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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56节

    赵至诚与百里珠双手合十,他慢慢推着她的手,带动着胳膊也前后挪动了起来,“嗯,现在好了,你告诉我,你半夜不睡哼什么,嗯?”

    百里珠哼哧道:“哈,夫君,我,哈,我第一次嫁人,有点儿,有点儿紧张。”随后脑袋窝进赵至诚的脖子,像只懒猫一样哼哼唧唧。

    赵至诚扭头轻吻着百里珠的发旋,“小乖乖,不紧张,为夫也是第一次娶你,也有点儿激奋,你配合着为夫就没事。”

    “配合一下,嗯?”百里珠的头顶冷不丁碰到了赵至诚的下颌,只好支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赵至诚,食指戳着他的唇,眼里冒着绿光,像一只小饿狼,“看我今儿个不剥了你的皮,饮了你的血!”

    赵至诚看着百里珠像只爬来爬去的小蜗牛一样,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喉咙里抑不住滚出几声沙哑的笑声。

    哼!敢嘲笑我!百里珠低头掐着赵至诚的脸,头抵着他。

    嘭——嘭——嘭——磕上了赵至诚的额头。

    为了证明她自己很强悍,又像一只小蛮牛一样,浑身使上了大劲儿,头重重的碰上了赵至诚的下巴,旋即,卧房里就奏起了乒乒乓乓的双重响声。

    赵至诚蹙着眉头,胸腔里沸沸汤汤,漾出几声热烫的沉哼。

    片刻,百里珠的额头磕的红殷殷一片。赵至诚心疼自家娘子,搂着百里珠翻转了一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嗯,额头疼不疼,嗯?”

    百里珠合着眼皮,软绵绵的娇娥着,“夫君,哈,夫君,头,有,有一点儿疼。”

    赵至诚舔着百里珠额头上泛红的那一块儿,含混道,“那让为夫来,好不好?”

    来的尾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小六子的敲门声,“将军,国主和王子们来啦!”

    百里珠一听她父王来了,大眼睛一睁,找准机会就踢了赵至诚一脚。

    “嘶——珠儿,你这是要残害你夫君吗?”

    百里珠推开赵至诚,穿上了她的小衣,“把你的手拿下去,我要走了。”

    赵至诚揉了两下被踢的地方,还疼着呢,“你走了,我怎么办?”

    “哎呦,你掐疼我了。”百里珠被掐了两下,干哭了几声后,学着赵至诚的样子,亲了亲赵至诚的唇,“大乖乖,这么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要学会自己解决啊,我不能总惯着你。”

    赵至诚只好穿衣下床,心里颇有些怨念。岳丈一家怎么偏偏这个点儿来,还有那小六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个傻东西,就不能先安置好他们吗?

    百里珠正在穿外罩,看着赵至诚一脸郁色,忍不住偷笑出声,赵至诚将她拉进怀里,上手占了点儿便宜,“还敢不敢偷笑,嗯?”

    百里珠咯咯笑着,“哈~,夫君不敢了,不敢了。”又看了看赵至诚身上的衣服,“夫君,穿那件儿黑色的披风,挡着点儿嘛。”

    赵至诚面上微热,取了衣架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这才同百里珠一起出了卧房,边走边拧着百里珠,“还不是你个小东西给害的!”

    百里珠莞然而笑,踮起脚在赵至诚耳前喷着热息,“夫君,大婚之夜,娘子给你做点儿梨花馅饼,让你好好尝尝。”

    果然赵至诚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百里珠暗叹,夫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好亮色。

    赵至诚迎着百里铭一行人去了青玉阁,离赵元锋的棠白院不远,但是与赵至诚和百里珠的内院却足足隔了三个小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百里珠在后面抱着小煜儿,同百里复话家常,百里复注意到百里珠的额头上有一片红印,“姐,你额头怎么了?”

    百里珠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磕着了。”

    百里复想了想自家姐姐和姐夫的光荣事迹,随即就明白了,盯着前方高大健硕的赵至诚,打趣道,“必然是受了姐夫的苦,姐你下次让他小心儿。”说完就一溜烟儿跑到赵至诚的身边边,搂上了赵至诚的肩膀。

    百里珠要追着打百里复,看了看手里抱着的奶娃娃,还是算了。

    五日后,百里珠同百里铭他们去了百里铭提前在燕阳城买下的府邸,就是为了百里珠出嫁的时候,赵至诚有接娶的地方。

    十日后,天气晴朗,黄道吉日,宜嫁娶。

    百里珠大早上就被皇宫里的主事妈妈喊起来穿上了大红喜服,接着便是打扮。

    百里珠从来没有起过这么早,迷迷糊糊的任由小侍女们涂上香膏,擦粉,描眉,点口脂。

    等都完事儿了,赵至诚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

    百里珠心下纳闷,夫君怎的这般快,哥哥和弟弟不是说要好好为难一番吗?这么容易就进了大门?

    赵至诚看起来道貌岸然,实则就是个兵痞子,肚子里有点儿墨水,但不多,只懂兵法,哪里会什么诗词歌赋?于是直接让身后的吴起和郑炳山将拦在门口的人都五花大绑了起来,他自己堂而皇之的就进了大堂。

    赵至诚夫妇向百里铭叩首敬茶,百里铭隐忍着眼中泪意嘱咐百里珠,“我的小公主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是赵至诚敢欺负你,父王定会为你做主!”

    赵至诚慨叹,一般人家的岳父大人都是嘱咐女儿琴瑟调和、绵延子嗣,要乖顺温良之类的,他的岳父大人倒好,直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百里珠听着父王的维护,眼眶微酸,虽然已经与诚郎共同生活了将近八年,可头一次觉得,她是真的离开燕莎国,离开父王了。

    百里桢将百里珠背上了花轿,随着一声“起轿”,车轿便开始缓缓去往将军府。

    街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鸣了整整二十一炮,四处飘着将军府的彩旗。

    赵至诚曾经答应百里珠的,在再次回到祈国的第二年都做到了。

    赵至诚穿着大红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脸上带着喜意,将碎银子、碎金子撒向道路两旁贺喜的百姓。

    他今日心里无比爽快!他的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他开心,他不仅娶到了这世间最美最好的女子,赵家也后继有人,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快活的了!

    到了将军府,赵至诚下马,去花轿前将百里珠直接抱了起来,等不及就要去拜堂。

    主事妈妈跟在赵至诚身后叫喊着,“将军,这不合礼数。”

    八岁的元锋领着元棋和元英也在后面蹦蹦跶跶的跟着,嘴里喊着,“阿父,这不合规矩,是要挨板子的!”

    由于老将军夫妇已离世,所以祈林坐在上堂,接了赵至诚和百里珠敬拜,在礼官最后一声“礼成”后,百里珠便被送入了洞房。

    祈林在主持完婚事后便离开了将军府,坐在马车上掀开了帘子,望着将军府墙上的红灯笼和彩旗,轻叹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

    今日,他也终于放下了百里珠,也放过了他自己。

    赵至诚被赵家军们拦着喝酒,平时大家不敢放肆,今日趁着大将军大婚,个个胆大包天,灌了赵至诚一肚子酒水,还吵着要去闹洞房,结果被赵至诚一脚一个都踹了出去。

    赵至诚带着醉意用喜秤揭开红盖头的时候,百里珠正在底下鼓着脸颊偷偷吃着床上撒的红枣和花生,猛地一亮,百里珠以为是妈妈,赶紧将手里吃着半剩的红枣扔到了床上,抬眸一看,竟是她夫君,双目瞬时含上了秋水,直接跳到了赵至诚的身上,软媚的撒娇道,“夫君,娘子我好饿啊!”

    赵至诚双手托着百里珠,撩笑道,“为夫一会儿就让你吃个饱。”

    百里珠一头就撞上了赵至诚,赵至诚爽朗大笑,抱着百里珠去了隔间,让绿叶儿给百里珠准备吃食。

    吃饱喝足后,赵至诚也正好沐浴完,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将百里珠又抱上了床榻。随后又蹲下,将床底下的大宝、二宝、和偷吃花生的三宝一一揪了出来。

    赵元锋真是佩服了他亲爹的勘察能力,这么多年,他试了好多次,没一次能成功。今儿个他亲爹明明一直不在房里,他和弟弟们早就躲了进来,也不知为何又被他亲爹给发现了。

    赵至诚赏了这三个臭小子一人一脚,小元英才两岁,差点儿被他爹踢的没站稳,还好被小元锋扶了一把。

    “元锋小将军听令!”

    小元锋立马站直,朝他爹行了个军礼,“大将军请指示!”

    赵至诚点了点小元锋的脑袋,“带着你的两个小将军乖乖回院子睡觉,要是被我发现不好好睡觉,出来瞎晃悠,你爹我今儿个就再赏你二十大板!”

    小元锋小脸上满是严肃,不赞同道,“可是吴起叔叔给我也下了指令,要我今儿个闹洞房哩。”

    “你个臭小子知道什么是个洞房,还闹洞房!”

    元锋小眉头紧锁,“阿父,你和阿母每天好几次洞房,我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没被我抓住而已。”

    赵至诚眉头一抽,这小子是成精了,又踢了元锋一脚,“臭小子,要是再不走,今儿个就别想走了。”

    小元锋赶紧领着弟弟们退出了卧房,临走之时还不忘祝福几句,“祝阿父今日旗开得胜,明日再给我们添个妹妹。”

    等那三个小子退出房间后,赵至诚回头,看到百里珠嘴角抿着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那眉眼似是在传情。酒意让他有点儿亢奋,猴急的就将百里珠的喜服扯下去,露出了藕白色的锁骨。

    赵至诚嗓子发干,对着她圆润的肩窝又啃又舔。百里珠被咬的发痒,推着那颗脑袋,“夫君,夫君,还没喝合卺酒呢。”

    赵至诚这才起身端着酒盏,先喝了一口,随后又喝了一口渡进了百里珠的嘴里,两人吻的不可开交,百里珠仰着脖子,赵至诚一路从嘴,脸颊,吮吻到了耳根,有些急切,百里珠的嘴被咬破了,微微泛疼。

    赵至诚的衣服只脱了一半儿便将百里珠抱下榻,百里珠双腿缠了上去。

    “哈~”

    还未走到屏风处,头上的步摇就开始激烈的摇晃。每走一步都踩在了百里珠的心跳上,踩在了长长的吟叫声里,她紧紧环着赵至诚的脖子做支撑,害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终于靠在了屏风上,百里珠已经满面潮红,赵至诚盯着百里珠浸满了露水的黑眸,死死箍住她的身子,灼热的唇堵住了她嘴里的呜咽声。

    步摇重重的重复敲打在红木雕漆屏风,那绣着繁杂纹路的步摇,那热烫的喘息,似是要将屏风上的凤凰戳个窟窿,烫个洞。

    他们在一起,总是快乐的,那快乐如同扶摇直上九万里后入了仙境,再不愿落到人间。就算是落到了人间,赵至诚也会带着她一次次攀上云端,神仙的快乐,谁说凡人不懂?

    昏睡前,她听到耳边轻语,“珠儿,我爱你。”

    她努力撑起最后一缕意识,喃喃的回应着,“诚郎,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