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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想要拔除哪有这么容易,但是她不能这样跟顾氏说,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上回我惹毛了她,估计她还在生我的气呢。若是说这些糕点是我买给她的,她定是不愿意吃,可这是湘悦馆的点心,若是浪费多可惜,还是麻烦娘帮我这一回。”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氏就立刻答应下来了。 她把李清凰拉到她的身边,取了自己刚做的刺绣给她看。李清凰一看到这些针头线脑就觉得头疼,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听说有一种双面绣法,两面可以绣出完全不一样的图案,却又没有阵脚和线头会露出来。” 这种双面绣法,正是李柔月拿手的。她曾绣过一面屏风,作为给女帝贺寿的寿礼,一面是国色天香的牡丹,一面是凌空于飞的凤凰,不管那一面都没有一丝线头露在外面,刺绣表面十分平整,绣出来的牡丹和凤凰都是栩栩如生。 顾氏笑道:“你说的双面绣,我可不会。能绣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喏,就是铃兰手巧,整座平远城怕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绣。” 赵铃兰闻言,抬头朝她们微微一笑,她气质娴静,低头做刺绣活的模样是十分好看的。 李清凰道:“能借我看看吗?” 她把装着绣活的筐子推到了她面前:“随便看。” 李清凰翻出两件双面绣来,的确也算得上是双面绣,可是绣样的表面凹凸不平,怕是把线头藏在图案底下,和李柔月的双面绣一对比,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有点惋惜地把绣样放回筐子里。可能是她脸上惋惜的表情没收住,赵铃兰问道:“容娘觉得看不上眼吗?” “当然不是。”李清凰否认得很快,语气也坚决。但是她的脸上却一闪而过有些怀念又有几分遗憾的神情,她当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她却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这里又不是平海关,也不是生死战场,没必要处处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铃兰探究地看着她:“想必容娘也是精通女红吧?将来若是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道做。” “我?”李清凰诧异地挑眉,“不用啦,我完全不通女红,更不会刺绣。”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把不会女红这件事说得这么得意。 赵铃兰又问:“那容娘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李清凰这才发现了,她似乎只叫自己名字,按照她和林兮之这样的闺蜜关系,其实应当叫她四嫂才对。她捻了捻这几日手指上磨出来的新茧子:“写字?画画?” “你会写字画画?”这回轮到赵铃兰觉得诧异。 “……”难道林容娘的父亲是举人老爷,她是个大字不识的睁眼瞎?她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可能,便毫不心虚地回答:“会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赵铃兰笑了笑:“从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李清凰在顾氏那里喝了杯茶,便起身告辞了,她还有两位嫂子那边要跑。赵铃兰提着装绣活的竹筐,也跟着她一道离开,再知道她要去大嫂和二嫂那边时,便道:“那可巧了,我同你一道去吧,我本来也是要去两位嫂子那里送绣样的。” 林缜的大哥叫林博,妻子娘家姓苏,二哥林邈,妻子姓严。苏氏就是和原来林容娘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为人也很实在,见李清凰特意送糕点来,硬要她几块绣好的汗巾走。严氏明显要能说会道许多,只是说话十分有分寸,不像三嫂小顾氏一样尖锐刻薄,让人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李清凰同她们寒暄了几句,便回自己的院子了,赵铃兰却留了下来,还打算和严氏一道用午饭。 现在看来,不管是同公婆的关系,还是同两位嫂子的关系,赵铃兰都是比林容娘要好上太多了。而据说林兮之和赵铃兰还要好得能穿同一条裙子。 林容娘在林家的处境,的确是有点不太好。 她回到屋里,予书也把林老夫人送给她的那匹缎子从库房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少夫人,你快看看,这缎子的花色当真是好看极了。” 那匹缎子是青缎,花色是玉兰花枝,花木扶疏,颜色显得格外淡雅,若是裁成衣裳,倒是当真很适合林容娘。 李清凰拿起盘子里一块湘悦馆的糕点,塞到她嘴里:“好看是好看,只不过……” 予书被她吓了一跳,忙不迭把嘴里的糕点又吐出来:“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不会做衣裳。” 予书噗嗤一声笑了,拍了拍胸口:“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呢。少夫人想要什么样式,奴婢会做。” 李清凰便把一整盘糕点都塞给她:“糕点换衣裳,还是你吃亏了。” 予书笑着带着那匹青缎和糕点走了,刚出门就碰上了林缜,便又道:“少爷。” 林缜点点头,直接走进屋子里,只见桌上还叠着两盒湘悦馆的糕点,屋子里充斥着一股糕点的香甜气息,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今日出门了?” 李清凰拿起那三支湖笔,递到他身前:“你看我挑的湖笔如何?” 林缜接过来一看,笑道:“挑得挺好。”他顿了一下,又问:“我看家里人都有礼物,所以这是送给我的?” ------题外话------ 赵铃兰:……为什么你能把不会女红说得这么自豪? 公主:这就是遗传的错,我会砍人,我姐姐会抢男人,母亲会抢龙椅,她们都不会女红哦。 ☆、继母和妹妹004 李清凰立刻把笔抽了回来:“这是我自己用的,至于你的礼物——”她摸出那张叠成小块的银票,放到他的手上:“这个才是你的,你自己拿去买酒——买书好了。” 林缜失笑,把那张银票展开一看,竟是一张十两银子的,若是普通人家,这十两银子可以足足吃上一整年的白米饭了:“看来你当真把那些字画卖出去了。” “这是定金,等到有人把字画买去了,还会有进账。”李清凰喜滋滋地回答,“说明我的字画肯定是涨价了,不过也正常,所谓物以稀为贵,现成的都成了绝版,自然价格也要往上涨了。” 就算她曾经写过的字,画过的画,因为她战死成了绝版而身价倍增,这件事本身也并不算什么好事吧?怎么感觉从她嘴里说出来还像捡到了大便宜似的。 林缜把那张银票还给她:“你自己赚来的钱,就自己收着吧,不用给我。” 李清凰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不推辞直接收下了:“行吧,等将来我们回长安了,总有许多用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