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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胳膊上涂抹的药膏,脸上满是得意。 老样子见他这样,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很快又板起脸来,“听说你这次抢了广顺堂的药材?” 西门庆点点头,无所谓的道:“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就知道惹祸,一点儿也不让我放心。”老爷子看起来好像在训斥,其实声音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份得意与高兴。 不过说到这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以后好好在家跟我做生意,不要没事就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看那些都是些什么人,都只会混日子或者吃喝嫖赌,一点儿正经事儿不干,你成天跟着他们,以后等我死了,指不定哪天就饿死了。” 老爷子说起这件事儿,气得满脸通红,抚着胸口开始咳嗽,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儿子担心。 西门庆又是拍后背,又是关心,赶紧保证以后再也不跟这些人来往,然后,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训斥,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只不过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老爷子见他态度还算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示意他赶紧回去,洗漱吃饭。他知道儿子这两天在外面受苦了,早准备了一锅药膳给他补身体,如今,时辰刚刚好。 ☆、第4章 出了后堂,西门庆想要往后宅走,却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进了前堂,来到李长安桌前。 李长安是济世堂医术最好的先生,大家都愿意找他看病,可谓是济世堂的支柱。此时虽是傍晚,但他的桌子后面还排了三四个人在等着看病。 他见西门庆过来,赶紧施礼,“少爷,有什么事?” “给我一些治疗跌打创伤的药,对了,还要一些补身体的药,要好的。” “少爷病了?”李长安殷勤的道,“要不要我帮您看一下!” 西门庆想要这些药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玉皇庙中的东方不败,但这件事又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他有些不耐烦的道:“啰嗦什么,让你给我药,你就给我药就行了。对了,不许告诉我爹,不然,这济世堂谁也保不住你。” 西门庆沉着脸威胁道。 李长安脸色一僵,他是这济世堂的顶梁柱,就连西门达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却被西门庆如此呵斥,简直欺人太甚。不过他却不敢发怒,而是点头称是,然后开了药方,转头让一边等着的小伙计去柜台抓药。 西门庆接了药包,就往后面走了,丝毫没有看见李长安脸上的那些不忿。 回去洗漱过后,他喝了老爷子给准备的药膳,只觉得从内到外,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正在厅中闲坐着,一个老妈子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长得十分白净,只不过神情有些怯怯的,紧紧的抓着老妈子的手。 等到来到西门庆身前,老妈子赶紧对小女孩道:“大姐,快见过你爹爹。” 小女孩抬头看了看老妈子,见老妈子一脸肯定的样子,这才对西门庆喊道:“爹爹。” 这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庆的前妻陈氏留下的女儿西门大姐。 西门庆被她软软的声音叫得心里有些发酥,伸手就要去抱她,可是他的手刚一伸出去,小女孩儿就好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嗖地一下躲到了老妈子的身后,紧紧地攥着老妈子的衣服,再不肯看西门庆一眼。 西门庆伸出的手,收回来也不是,再往前探也不是,便有些尴尬。 老妈子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伸手去后面捞小女孩,嘴里求道:“少爷,大姐只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她……” “算了,带她去休息吧,我今天也有些累了。”西门庆有些怏怏的道。 早些年,他不懂事儿,只觉得这女儿是他的累赘,害得他不能出去玩乐,所以对女儿,要不然就是视若无睹,要不然就是训斥,使得女儿一见自己就躲,现在他就算是有心挽回,也有些晚了。 等老妈子带着小女孩走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便转身回房休息。 西门庆休息了,有些人却还在烦恼着。 隔壁,一个小巧玲珑,好似扇坠一般精致的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两只眼睛看似看着镜子,其实却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子肤白如雪,有一张瓜子脸,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正是白天在轿中的那名女子,也是花子虚的妻子李瓶儿。 花子虚脱完衣服,站在女子身后,一边用手顺着她的头发,一边有些讨好的道:“到这种小地方来,真是苦了你了。可是,你也知道,叔叔这一死,族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的家财,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李瓶儿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慢慢的凝聚在对面的镜面上,先是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这新上任的丈夫,低下头去,掩住眼中的委屈与不满,温柔的道:“妾身家道中落,承蒙官人不弃,哪还有什么不满。” 这花子虚的叔叔其实是一个太监,但宋徽宗宠信宦官,太监是可以做官的,所以这花太监就外放做了一个监官,而花子虚则是花太监的嫡亲侄子,跟在花太监身边准备以后给他养老送终的。 至于李瓶儿,家里本是京城高官,可是伴君如伴虎,更何况现在皇帝昏庸,宠信高杨童菜四大奸臣,所以祸事来临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 不过幸好她机警,带着一大批财务逃脱到外面,正遇上花太监一行。 花太监见她长的漂亮,又有很多财帛,便撮合她嫁给了自己的侄儿花子虚。 李瓶儿那时正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有这个机会,虽然根本看不上花子虚,但还是嫁了。 她本以为终于可以放心了,却没想到花太监染了风寒,没几天就一命呜呼。 花太监当了这么多年的官,手里自然有一大批财物。本来,这些财物是应该属于花子虚的,可是财帛动人心,再加上花太监临死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话,所以族里有些人就开始打歪脑筋,动这些钱财的主意。 花子虚一个人哪斗得过族里的人,思前想后都得不出个结果,最后还是李瓶儿提议,两个人这才挑了这处花太监名下,有些偏僻的地方躲藏,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对话。 花子虚听闻自己的妻子这么说,自然喜出望外,又想起白天的事,好像安慰李瓶儿,又好像自我安慰的道:“这清河县倒是个好地方,竟然能有那样的人物,有机会定要与他好好结交一番。” 花子虚所说的那个人便是西门庆了。 李瓶儿听他提起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