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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截树枝,那树枝当场折断,发出了咔擦一声声响,这一声落在她的耳中变得十分清晰,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发现,却忽然听到水晚柔笑道:“这外头似乎是有一只小猫经过呢。” “家里可没人养猫,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猫吧?”林思淼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了,“等陈氏身子好了,我便跟她提出来,给你一个名分吧。” 给你一个名分吧,给你一个名分吧,给你一个名分吧! 林碧玉蓦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闷头往外跑去,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人留意到她正偷偷溜出父亲住的院子,屋子里那对男女根本注意不到她,她——她要去找自己的母亲,要去揭穿水晚柔的真面目! 她一口气跑了出去,身边的丫鬟才开口道:“小姐,你走得慢些,现在天黑,容易摔跤——” 林碧玉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母亲的院子,正和端着空药碗的大丫鬟撞在了一起,她被撞得后退了一步,又根本不对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上去噼噼啪啪打了那丫鬟好几个耳光,暴怒道:“你到底长没长眼睛,看到我走到你面前你还要撞上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丫鬟被她打得脸颊通红,立刻低声下气地赔罪:“是奴婢没看见小姐,才不小心冲撞到了,奴婢不是有意的!” 林碧玉冷笑道:“你当然不是有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一把捏住那丫鬟的下巴,盯了她的面容一眼,又道:“仔细看来,你这丫头长得倒还是不错,怎么,是不是也想凭着这张脸给我爹当通房丫头?” 她还待继续说下去,却听陈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碧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林碧玉进了母亲的屋子,陈氏才刚喝过药,屋子里还有股浓浓的草药味,和那清淡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反而变得有些怪异。可是她闻到母亲惯用的熏香味道,眼眶慢慢地红了,像是饱受委屈一般冲进陈氏的怀里:“母亲……” 陈氏叹了口气,伸臂搂住了她,又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林碧玉张了张嘴,准备揭露水晚柔勾引自己爹爹的事情,可是她才说出一个字,又迟疑了,她被陈氏惯得自私自利,可到底还是最依赖最喜爱自己的母亲的,她看着病容消瘦的陈氏,那一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如果她现在向陈氏告状,陈氏是不是会怒极攻心,就此一病不起? 从前母亲总是说她被宠坏了,遇到事情就发脾气,急着跳脚,却不愿意冷静下来想办法。 其实她也是可以依靠自己想办法的,对,她完全可以靠自己去收拾水晚柔,还有收拾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不必事事都去跟母亲诉苦。等到她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告诉母亲,想必母亲也会十分高兴。 她打定主意,再次抬起头来,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做了噩梦,突然想来看看母亲。” ------题外话------ 林碧玉:我要收拾你。 李清凰:唔…… 林碧玉:我要收拾你! 李清凰一点都不在意;想要收拾我的人多了,你先到后面领个号排队去,下一位,第520号客户请上前。 林缜:我就是来抱抱你的(微笑)。 ☆、072蛊女(4更) 陈氏注意到她脸颊边上的那两颗红肿的小包,林碧玉随她有一身如羊脂般的皮肤,被蚊虫叮咬后,就会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若是在往常,她绝对不会主动去喂蚊虫的,除非——她拍了拍林碧玉的背脊,低声道:“你还真是一个孩子啊,若是将来嫁到了夫家该怎么办?” 林碧玉笑道:“那就不嫁了呗。” “说什么傻话。”陈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林碧玉道:“若是不能嫁给林缜那样的人,嫁不嫁又有什么区别?” 林缜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丞相,她若是嫁给他,就能被封诰命夫人,就算在长安的贵族圈子里都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别的男人,她根本都看不上眼。 陈氏的眼神闪了闪,迟疑道:“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她现在回想起林思淼对于林缜的评价,其实也是后悔当初为何要凭借着恩情去拿捏他的婚事,若是他记恨,林府上下每一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正因为他看上去太过温和斯文,她竟是忘记了一个温和的君子是如何爬到现在的高位上的。 林碧玉坚定地点点头。 陈氏叹了口气:“好罢,娘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其实是有办法的,她的心头肉就只有一个林碧玉,只要她过得好,哪怕——哪怕她要跟人分享一个丈夫,她也是愿意的。甚至可以说,就算她不愿意,她也完全束手无策,倒不如用林思淼来换取女儿将来的幸福,她作为母亲,也定能沾染到荣光。 林碧玉跟陈氏说了一会儿小话,便告辞了。她在回自己的那座小院子的时候,碰上了水晚柔的女儿——确切地说,水晚柔并没有生过孩子,是舅妈过世后,她从原配夫人哪里抱养来的。 她从小就很讨厌自己的两个姐姐,一个是林容娘,一个则是表姐陈夷光。如果说林容娘就是那种锁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小可怜虫的话,陈夷光就是那种潮湿阴暗的臭虫。 陈夷光是早产下来的,从小就长得特别瘦弱,脸色苍白,走在路上似乎吹过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她的行动也是畏畏缩缩的,看人就只会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偷看,根本不正脸看人。 林碧玉现在最恨的人的名单上已经添上了水晚柔这个名字,对待她的女儿——管她是不是亲生的——也根本没有半点好气。她斜着眼睛瞪视着对方:“滚开,谁让你挡住我的路的!” 陈夷光对着她,羞怯地笑了一笑,忽然道:“表妹,我是来等你的。” 林碧玉还没开口,陈夷光突然伸出手来,在她的头顶一抓,竟是从她头上抓出了一只虫子来,她把虫子扔在地上,用脚尖用力碾着,直到把那只虫子碾成一团黑泥,她碾压虫子的表情又凶狠又冷酷,似乎刚才那个羞怯的女孩子只是林碧玉眼前的幻觉。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陈夷光抬起头,又继续用那种娇怯的表情望着她:“好了,这该死的虫子死了,我要跟你所说的话,就不会被人听到了。” 林碧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被谁?” “被谁?”陈夷光笑了一声,“你被人在身上下了监听蛊,却又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现在,竟然还问我,被谁?” 林碧玉只觉得裸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