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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闭死关的,闭关前把他们召集起来第一句话放言飞升之后把凌乘风打成狗。 东乡瑜当年默默嘀咕,你在他飞升之前也没把他揍成狗过好吗? 不管怎么说,有他起头,大家都去闭死关了。 说起来,能把修真界人人闻之色变的闭死关说的和吃顿饭似的也真是只有他们这群人。 后来飞升……东乡瑜洗着笔的手突然停下来,慢悠悠拿起旁边摆着的白帕擦去手指上沾到的水珠,把洗好的笔挂在笔架上,背着手走到树下坐好,拿起根雕表面摆放好的茶碗,给自己沏了壶茶。 后来是怎么了呢? 是凌乘风性格大变,还是箭神,孤雁真为了阻止他炼化仙界死在桀斩剑下? 他的回元笔,箭神的凌天弓,孤雁真的酒,包括凌乘风的桀斩剑,每一样都包含彼此心血。 还记得凌乘风为了他的笔身石料与众多修士争抢到浑身浴血方拿到能开辟异界的混元石,箭神之名名副其实后整个箭匣都得孤雁真仔细打磨,凌乘风的剑和孤雁真的酒一样,分别是他们四个翻过无数大能留下来的洞府后才凑出来的。 当年之事历历在目,却谁都没想过酒沾血香,箭染红尘,他之笔…… “曾笑当年笔书万物,今儿痴曾经狂妄滔天。” 哈哈哈哈—— 东乡瑜乐不可支。 茶汤飘荡出的香气好闻好看,似是直上云霄,他不知怎的就朦胧了眼睛。 他,孤雁真,箭神一起登上仙界八重阁,等着迎接他们的是凌乘风。 那个时候,意气奋发,气味相投,四人一起仿佛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想想也真是怀念啊,东乡瑜低低笑了起来。 自己得闲的时候,在天界过得无趣就自发拉着凌乘风找一处好景地。 说好的他舞剑,自己弹琴,结果一招一式,应曲合声,剑光凛然似冬雪寒降,好看的当真恣意,只不过最后把那块地方毁了的也是凌乘风。 这人舞剑居然不知道收敛剑气,好好一处美景被他劈砍的乱七八糟……真该庆幸自己和他拉开了距离! “呵哈!” 捧着茶笑出声,眼底水色被挤成了粼粼波光,东乡瑜放任自己的情绪陷入“当年”。 那个时候当真美好。 孤雁真琢磨着怎么摘伴瑶花而生的琪草酿酒,酒成当天,自己乐此不疲的拽着凌乘风舞剑,故意弹起十面埋伏,看着剑气殃及的面积比上回还大。箭神兴致来了放声高歌,兴致差了,端着酒杯,眯着眼,斜躺在玉树上醉生梦死。 东乡瑜至今还记得凌乘风和自己聊过类似话题。 他说:“我不会舞剑何必偏偏叫我?” 凌乘风当时眼底的光,东乡瑜不敢忘。 虽然冷淡溢于言表,但也有些东西是藏在这些外在之下的,起码自己的邀请对方一次没拒绝,不仅没拒绝,那时他其实在仙界已经地位超凡,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人物,可跟他们一起时,还像是不曾飞升时的淡泊。 所以仙主昏聩,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忙于处理混乱的仙界秩序,忽略掉凌乘风身上的不对劲,等到风平浪静才察觉静水流深,真正威胁其实正在身边。 他觉得在凌乘风眼里,怕是飞升还是除魔都只是一个手段,他心里有一个必须达成的目的。 自己曾旁敲侧击,但凌乘风的表情不变,眼神却迅速深沉下去,他心底咯噔一下,预感不祥。 …… “先生?先生?” 正在想着哪里不祥的东乡瑜掀起眼皮,看了眼在自己靠椅旁边叫醒自己的童子,他起身理了理没有半丝褶皱的衣裳,不意外的望着屋外天色哂然一笑。 “我睡了几天?” 童子怯怯,但不挡眼底清正,闻言略作沉吟,有条有理的道:“我被舅公领来时正是早上,但今日已是四月初三。” 东乡瑜淡定想道:“原来已经睡了七天。” 早该想到,魂有三魂七魄方能为人行使人间,自个这种一刀劈成两半的货怎么都不可能再像活人一样正常休息,尤其是他的本体差不多死在凌乘风手里了,算算时间,时机已到。 “童子,你舅公给你起名字没有?”东乡瑜到了行动的时候,一向是个行动派,侧目看过去,童子板着脸认真回道:“起了,舅公说我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便给我起个大名,别管压不压住,要记得根。” 童子梳着双鬓,皮白脸嫩,一看就是神怪志里面妖怪喜欢的童男童女模样。 东乡瑜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分神想道:“我没这么像是妖怪吧?” 裹身的华服,零碎的首饰都因藏龙而除去,剩下的褪去浮华呈素姿的姿态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舅公说我叫何晋阳,以后都要跟着先生,先生说的话,晋阳不敢违背!” 童子脆生生在他耳旁响起,何晋阳这个名字令东乡瑜眼里划过不明的暗光,但眨眼就恢复成读书人的倦懒模样,冲着他不怀好意的问道:“既然如此,你老实告诉我,你舅公带你找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要被妖怪吃掉啦?” 童子:“……” 是! 接下来的几年过的既平静也不平静,他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也做过几次代表“曾经”的梦境,但是等到一切梦碎,醒来面对现实,他辣手布局,对待的不像是心有灵犀的好友,反而借着这份心有灵犀,直戳对方死穴。 终于到了最后时刻,四神已经上天,天榜构建好了联系,现在就差…… 东乡瑜招手:“童儿,过来。” 童子虽然告诉了东乡瑜自己的大名,但是东乡瑜从未正经叫过他,今日也是,童子乖顺来到他身前,小心翼翼看着虚弱不堪的先生,“先生是想继续讲故事了吗?” 没错,这些日子东乡瑜都给童子讲一个名为凌乘风的男人,他的开始,他的结局,今天要讲述的就是他的结局部分。 东乡瑜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最终率然笑道:“你是不是想问仙界在哪里?” 童子悄悄看他,眼底灵光闪烁。 “可以知道吗?” 这份性情即使不被自己找上来,未来成就也不会差,可惜了。 东乡瑜一边儿这样想着,一边儿道:“说说你都知道了什么?” 童子沉默下来,仰起头,目光不像之前几次那样避让,清澈的眼底流淌着最为人性的光辉,似乎早已心知肚明他讲的是属于谁的故事。 “您说的那个人是舅公的师傅,发现自己被骗了后悔莫及的是我舅公,我不走,不保的是整个何家,所以舅公才把我推出来牺牲。” 东乡瑜这回真是惊讶到了,虽然他讲那个故事就有告诉他真相的目的,但能不能听出来还是看童儿自己,他想过以这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