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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越, 这件事你应该让我知道, 而不是……” 茉莉话说到一半, 突然停了下来。 “姐, 怎么了?” 茉莉夫人看到了钟越侧面额头的标记, 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 立刻伸手去推钟越,尖叫道:“趴下——!” 茉莉夫人话音刚落,已经传来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钟越寻找掩体躲避的同时, 立刻按下个人终端上的紧急求救,他在电光火石间向窗外望了一眼,心立刻提上了嗓子眼。 碎裂却不是他们房间的玻璃, 他看见对面楼层翻出一个瘦长的身影,他敏捷的攀着窗外, 以双手为轴,将整个身体荡了上去,脚踹碎了上方楼层的玻璃。 在满地的玻璃碎碴中,他的脚勾住了屋内的东西,腰腿使力,将自己整个的身体送上了楼层。 钟越没看到他的脸,却几乎在一瞬间确定了他的身份,钟越立刻抢到窗边,拔出配枪,准备提供远程掩护。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做法根本不现实。柯未已经闯了进去,钟越在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对面楼层内发生的状况。 他却听到一声枪响,看见半边破碎的玻璃染上了血。 狙击手执行刺杀到一半,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扣下扳机。但是这枚奔着钟越而去的子弹,却被柯未用身体挡住了。 子弹从柯未的腰侧射入,从后面的皮肉穿破而出,带出喷洒的鲜血,染红地面。 疼痛没有传递到柯未的神经中枢,因为他已经疯了。 每一个噩梦中出现的祸首,如今就在他的面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第一次不用再绝望的袖手旁观,而是亲手去改写前世的错肩而过、和无数噩梦中注定无法挽回的结局。 钟越就在他的身后,这一次,他终于可以保护他。 这枚透体穿过的子弹没有剥夺柯未的行动能力,他反而放弃防守,拔出匕首,不要命一样的全速进攻。 他没有资格佩戴军用武器,匕首是他唯一可用的装备。 但对于一个完全不在乎自己生死的疯子来说,匕首已经足够了。 狙击者见子弹打中柯未后,不仅没有造成致命伤,反而还能自己跑来,不仅露出惊骇的神情。狙击者下意识的去检查自己的子弹,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柯未已经到了他的身前,狙击者不得不举枪格挡他的攻击。 这是一场近身肉搏战。 狙击者很快的冷静下来,却发现柯未同归于尽的进攻让他难以招架,他不仅无法使用手中的□□,更是让他连掏出腰间配枪、更换武器的时间都没有。 交手中,柯未手里的匕首插|进狙|击枪的枪管中,彻底废掉了他的远程作战武器,也终于放下一半的心。 钟越安全了,他只要专心对付面前这个敌人,就没有后顾之忧。 噩梦中有多少次,他只能绝望的看着钟越倒在鲜血里,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敌人的脸。 柯未脸上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他终于可以将他抽筋剥皮,千刀万剐。 钟越冲进来的时候,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在空荡无人、满地狼藉的房间里,柯未满身是血的跪坐在狙击手身上的场景,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柯未的膝盖,狠狠的压在他试图去掏腰间配枪的手臂上,那只手臂发出缓慢的喀嚓声,在碾压下多处骨折,逐渐变了形。 但他的惨叫被卡在喉咙中,因为柯未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半身力量压在他的胸膛上。狙击手的脸色变得青紫,挣扎愈发微弱。 柯未现在的模样,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钟越看了一眼,就心中狂跳,喊道:“柯未!” 柯未听不见了。 他眼中心中,只有这个该死的刺杀者,漫天的血色里,钟越毫无生息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回,令他窒息般痛苦。 钟越见柯未失去理智,难得惊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柯未?柯未!” 岳莱斯已经率领小队赶到,他慌忙道:“将军!留活口!” 钟越见叫不醒柯未,当机立断的从背后抱着柯未的腰,将柯未整个人从刺杀者的身上拎了起来。 柯未死死抓着刺杀者的脖子,居然将他也从地上带了起来。 岳莱斯立刻过来帮忙,和几位军士合力,才掰开了柯未的手。 柯未被迫与刺杀者分开,居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他猛烈的挣扎,回肘猛击身后的人。 钟越闷声挨了一击,在他耳边轻声唤道:“柯未,是我。” 柯未却依然没有任何钟越所期待的反应,他充耳不闻般剧烈的挣扎不休,钟越环顾四周,看到了一张长桌。 他抱着柯未走过去,直接把人放在上面,自己帖着他的身子压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制了柯未的激烈反抗。 他让柯未看到了他的脸,同时轻声的唤道:“柯未。” 柯未发红的双眸,终于缓慢的对焦在钟越的脸上,挣扎的力度稍稍减弱。 岳莱斯立刻指挥医护人员冲上来,给柯未打了一针镇定剂。 柯未终于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他睁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每一个在他面前的人。 医护人员开始处理柯未的伤势,柯未身上两处骨折,一处穿透伤,他居然就像没有任何痛感一样,他睁着眼睛盯着护理人员的模样,让医护人员都觉得头皮发麻。 医疗人员向钟越汇报:“伤者的伤口,需要去医院借用再生仪治疗。” 钟越却沙哑道:“叫飞船来,送医院。” 岳莱斯心惊胆战的看了看柯未,才请示道:“将军,这件事怎么处理?” 钟越毫不犹豫道:“压下来,你去收集证据。人带走,我们慢慢审。” 这是最佳的处理方案,如果这件事闹到明面上去,政府和公安厅会介入,刺杀者若是被他们以各种名义带走后,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再也无法掌控。 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他们别想再知道这个刺杀者的真实身份和意图。 医护人员犹豫的汇报道:“他的外伤经过治疗后不会有大碍,但是他的精神状况……”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柯未神情依然骇人,但钟越不觉得害怕,他只觉得心疼的厉害。他放开柯未的时候,自己都沾了半身的鲜血,柯未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确切的说,柯未感觉不到任何事,他现在的模样,就像关闭了体内的一个开关,断开了所有他与外界的交流。 钟越突然就想到,几天前柯未对他说,在钟越遇刺身亡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今钟越终于开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