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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洞口,上头的铭文是: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我们的,直到永远,阿门。 “不对吧,”聆听者并不是质疑,只是想不通,“这是个死胡同。” “走吧,”虔敬者已经跨进去了,稚嫩的声音从混沌的黑暗中传出来,“只有检验过,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 大伙于是跟着他进去,长长的血壁画,尽头是包着臭羊皮的烂木门,这扇门没有问题,上次他们推开过,虔敬者把火把递给偷盗者,用整个身子的力量将门顶开,霍地,又是那股挟着霉味的阴风,打乱了他娃娃似的头发。 “喂,”偷盗者打个寒颤,“这太他妈吓人了,我可不进去!” “一个游戏而已,”虔敬者轻蔑地瞥他一眼,“再说了,没人让你往里走。” 不往里走?聆听者皱起眉头,跟着虔敬者跨过门槛,正疑惑的时候,那孩子把他们往前推一推,回身关上门,借着风劲儿,砰地一响。 “你这是干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聆听者话到一半,陡然住口,从刚才被门扇掩住的地方,露出一个窄而长的洞,似乎是什么入口。 “上帝啊,”仗剑者惊叹,“这是个门中之门!” 虔敬者嘿嘿笑了:“我果然没想错,这三条拱廊里,只有这个地方能藏入口。” 聆听者没夸他,只是温柔地、用宽厚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小卷发:“走。” 这个洞极窄,只能容一个成年人侧身通过,他们依次钻进去,盼着里头能宽敞点,可事实是越往里,这条魔鬼的路越窄,像是一把即将压紧的大钳,再动一寸,就要把他们挤碎。 这么窄的路,聆听者寻思,那东西一定很小,是雪貂或者蛇蝎一类的小动物?要真是这样,怎么可能值两千个金币呢……身前突然一空,他趔趄着站稳,四周的空间豁然开阔,窄路到头了,迎着火光去看,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 “我的妈!”偷盗者在后头惊呼,“进来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有这种故事线,我们肯定是解锁了圣徒岛的终极秘密!” 氧气很少,火不够亮,聆听者急切地往石室中心照,那里有一个半人多高的铁笼子,笼子里是一团灰秃秃的东西,像是一堆破布。 “那是什么?”仗剑者问。 “不会是……”虔敬者蹑着脚,不敢过去,“传说里活活被饿死的女圣徒吧……” 聆听者走上前,“地下,铁笼中、银色”,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笼子里很可能就是一副三百多年、腹中怀着胎儿的女人骨架! 他蹲在铁笼边,伸手去掏骨头,掏来掏去,掏到一条瘦胳膊,苍白的,有微乎其微的温度,他愣愣地握着,感觉那手肘内侧的脉搏动了动,于是顺势一拽,从破布底下拽出一个人来。 “还活着,”他看向虔敬者,慢慢地说,“……这怎么可能?” 虔敬者也无法回答,捏着嗓子:“是女圣徒吗?” 聆听者端详那“东西”,一个已经脱了人形的家伙,灰白色的短发乱糟糟的,眼睛因为长期见不到光还是什么,生着一层爬行动物似的白膜,有好多只脚的小虫子从眼睑上飞快地爬过,他浑身的血肉都瘦没了,半死着,奄奄一息。 “真可怜……”聆听者把手往那些破布里伸,先是摸到一片瘦骨嶙峋的胸口,两粒小小的乳头,尖得像脸上常长的那种红疙瘩,他顺着肚子往下摸,胯骨突出的两腿间没有毛,稍往私密的地方一探,他收回手,“是男人。” “不是女圣徒?”虔敬者这才敢靠近,“那为什么关在这儿?” “不知道,”聆听者往旁边让了让,“看样子他至少被关了三年以上,不像有人常来喂,怎么活下来的!” 仗剑者和偷盗者也凑过来,扒着笼子往里瞧:“妈呀,好恶心,”他们掩着鼻子,“要带这丑八怪出去?” “对,”聆听者招呼偷盗者,“快,把笼子打开。” 偷盗者立刻从怀里掏出家伙事儿,绕着铁笼一圈圈看,看到最后,无奈地说:“这他妈也没个锁呀。” 和女圣徒的传说一样,笼子是焊死的,聆听者又叫仗剑者:“用你的剑,把笼子割开,”他指了指来时那条窄路,“笼子带不出去。” 仗剑者叹一口气:“大哥,”他把他那柄镶满了宝石的重剑给他看,“铜剑,怎么可能割得动铁笼子。” 虔敬者这时拍了拍聆听者的肩膀:“我们出去找些趁手的工具,明天晚上再……”他没说完,聆听者已经摇了头:“我一直为将来某天开笼子在做准备,那么久了,找过那么多地方,”他看向虔敬者,“从来没发现过锯条。” “也就是说……”虔敬者明白了,游戏设定里就没有锯条这件东西,当初开发时没有写入的数据,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不存在。 “而且,”聆听者怜悯地握住笼中那人单薄的手掌,“他等不了多久。” “我倒有个办法,”偷盗者插进来,“你们谁能搞到水,凉一点的水?” 聆听者问:“要多少?” “两三桶,”偷盗者想了想,“当然越多越好。” 真的行吗?靠水开笼子?聆听者迟疑地点点头:“那试试吧,明天晚上,我带水来。” 聆听者是可以出圣徒岛打水的,正是在打水路上,他遇到的裹乞丐披风的老人,老人愿意出两千个金币让他找人,笼子里那个家伙和他会是什么关系呢? 提着水穿过地下窄路的时候,他不自觉去想这些,“东西”虽然找到了,可背后的谜团却越来越多,一个套着一个,也许永远都破解不了。进入圆形石室,他举着火直奔笼子,探了探那个人的鼻息,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一口气。 偷盗者放下水桶,用指头一搅:“水不够凉啊。” “只能这样了,又没有冰箱,”聆听者挽起袖子,“说吧,怎么弄?” 一共三桶水,偷盗者在笼子众多的铁栏中选一根稍细的,把凉水泼上去,紧接着拿火去烧,这么反复几遍,就听见咔咔的金属收缩声。 是热胀冷缩,聆听者明白了,正要帮忙,却发现笼子里的人蹙起浅淡的眉头,发出了含混的呜咽。 “等等,停下,他受不了!” “忍一忍吧,”偷盗者没理,继续摆弄那些水呀火的,“没别的办法。” 折腾了三五分钟,偷盗者把手一甩,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短木棍和一捆草绳,绳子绑在火烤过的地方,拿棍子插进去一转,铁栏应声而断。 聆听者连忙去拖那个人,他实在太轻太瘦了,轻得像一片纸,瘦得连栏杆断口处那么窄的缝隙都卡不住他,他把人拖上膝盖,抱到火光下去瞧,是个挺漂亮的男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不矮,只是瘦得不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