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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可能。他们本来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件事上戚泠退了一步。退步之后,是更无法忍受抑或承受住的结果。 言禾哮喘和呕吐发作频繁起来。 言禾自己出门,有几次回来的时候都是直接冲到洗手间,戚泠就站在外面,听着他的呕吐声。言禾拒绝他进去,不想被看到那么狼狈。 言禾出来的时候,他会递一杯水给他。 言禾还会笑着说谢谢。 笑得戚泠的心近乎恼怒,近乎、痛楚。 但是言禾的情绪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稳定,言禾的焦虑隐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泠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崩成一根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裂。 那一天也并不远。 那天,早晨阳光一如既往的好。 学校的运动会一如既往举行如火如荼。 言禾已经很久、很久周五不去打篮球。他也不围观。戚泠也不敢提起。 那天全班一起看比赛,言禾微微仰头,戚泠能感受得到言禾的期盼。那无数个周五,他曾今一身汗,手肘搭着他的肩,笑的无比开怀。戚泠的心对疼痛逐渐已经丧失敏锐的感觉,仍旧把这一切收到了眼底,又深埋在心。 场上的男生言禾认识,下场的时候玩笑般将球抛给言禾,言禾接住,又传回给他。 男生笑问:“最近周五怎么看不到你了?” 言禾礼貌道:“最近忙。” 男生拍了拍言禾的肩:“那回见。” 言禾的笑差点没崩住,片刻后,只说:“好。” 那男生抱着球笑着挥手走了。 等戚泠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言禾。 戚泠往偏僻的洗手间去,听到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看一眼,言禾不断用水拍着脸。 戚泠站在外面,不一会,言禾走出来,戚泠隐在边上的树木旁。 其实他也没藏着,就静静站在不起眼的一隅,言禾根本没有精力关注周围的变化。 他走得很缓,脊背崩得笔直。 戚泠的眼眶发热,看着他走出视线内。 言禾很久会好不起来,大夫说了,戚泠也接受了,唯独他自己。 唯独他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挣扎尝试,像是被蛛丝缠住的昆虫,越挣扎情况越是糟糕。 戚泠怎么会不懂? 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有些颓然捂住眼睛。 傍晚的散步,多了半个小时,戚泠在客厅等着,看着手表,等回来的言禾是跑上来的,急急往卫生间里跑,门都来不及关,戚泠就听到呕吐声。 戚泠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他进去半跪在地上,给言禾拍背,希望他能缓一缓。 地板冷硬,戚泠膝盖不舒服,但是他不知道言禾还能不能感觉到这个不舒服。 言禾没拒绝他,接过他递来的水漱口。 按按钮,冲掉呕吐物,合上马桶盖。 言禾暂时没力气站起来,坐在地板上低头喘气。 沮丧和无能为力让他焦躁。 戚泠一言不发,只陪着他。 言禾抬头看戚泠,戚泠垂目,言禾更是有几分说不上来的难受。 不是针对戚泠,倒是针对自己。 太久了,真是太久了……言禾几乎觉得,他,好不起来了。 言禾低声道:“我在楼下小超市买的东西还没拿回来。” 戚泠接口:“我去。” 言禾摇头:“我等会去,你……让我静静。” 戚泠坚持:“我去吧,你休息。” 言禾:“我说我等会去。” 戚泠看言禾,额头上有细碎的冷汗,脸色苍白,唇上那三分红也褪干净。 戚泠生气:“你这个样子怎么去?” 言禾抬头,面无表情:“我会去的。” “你看看你的样子!” 言禾:“不用你管。” 戚泠咬唇。 言禾也觉得自己话说重了点,又强忍着不适:“谢谢你,我现在脾气不好……别和我说话了。” 戚泠有点麻木:“你知道这是你第几次这样冲回来了吗?” 言禾无言。 戚泠咬牙:“你这样根本不会好,你强迫自己干嘛?” 言禾被戚泠的话一刺,起身要走,戚泠挡在门口。 言禾:“让开。” “叫你让开啊!” 戚泠固执守在门口。 言禾恼怒:“你能陪我多久,我总不能离了你不活了吧,我这半年必须好起来。” 戚泠缓慢艰难道:“我可以陪你慢慢来。” “慢慢是多久?嗯?如果十几二十年呢?” 戚泠看着言禾浅色的眼眸,因为愤怒微睁。 他声音低微沙哑:“如果是,我陪你。” 言禾近乎无奈:“你让我出去,我这次一定能忍住,我还想再试一次。” “你在折磨你自己。”戚泠寸步不让。 “是又怎么样,我要好起来啊,我还是社会的一部分,面对人是最基本的事情。” 戚泠:“你这样对你的病情根本没用,你发病的频率在增加,你知不知道?!” 一片静默。 言禾闭眼,喘气:“知道。” 睁眼眸光坚定:“这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它自然好,万一它不好了呢?” 万一它不好了。 万一整夜的失眠今后成为常态。 万一再也打不了篮球。 万一……变成废人一样呢?! 言禾压住心底的恐惧,不愿再去想这些无法回避的问题。 也不再想逐渐增加的药剂分量。 抽出手,往前走一步。 戚泠猛然将他抱住。 言禾感觉戚泠整个在发抖发颤,他苍白的嘴唇无声叹息。 言禾:“你放开我,戚泠。” “不。” “对不起。” 言禾:“别说那句话,我不想再解释。” “你没有必要为了无谓的愧疚……” 言禾蓦然感觉到右肩湿了。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不要折磨你自己了。” “不是无谓的愧疚,那个酒吧,我知道,我故意约的地点。 “对不起,让你经受这些。 “我说了谎。” 言禾一时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为什么?” 他感觉戚泠又抱紧几分,他和戚泠身高差不多,言禾看不到戚泠的表情。 言禾以为他不会放开的时候,反而戚泠松开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眶红的,满脸的泪,但是并没有哭声。 和那天的脸,近乎一样。 戚泠绝望道:“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不喜欢女孩,我喜欢,喜欢男孩。 “我和那里的人,一样。” 言禾无言,满脑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