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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从热乎吃到全冷,吃了快一个小时,总算是消灭了桌上大半的锅贴。 临走,李云流忽而向后厨的李阿婆招了招手。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打包盒?” 似乎怕李阿婆会不到意,他手中还比划着方形的形状,“锅贴很好吃,不要浪费了,我打包带回去给我师傅试试。” 卓青:? 李阿婆倒是不觉有异,很快从后厨找来两个打包盒,还顺手摸出双新筷子,一个一个给他夹进盒里、末了稳当盖好。 “常来啊,年轻人!” 她一左一右,拍着卓青和李云流的肩膀,“你们都是致宁和瑶瑶的朋友,阿婆最喜欢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打交道了,生气勃勃的,下次再来,阿婆请你们喝苹果雪梨汤,最近新学哒!……对了,还给你们打折!” “好,阿婆。” 说这话的不是卓青——而是傲气凌人的李云流。 抢在她前头接话的李大/师,仰起头时,努力挤出了一个和他那张脸颇不匹配的温和笑脸:“谢谢你啊,多注意身体,我们下次再过来。” 卓青脑袋上蹦出三个问号:??? 这对看似和谐的男女,随即在李云流直接拒绝她送人一程的客套邀请后,大道两端,各走一边。 卓青回过头,瞧见李大/师提着那盒锅贴,手指在塑料边边上头绕了个圈,晃来荡去,和他天下第一酷哥的人设颇不相符。 哦。 回头想想,好像刚才那七八十个锅贴……他至少也解决了五十个。 本来半个就要吐,结果——为了不让老人家失望,吃了五十个吗? 好像这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又难搞。 卓青有点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正出神间,外套口袋里,手机忽而震动不已。 她收回看向大道另一侧的视线,一边在久候多时的司机引导下钻进宾利后座,一边接起电话。 连联系人备注都不用看。 这个点打电话过来的,必然只有某位准时准点报备晚餐的新时代三好丈夫。 “阿青,”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你吃饭了吗?在干嘛呀?” 呀。 会议室里的众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埋头猛扒盒饭。 “联系裱画行?哦……你说那副要送给奶奶的画,”纪司予微微侧身,倚住会议桌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揉捏着隐隐酸麻的太阳穴,“找到合适的就好,别太辛苦了,最近天气时冷时热的,穿的什么衣服出门呀?” 又是呀。 大家已经习惯了,掉在地上的节/操……随他去吧,开心就好。 “风衣啊,好……我没有,是怕你感冒。” 空下的左手,不知何时摸过桌上钢笔,指尖飞旋,时而停顿。 他视线瞥过人事部方向,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的女人猛一下撞进他视线,吓得手上一抖,手机落地。 女人忙不迭把手机捡起。 他转开视线,继续和电话那头温声交代:“我今晚会回来吃晚饭的,你先睡个午觉怎么样?对了,听说香港的祥记在陆家嘴那边开了个分店,你不是最喜欢他们家的葡挞和牛角包吗,我回家的时候给你带。”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清脆笑声,似乎在笑他不务正业。 “没有,我是正常下班,正常哄老婆,”他很是正经地给人纠正话里漏洞,“充其量只是宠得过分了一点,你说是不是?” ……傻仔。 卓青捂了捂微微发红的脸。 窗外,人流如织,街景繁华,从前总觉得格格不入的景象,无情的钢筋水泥大城市,乍尔一眼望去,似乎也多了三分温情。 虽然不过是闲话家常的匆匆几句。 可时隔多年,她好像又一次觉得,自己成了童话故事里有家可回,有人可倾诉,可拥抱的幸福小孩。 真好啊。 她靠住窗框,浅金色的阳光穿透玻璃,错落洒在她眉眼间,暖洋洋的。 她说:“司予,最近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也好慢,但又觉得好像真的一天比一天幸福了,想永远这样就好了。” “嗯,”他便也笑:“一直都会这样,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夫妻啊,笨阿青。” “那就好,”她轻轻松了口气,止住心中杞人忧天的愁思,只转而“吩咐”:“那你要早点回家,我还等着喝祥记的鸳鸯奶茶呢,嗯?” 笑意盈盈的纪四太太,就这样久违的,开始恃宠生骄起来。 纪少隔空给她顺顺毛。 “好,你想喝,我把祥记从姓霍的手里买过来怎么样?” 卓青:“……” 这种烽火戏诸侯,千里送荔枝的祸国妖姬即视感是怎么肥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即将开启老太太生日宴副本!! 摩拳擦掌摩拳擦掌我太期待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继续不见不散~~ 捧脸)最后,宝贝读者们,今天也要开心鸭~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ing、无隅小神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他年 12瓶;我是小里里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4 此后数天, 裱画事宜进行的相当顺利。 李云流是个说到做到的钢铁直男, 虽说免不了在细枝末节处诸多挑剔, 但是该卖的人情、该做的事,倒也一点没有马虎。 几天的交流下来,卓青被这个毒舌男进一步锻炼出了不锈钢心肠,到后来, 甚至能够面不改色的,一边在电话里听着他对自己基本功从头到脚一顿批,一边淡定插花、优雅品茶。 时不时还能接几句:“好的”“您看着改”“我都可以”。 李云流:“你如果想要认真学,就要对自己严格要求。” 卓青:“好的,我都可……哦哦,好,严格要求。” 李云流:“……” 纪四太太的温柔刀名不虚传, 杀人于无形之中。 卓青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解释, 电话那头瞬间挂断,耳边只剩“嘟嘟”声回荡不休。 她扶额叹息。 但好在事实证明:这位天下第一毒舌酷哥还算是颇有职业修养, 答应下来的事,并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只追求绝对毫无瑕疵的百分百完成需求。 故而,等到经他一手改好、裱好的画作重新回到卓青手中, 也不免收获“原作者”感叹一句:大/师就是大/师,寥寥添改几笔,欣欣向荣的山水生机跃然纸上。 随画一并附赠的, 还有信纸一张,留言三句。 字迹龙飞凤舞。 【画是我师傅亲手改的,他说不收你的钱。 他不收钱,搞得我也不能收钱,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