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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姐姐,你难受的话别憋着,会憋出病来的。” “我还好,只是心里乱糟糟的。” “讨厌的南陈,为什么非挑上五哥。” “殿下此时心里才是最难受的。”薛琅凝视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睫毛轻轻扇动。过去半年,她如堕云中,欢喜是真欢喜,忐忑亦是真忐忑。十公主说五皇子喜欢她,孟姑娘也说五皇子对她有好感,可她免不了患得患失,担心五皇子只是一时兴起逗她玩玩。 如今倒好,所有期许与感伤皆化为梦幻泡影。 “薛姐姐,这事未必没有转机,我听说五哥已经去求了父皇和母后。” “此事涉及两国邦交,陛下和娘娘怕是不会轻易改了主意。”薛琅的眼睛亮了一瞬,又暗下去。 唐烟闷闷地说:“反正我不想让南陈人当我五嫂。哎,为什么她不能嫁给六哥啊,他和五哥明明差不多大。” ………… 端敬宫内,姜德善在劝唐煜进膳。 “殿下,今个有您爱吃的松菌煨鸡和光明虾炙,您好歹用些吧。” “不吃,撤下去。”唐煜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母后为了劝他认命,居然送过来一本她亲手抄写的佛经,这让唐煜不由得回忆起母后上辈子赐给他的孝经戒尺铜镜讽刺三件套。 我都放弃那么多了,仅仅想过个安稳的日子都不行吗?唐煜委屈极了,明惠公主分明是个大麻烦,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任凭姜德善百般劝说,唐煜依旧没什么胃口,姜德善只能带人把一桌子的菜给撤下去。 走了小的,来了老的。冯嬷嬷又过来念叨他了:“殿下,皇后娘娘赐您佛经是好意,非是斥责您,您还是看看吧,莫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番苦心。” 担心她又去向何皇后告状,唐煜只能捏着鼻子接过佛经,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冯嬷嬷一走,唐煜就把经书扔到一边,上辈子这玩意他光抄就抄了有百八十遍,更别提他后来吃斋念佛装孙子的时候,每天看它都快看吐了。 等等…… 唐煜心中灵光乍现,他腾地站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把紫檀为鞘,青玉为柄的精钢匕首。 听到他闹腾出来的动静,姜德善探头问道:“殿下,您需要什么,我来帮您找吧?” “姜德善。” “奴婢在。” “你去帮我点点,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金银锞子有多少。” “殿下,您这是要……”姜德善满脸的迷茫。 唐煜双手一动,将匕首从雕纹嵌宝的鞘中拔出,对着日光端详其上的精美纹路。 “不错。”他赞叹出声,右手拇指食指合拢,在坚硬的匕身上轻弹一下。 匕首发出悠长的清鸣。新网址: .. :,网址,m..,, 佛前落发 “您是要赏人吗?”姜德善眼睛里满是迷惑。 唐煜微微一笑,把匕首收好, 右手食指中指勾了勾:“过来, 我有话吩咐你。” 姜德善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他向唐煜的方向靠拢,唐煜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通。 姜德善险些没被唐煜的话吓趴下,双眼瞪得老大,如一对铜铃:“这——您三思啊!” “照我说的去办,我心里有数。”唐煜目光流连在寝殿内室的陈列家具之上, 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怅然之感, 他能住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双腿一软, 姜德善跪倒在地,膝行几步抱住唐煜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殿下,这不是闹着玩的,陛下和娘娘该怎么想呢。陛下的脾气您也清楚,向来违逆不得,万一动了真火, 您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唐煜尚未答话, 主仆俩闹出来的动静便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冯嬷嬷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 “殿下, 是姜德善犯了什么事吗?我带他出去教训, 您别气坏了身子。”冯嬷嬷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的太监。 姜德善手一松,委顿在地,满脸的灰败。 唐煜见状, 虚踹了姜德善一下:“不劳嬷嬷费心,没什么大事。我让他去找一张早先收着的字帖,他找了半日还没找到,我气不过骂了他两句。你这小子,用吓成这样吗,还不接着去找。” 姜德善不敢多言,手脚飞快地爬起来,去找那张并不存在的字帖。 心里清楚唐煜有心包庇姜德善,冯嬷嬷知趣地退下了。唐煜发话留下了队伍里的流朱:“过来替我磨墨,我要抄经。” “是。”流朱答言道。 她取来松烟墨锭,便要在书案上摆着的端石砚里研磨,唐煜阻住了她的动作:“不急,有两件女红活儿得劳烦你做。”然后他如此这般地描述了一通。 流朱听完后一头雾水:“难是不难,可您要它做什么呢?” “我自有道理,你赶紧做吧,皇祖母忌日前我就要,做的时候避着些人。” 庆元帝的生母,早逝的孝显皇后的忌日是六月二十九。孝显皇后生前好佛,为纪念生母,彰显孝道,庆元帝登基后大兴土木,于洛水边上修了一座慈恩寺。寺院宏伟壮丽,占地甚广,连绵不绝的屋舍足有千余间,堪称京师第一名刹。 每年这日,何皇后都会以儿媳的身份前往慈恩寺为未曾谋面的婆母祈福,倒是庆元帝这个正牌儿子少有去的时候。 二十八日夜里,唐煜动身前往慈恩寺的最后一天晚上,宫人们正在忙着为他准备行李。 见流朱带人收拾了一大堆包裹出来,什么吃的用的玩的全带上了,唐煜又笑又叹地说:“我就去一个白日,不用准备这么多东西吧。” 流朱抿了抿嘴唇,轻声道:“说不定碰到什么事,殿下就要用上呢。” “真不用,就按照我往年出门的行头准备就成,否则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这里要搬家呢。”唐煜态度坚决地说。 眸子里隐有泪花闪动,流朱连忙低头以掩饰面上的悲戚之色,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会儿的工夫,包裹的规模缩小了足有三分之二。 “莫要为我忧心,就是出一趟门而已。”唐煜安慰她道,话里意有所指。 另一边,手里捧着一套皇子冠服的姜德善过来汇报说:“殿下,冯嬷嬷用了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