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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怎么不说话?你们的本事越来越差,脾气却见长,连本王都不爱搭理啦?” “不敢,”刁封道,“只是王爷不喜欢听我说话。” “怎么,你还有脾气了?!”赵勉气笑了,他将滴了墨的纸团成一团,直接砸到了刁封的脸上,“管你们吃管你们喝,还管收拾烂摊子,本王还不能说你一句?!” 那纸团没什么力气,到眼睛跟前的时候,刁封轻轻一吹便偏开了点,擦着面颊过去了。 “王爷,你也不要着急,我们今晚没沾上便宜,瑞王那里也差不多……还有皇上派的人同样耽搁一宿,半斤半两而已。” “谁跟你半斤八两,”赵勉睁不开的眼睛忽然眯成一条线,刀光剑影自此喷薄而出,刁封方才还松懈的身形立即绷的挺直,只听自家闲闲散散的王爷又道,“本王这些年全将你们用在刀刃上,行踪更是隐秘的很,那些刁民怎么得来的消息?竟全聚在一条街上,还是这个时候!” “王爷……”刁封刚刚的态度瞬间去了个干净,刚想说些斥责自己的话,赵勉却摆了摆手,打断他的将要长篇大论出来的“赤胆忠心”。 “刁封啊,”赵勉像是个两面的人,阴晴不定,这时候又懒洋洋的抻了个腰,打着哈欠道,“最近王府的伙食还不错吧?” 刁封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得惴惴不安的点了点头,赵勉又道,“王府的库银都买菜了,你们这事儿也没办好,罚俸十两,以示大逞。” 刁封哭笑不得,“王爷,上个月就罚了,你这样兄弟们可有意见啊!” “有意见也意见了这么多年了,”赵勉挥挥手,“你就说康王是个无赖,就是不想发俸,爱怎么骂怎么骂去。” “……”他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哦,对了,我那个在宫里养伤的弟弟怎么样了?”赵勉想了想,总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比过去一年都多,他与刁封说的话也见长,难得罚完俸不立刻赶人走。 刁封气不通的一撩官袍,径直坐在门槛上,背对着赵勉,“还没死,被火燎到了几根头发。” “他倒是命大。”对于手下人这般无理的举动,赵勉丝毫不以为意,“最近宫里的动静都歇下来吧,父皇不是傻子,我们暗地里动手碍不着他老人家的眼也就罢了,真把事情闹大,本王也担不住。” 刁封哼哼唧唧的应了个“嗯”字,又道,“王爷要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回去了。” “去吧。”赵勉摆摆手。 他这王府里没什么人,连伺候的婢女和小厮都寥寥无几,刁封一走,院子便空下来了。穿堂的风有点大,赵勉拢了拢衣服,与刁封前后脚离开了王府,莫说没人护着,就连顶轿辇都没备,只似个体面点的富贵人,转眼消失在东市之中。 陈大夫虽然是个一辈子谨小慎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什么大志向的人,却也知道这些来路不明的少侠壮士小姑娘留不长久,他便也什么都不问,来的时候蓬门大开,走的时候敝帚自珍。 这是他第一次干预江湖事,兴许也是最后一次。 药堂里已经空了,还残留着风风火火的人气。陈大夫胡思乱想着,颠了颠手里晒草药的筛子——当年萧将军的救命之恩,到这里就算还清了吧。 他又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药柜上放着的两个肉包三串糖……这个人情又该怎么还? 从东市驶出来的马车朴素简单,只套了一匹马,小红慢腾腾的踱着步子,顺着七拐八弯的小路往回走。 其它的人要么先行一步,要么还在东市闲逛,小红也懂事,不需要车夫,让里头两个人温存。 慕云深窝在马车当中,马行的很稳当,他微微闭着眼睛,随着车轱辘细小的动静而上下稍有颠簸。萧爻握着他的手坐在另一边,虽也是挨着,但这姿势却生疏的很,萧爻这榆木脑袋可能不觉得,只是有人心存风花雪月,转而便生出了不满。 “咳……咳咳……”慕云深咳的有气无力,萧爻赶紧凑上来,又是递水又是顺气,把人伺候舒坦了,慕云深这才状似无意的开口,“路似乎有些长,从药堂出来的时间一久,身上就凉了。” 萧爻虽然迟钝了些,但人并不笨,他嘀咕了一声,“花花肠子真多。”还是乖乖的连着薄被一起,将人微微抱着,下巴虚虚架在慕云深的肩膀上,轻轻打了个哈欠,“慕大公子,你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慕云深笑,从被子下面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萧爻的背,“你睡吧,到家了我喊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萧爻腆着脸,上下层的眼皮子早就黏在一起了,声音里都带着困倦的鼻音,“你是病人。” “所以你才要好好休息,醒了保护我。”慕云深越说越轻,最后一点尾巴音痒痒的送进萧爻耳朵里,惹得他蹭了蹭,当真不要脸的睡觉去了。 “身上是瘦了吧,摸起来都不软和了。”尽情上下其手的慕大公子得出这么个伤风败俗的结论。 因小红走的慢,他们又是最后一批从陈大夫的药堂出发,所以到鹊吟轩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另一出的大戏—— 赵勉和赵端堪堪在鹊吟轩撞了个正着。 就是京城里有人既瞎且聋,从不知道有这两位争锋相对的王爷,也能看出这一桌的氛围有些排外。 阮玉和智远坐在二楼,师徒两个一并扒着阑槛,想挑选一处最佳的角度,近距离观赏话本里才有的夹枪带棍。连许红菱这地头蛇都懒得管,反正紧要关头,这两位爷扔出的“棍棒”就像会转弯似的,总也伤不到人,她还有的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相较于赵勉的懒散和不经意,赵端就严肃许多,甚至显的有些人多势众。 在民间的各色传言中,赵勉这位王爷的风评还算不错,大多赞扬的都是他勤政通达,诟病手段毒辣,但今日亲眼看见,才知道是个懒在骨子里的人。而赵端竖立起来的形象就更丰满了,几乎提起来就赞不绝口,当朝皇亲中,也唯有他不肯与段赋同流合污,被禁足了整整两年。 赵勉是一个人来的,又虚长了赵端几个月,两兄弟一见面,总不好立即相看两厌的拉下脸来,更何况这不是在自己院子里,总还要留几分情面,装出和乐融融的假象。 “皇兄未备车辇?”赵端手里端着隔夜的冷茶,目光瞥一眼门外。 他来的稍早一点,见到了熟人还不好装不认识,只能先打招呼。 “是啊,上了年纪总是要常常活动手脚,这鹊吟轩倒是个好地方,端弟向来不喜欢热闹,竟然也愿意来坐坐。”赵勉说着,也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两兄弟虚情假意的干了一杯。 “皇兄喜欢热闹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话原封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