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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隐看了两三遍:“OK……不过,怎么突然就找到状态了?” 左然声音仿佛比平时还要冷了几分:“柳扬庭比较能激发我的演技。” “因为是柳扬庭一直和你演对手戏吧。”李朝隐其实觉得何修懿的表现要更好。 左然不置可否,淡淡地看了柳扬庭一眼,走了。路过何修懿面前时,左然停住脚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问了一句:“疼么?” 何修懿摇摇头:“那么轻,哪会疼。” 而另一边,柳扬庭的脸果真迅速地肿了。不过,按左然的那个力度,不管是谁脸都会肿的,柳扬庭似乎也没比普通人肿得更厉害。 在场的人全都感觉出来左影帝生气了——可是……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 不用当“抽替”了,何修懿挺欣慰。他再次告别了众人,拎着他的行李离开片场。 出门时他还想:左影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十分神秘,让人捉摸不透……还有,入圈六年,没有任何绯闻,不过,看他床戏那个“种马”的样子,不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抽耳光了……左然内心上蹿下跳:“让我抽我老婆?找死!” 第12章 开拍(十) 回到家中的何修懿非常清楚, 这个剧组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短暂的与世界级的导演、演员合作的日子已一去不返。 他必须承认, 与左然飙戏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 即使他只是一个小替身。他被对方的表演所感染, 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情当中, 发挥了自己拥有的极限并且看见了全新的可能。他穿梭了时空, 对世界的感怀变得更加浓烈绵长。这种感觉在饰演帮助他拿到最佳男配的那个角色时都未曾体会过。只是……那些在顶级剧组中的并不属于自己的日子就像一道闪电, 光芒无比耀眼, 甚至可以劈开黑暗, 却必然不可能是漫长的。 五天,已经是他能偷到的极限。 何修懿并未无为地沉浸在怀念当中,而是在离组的第二天便开始更加积极地寻找参演的机会。他很清楚, 只有勤勉, 才能帮他有朝一日真正加入如一般的剧组。 在尝过与左然飙戏的滋味后, 继续浑浑噩噩显得无比艰难。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 无意之中走到外面, 在一片懵懂时, 冷不防看见一辆灯火通明的列车在漆黑的暗夜呼啸而过, 那种震撼和向往很难再从心中抹去。 他很希望……有天能够再与左然演戏, 而后告诉对方, 是在剧组当替身的日子让他变得加倍努力了的。 只是那个时候,左然也许早已经忘了他。 左然为人那么冰冷, 大概……是不会记得的。 虽然有左然的联系方式, 但是何修懿从来没有碰过那张三页的纸。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熟,主动打电话、发消息未免有“抱大腿”的嫌疑。他只是将表格小心地放在了床头的抽屉里,心里将“有一天可以若无其事地依照纸上的信息联系左然”当成重要目标。 倒是左然,有次错把短信发到他手机了。 那天,何修懿早上一起床便看见了条短信。上面只有十六个字:【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何修懿知道,这是诗经当中的一句话,意思是,看着太阳、月亮,我悠悠地思念。道路有那么远,他何时能回来。 接着,一分钟后,同一个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发错?】 【沈炎戏中要对宋至念一句诗,李导认为编剧原先那句不好,让我挑挑自己念着有感情的,再和组里几个编剧沟通一下。有个编剧和你名字有些相像,我拿着李导的手机,看错字了。左然。】 何修懿脾气好,连忙说:【没事的。】 …… 在离组大约七天后,何修懿十分惊讶地发现,自己处于了尴尬的中心。 那天,将他塞进了剧组的好友沈珩用愤怒的声音让他上网搜一搜他自己的名。 何修懿问:“发生什么?” 沈珩说:“你当裸替的事,被人给捅到网上去了!” “……”何修懿坐在电脑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下了“何修懿”三字。 第一条新闻是:【昔日最佳男配角如今已经沦为了裸替。】 第二条新闻是:【柳扬庭新戏替身竟为何修懿。】 第三条新闻是:【柳扬庭、何修懿官方盖章“相像”,何修懿自愿给柳扬庭当替身。】 社交媒体上边也有博主在发,不少水军不停转载这些东西。 何修懿将文章一一点开,看见了诸多“知情人爆料”,而后发现众多娱记都在用香艳的笔触“痛心”自己自甘堕落成为了个裸替。至于配图,放的是第一天穿浴袍时被偷拍的照片——只有那天,因为尺度不大,李导没有清场,很多人在。照片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清。 另一方面,柳扬庭自然显得与别的小鲜肉不同了——昔日最佳男配自愿学他演戏!一般来说,替身也都是奔着学演技去的,他们需要模仿“正主”在戏中的肢体语言。 光从文章、照片,看不出来是谁搞鬼。 何修懿搜索了一下柳扬庭过去的通稿,发现其中80%都是由最早刊登“裸替”事件的几家网站发出的,而几个同步爆料的微博博主,过去也时常po柳扬庭的消息。 何修懿知道了,柳扬庭讨厌他,希望自己再也没有前途可言。 究竟为什么呢?因为“耳光事件”让他脸面全无?所以希望自己更加名誉扫地?不敢针对左然于是针对自己?同时也抬高他柳扬庭的身段?何修懿觉得有一点好笑。 他其实还挺淡定的,甚至还没有沈珩生气呢。 既然他是真的干过,被人知道也没什么,何况这个职业也没什么丢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亲身经历了种种不公的待遇后,他仿佛回到了年少的叛逆期——主流越是嘲讽什么,他便越是为其背书。他想:裸替也是一种正规演员,为何总要承受污言秽语? 而且,跟着母亲在各个医院奔波了五年,何修懿早已经看开了很多很多事。“A陷害B,B陷害A”之类勾心斗角在他看来实在是很无聊——与最重要的人的生死比起来,这些算得了什么呢? …… 然而,虽然何修懿无所谓,另外一边却有人有所谓。 演员副导演张熙心急火燎地跑到李朝隐导演身边道:“左影帝作起妖来了!!!” “……作妖?” “左影帝耍大牌,而且耍上天际!” 李朝隐完全没办法相信:“不可能吧,从没听说过左然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