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是不是户部。草原之战一起,兵部和户部是两个最好抢功劳的地方,前世他就因坐镇后方,调度粮草有功而得了父皇褒奖,一时间风头无双。

        若是户部,唐煜必然得藏拙。不想争勤政殿高台上的椅子,军功是最沾不得的东西,只是镇国公业已去世,不知这次北征草原的主将是谁。唐煜掰着手指头历数朝中武将,考虑到资历威望官位等条件,最有可能胜出的居然是他前世的岳父,定国公孟晟,毕竟他这次少了个亲王女婿,无需避嫌。

        唐煜默了默,如果定国公大胜归来,声势更胜以往……阿修,你和孟淑和之间亲事能成的希望好像变得更渺茫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与此同时,端福宫内。

        主人七皇子在校场苦哈哈地习武,一宫事务皆由大宫女银烛掌管。苏远接过银烛递过来的书册,道了声谢就乖巧地躲到边上,留出空间让两位小姐妹说话。

        流朱知晓银烛已经与七皇子成就好事,笑挽着她的手打趣道:“瞧这通身的气派,过两年我是不是该唤一声侧妃娘娘了?”

        银烛今日穿了身娇艳的银红袄搭白绸马面裙,腰间扎着半掌宽的松花色宫绦,头上戴了根蜂赶蝶碧玺点翠簪,打扮确实与诸宫女不同。

        “这才哪跟哪啊。”银烛淡淡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妹妹,听我一句劝,这事——别太急了,不说等到王妃进门,也最好等到上头将司帐女官安排下来。就算主子有意,你也得拖一拖。好在五皇子已经封爵,你不用等太久。”

        这话听着不对劲呀。流朱忙道:“难道是嘉和县主难为你了?长公主去找皇后娘娘告状了?”

        银烛缓缓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莫非是李嬷嬷那个老货出去多嘴?”

        银烛语重心长地告诫道:“流朱,你千万要吸取我的教训。”

        流朱还待再问,银烛就推说时候不早,劝她回去。

        送走惊疑不定的流朱,银烛僵立在原地,似是在想心事,这一站就从日暮西沉站到皓月当空,有太监来请她用饭。

        “银烛姐姐,不必等殿下了。殿下方才派人说今晚在昭阳宫用晚膳,姐姐的饭已经摆上来了,快去用吧。”

        银烛点了点头,走向值守宫人歇脚的耳房。掀开挡风的暖帘,荤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脚底一顿,左手死死握住门框,竟不敢往前走。

        小小的炕桌上已经摆好了一桌齐整的菜肴,正中的暖锅里滚着山鸡蘑菇,旁边摆着一盘闪动着油脂光亮的粉蒸肉。一个小宫女殷勤地说:“姐姐最爱这道粉蒸肉的,快移近点。”

        银烛却侧过身去:“我没什么胃口,给我拨点素菜就行,粉蒸肉你们分了吧。”

        艰难挺过一顿饭,银烛慌忙退出耳房,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翻出一粒陈皮梅塞入口中,好险压下干呕的冲动。

        “殿下回来了。”恰在此时,端福宫的宫门前传来动静。银烛掐了掐手心,迎了上去。

        片刻之后,银烛忙着帮唐煌解开玄狐披风的系带,唐煌半歪着脑袋打量她,然后一把握住银烛纤细的手腕,拇指暧昧地划过手心:“好姐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这几日累到了?”语调轻佻,带着三分沙哑。

        银烛手中动作不停,低声道:“我有事想单独与殿下说。”

        待唐煌屏退左右,银烛的身子向铺着大红团花毛毡的地面滑去。

        “殿下,我……我好像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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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辕北北辙

        同一个上头尚有两位打光棍哥哥的十四岁少年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会如何?

        银烛得到的回应是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你还是穿昨日那身天水碧的裙子好看, 银红色不衬你。”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下是该讨论她穿哪种颜色衣裳更好看的时候吗?

        “殿下!”

        “啊, 你方才是说衣服料子的事情吧?我走了会儿神,竟然听到你说什么有孕不有孕的,肯定是我听错了。”唐煌干笑了两声。

        银烛膝行几步抱住唐煌的双腿, 仰望着她年少的情郎:“您没听错,我……我的月事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

        半透明的明瓦窗外, 刺骨寒风呼啸而过, 发出凄厉的长鸣。同样的声音亦回荡在二人心中。

        唐煌手足无措地说:“你不是服了避子汤吗?莫非你嫌药汤苦,没有全喝完?”

        银烛垂下头, 任凭散落的额发遮住幽深的双眸,心中沉得像是压着千斤重的石块。在决定告知七皇子此事前,她就猜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应, 现在七皇子的表现无疑是她想象中最坏的一种——对她有孕之事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怀疑她耍了心计, 偷偷倒掉避子汤。

        “殿下明鉴, 我真的没有倒掉避子汤。若我此言为假, 就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银烛当机立断,对着唐煌发起毒誓。

        唐煌高兴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那就是说这事未必做得准。好姐姐, 你别担心,说不定你只是偶尔身子不适。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传御医。”

        银烛慌乱地揪住唐煌的袍角:“殿下尚未迎娶王妃过门,皇后娘娘肯定不会留下奴婢这个孩子的。”

        两行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面对这副美人垂泪图, 唐煌有点心软,他蹲下身子,视线与银烛平齐,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还是得让太医看看,若得了别的症候,也好尽早调养。若真是,咳,有喜了,也得叫他们开些安胎的汤药,我听人讲避子汤寒气重,对身子很不好。母后那里你不用担心,她最疼我了,我求求她没有不依的。”

        “我全听殿下的。”银烛破涕为笑道。她轻轻靠在少年尚显单薄的怀抱里,心中较先前安定许多。看来七皇子先前表现得不太情愿是被她的话给吓到了,内心还是想要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