提扯上家族了。 谭柔是个很识趣的女人,说话办事总是不出格,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而且十分会给人台阶下。从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就是如此,到今天也没变。 眼看谭父陷入了尴尬局面,她很快又出声解围,把话题引到了家长里短上。于是众人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场面话,便很自然的散了。 谭啸枫被老祖母和她娘拉着去了后面厢房私语,离开前谭柔对她点点头友善的笑了笑。 谭啸枫和这个妹妹虽然长在一个府里,可是接触并不算多,关系也只是平平,大概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吧,此时便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谭家最重要的三个女人都走了,谭父自然也待不下去,对黎皓轩和谭柔两个嘱咐了几句,也起身走了。 堂中只剩下了一家三口,谭柔的笑意便渐渐淡去,小娇低头扶着她,只当自己是个不会吭声的摆设。 “夫君……”谭柔轻唤。 仍旧有些低沉的黎皓轩抬头看向她,谭柔却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回首对扶着她的小娇说。 “咱们先走吧,且容他再平复下心情。” 说罢,便真的头也不回带着小娇朝外走了。 被独自留下的黎皓轩孤零零的站在谭府大院里,仰头看着天,久久不语。 ☆、第 75 章 大宁,侯府。 苟君侯正跪在祖宗祠堂前, 自打前天他被几十个侯府护卫弄回家后, 苟连豪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这一顿打作戏成分多,主要是打给李芸佩看的,谁让人家都被逼得上吊了呢?侯府怎么的也得给她给她爹一个交代。 其实交代不交代的倒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李芸佩的爹不过是个尚书, 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