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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夫人,太子妃邀你进宫去陪她,车已经备好了,这就跟小的走吧。”说完,这小太监便立在门前,一动不动地等候着。 姜柔扫了他一眼,转而对郁子肖道:“我进宫去陪长姐说说话,或许再去见一见父亲,若是回来晚了,不必担心。” 郁子肖淡淡“嗯”了一声。 那太监这才像放了心似的,催促道:“郁夫人,时候不早了。” 姜柔不再回头,上了马车,很快就到了宫中。 刚到东宫,她便被领着去了偏殿,姜柔一进屋,就看到萧承文立在窗前。 萧承文见到她便笑着问道:“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决云令的事情如何了?” 他看起来温和从容,仿若在和一个普通朋友谈些寻常话,可姜柔一看见他那张脸,便不由自主地提起心来,唯恐他会露出真正的面目来。 “决云令在我这里。”姜柔看着他,心中戒备,声音却是不咸不淡,“只是我若交出决云令,恐怕今日是走不出这个屋子了。” “殿下不若先将我送至文渊阁,到了那里,我自会将决云令交出。” 萧承文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郁夫人这是信不过孤?” “事关性命,不敢大意。”姜柔感觉到身后的守卫欲有行动,冷道,“殿下若想让他们有动作,今日这决云令便会和姜柔一同葬送在这里。” 她话说得决绝,萧承文也不愿拿即将到手的东西来冒险,便打量着姜柔笑道:“紧张什么?孤向来说话算话,哪有过河拆桥的道理,倒是你,前些日子喝了那杯毒酒,可还能坚持得住?” “今日我将决云令交出,只希望殿下能信守承诺,将解药给我。” “自然,孤从不食言。”萧承文笑着走上前,盯着姜柔道,“郁夫人好手段,居然能劝得动姜太傅到狱中去提人,孤怎知今日到文渊阁,你不会耍什么其他花样?” 他靠近,姜柔忍不住退后一步,攥紧了手心道:“云辞既无罪名,殿下便是私自扣押,私自用刑。父亲作为太子太傅,自然有义务矫正殿下的行为,况且……我认为此事与你我的交易并不冲突。” “真是伶牙俐齿。”萧承文冷笑一声,挥手道,“带去文渊阁。” 宫里去往文渊阁的路上,几个守卫跟着姜柔,看起来十分恭谨,旁人看了,都要道一声,太子妃对这个娘家妹妹是足够重视。 只有姜柔自己知道,这些人表面跟从,实为监视。 萧承文先她一步去了文渊阁,她到那里时,萧承文已在里面等着了。 姜柔先去找到姜彦,与他道了安,随后才拐到太子所在的地方,拿过一本书坐了下来。 萧承文见姜柔来了便道:“郁夫人果然思虑周全,老师见过了你,孤若不将你全须全尾地送出去,恐怕此事无法收场吧。” 姜柔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问:“殿下可以把解药给我了?” 说着,她将怀里的决云令拿了出来,攥在手中:“决云令在这里。” 萧承文看到那玉,从怀中抽出一张图纸细细比对了一番,然后才确认了一般,笑着收好了图纸,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姜柔:“解药。” 姜柔接过了解药,也把决云令递了过去,起身便要离开。 萧承文在她身后问道:“郁夫人不先服了解药?” “殿下,事情已成,姜柔如何做,便不劳殿下费心了。”说完,姜柔直接去找了姜彦,在他身旁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拿着一本书,却如何也看不下去。 萧承文临走前来和姜彦行了礼。一直待他走出文渊阁,姜柔才放下了心,僵直的身子终于缓了过来,送来了一直紧攥的手心。 “爹。”姜柔看着姜彦道,“女儿今日想要回家探视,爹爹可否准允?” 姜彦颔首,没有说话。 一直到出了宫,姜彦才肃着一张脸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姜柔今日确实是利用了姜彦,听到姜彦这么问,便觉心虚,她刚想要跪下,就被姜彦一手拦住了:“坐着说话。” 她将原委道清,姜彦脸色愈发凝重。 今日他待在文渊阁,便有人来通报,称姜柔今日去了东宫。 他原先还在想此事有何意,如今看来,此举该是怕姜柔在东宫出事,才将这事报给他。只是还未等他去往东宫,姜柔便自己想办法过来了。 姜柔想起今日的事,仍有余惊。 虽然她笃定萧承文碍着姜彦的身份,不会对她下手,毕竟她的生死对他来说无可无不可,然而今日与萧承文对峙起来,却依旧心惊胆战,唯恐对方改了主意,要取她性命。 今日她来得匆忙,好在郁子肖反应极快,令宫里的线人传信给姜彦。郁子肖在宫里有多少人,她并不清楚,可她知道,郁子肖不会让她送命。 姜彦想着姜柔的话,面上有了怒色:“太子平日里温和带人,一举一动都少有不得体之处,然我教导他这么多年,也知他心思重,颇有心计,却不知他竟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举动。” “爹。”姜柔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大胆,只是此刻心中涌上一股冲动,不等姜彦反应,她便一下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姜彦。 “太子前有与户部勾结,做出阴阳账册,后又包庇阎周,陷害忠良,嫁祸他人,不久前又害死袁琛之子,令徐家蒙冤落罪,郁家过去的功勋也付之一炬!我知父亲忠君,然而太子身为储君,如此品行,日后恐难成为一代明君。” 姜彦脸色渐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儿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姜柔一字一顿道,“太子品质有失,如今逼女儿交出了郁家的决云令,若放任他这么下去,日后必成大患。” 姜彦眸中一暗,直视着姜柔的眼睛:“所以,你是想让我弃了太子,去支持宣王?” ☆、第六十一章 “当年父亲辅佐当今圣上一步步登上皇位, 建了大俞, 如今这天下, 亦有父亲的心血。父亲真的愿意看到如此奸佞之人登上皇位, 成为一国之君, 万人之首吗?” 姜柔声音提高,微微颤动,“父亲忠的, 究竟是萧家,还是天下人?” 姜彦没有说话。 姜柔自小就怕姜彦, 今日更是在他面前妄言,此刻姜彦的沉默犹如指在她胸前的尖刀,不知是会让她为自己的大胆付出代价, 还是变成她手中的一把利器。 “起来。”良久,姜彦没有回答她,看着车外道,“阿辞呢?” 姜柔心中略微有了底,缓慢起身, 坐在一旁:“也许是去了南山的寺庙,父亲是想要去看他吗?” “走吧。” 马车向南山方向行去, 姜柔却是不敢再抬眼去看姜彦。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