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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干二净,再也找不到了似的。 禁不住售货小姐不断地夸奖,海二少买下了人生中第一套西服。 手上轻松了,肚子也饱了,海二少提起几盒礼品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黄昏。 对门庄公馆挂起彩灯和灯笼,人来人往,不时有穿着入时的男人女人们踏入府中,好不热闹。锃亮的名牌轿车停靠成一排,将原本就不宽的小巷子弄得好拥挤。 三姨太为海二少留了饭,高高兴兴接过海二少带回来的礼物,嘴上也连连夸奖“我们二少真懂事,真招人疼”。 见海二少魂不守舍地老是朝门外看,便打趣道:“让你不理人家庄大少吧,你看,现在想过去看个热闹,连个朋友的身份都没有。” 海二少问道:“庄公馆这是干什么?” 三姨太道:“你看看这人来人往的,庄公馆又打扮得气派,除了喜事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海二少只感觉有一只手忽然伸出,紧紧抓住他的五脏六腑。 “喜事……是什么?” 三姨太笑着拍了拍他:“你这脑袋怎么一天比一天木,那自然是订婚啦。” 又见海二少愣住的表情,好心为他补充道:“庄大少和袁小姐嘛,亲上加亲。” 第32章 海二少只觉得那双手狠狠地拽住他的气管,使他呼吸困难。 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天的快乐在三姨太那句话讲完之后也就立刻消失殆尽。背后渗出一层微微的汗,带走了四肢的部分温度,现在的海二少浑身发冷,胸口有些什么凶猛的怪兽就要破栏而出。 静寂过后的一瞬间,吵杂犹如浪潮般袭来,将他的理智卷走,冷静也卷走。脑海中有很多人在说着很多话,两个或几个声音夹杂着,让他分辨不清那些话的具体意思,隐约中捕捉到几个字眼,全是在极力否定的意思,好个亲上加亲,今日在凶大夫那胡诌的一句嘴,竟成了真。海二少头痛欲裂,食欲全无。 片刻后,他放下碗,站起身来往房间里走去。 留下三姨太在饭桌旁莫名其妙:“怎么啦这是?饭又不吃了?三娘煲的汤不好喝吗?” 起初海二少只尝出了一大片的苦涩,迅速占领他的味觉,那苦味坚固而顽强,好像一大碗刚刚被滚水淋湿的茶。他分不清这样强烈的失望来源于哪里,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似的,胸口一处地方空荡荡,恍然若失。之前猜测的这兄妹恩爱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成了真,虽符合他的胡编乱造,却又使他感到相当意外。几番烦恼交织,海二少不知为何,脑子里闪出了“背叛”二字。 究竟是谁背叛谁,海二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紧紧抓住这两字,心烦气闷恍若寻到了一个合理出口,自怨自艾迅速变成了愤怒,窜动的火星子投入一湾将要沸腾的心池,顿时迅速蔓延,烧得海二少理智尽失,余光里瞅见了今日刚在百货公司提回来的西服。 他不大会穿,拿出衣服比比划划,实在是有些拘谨,可偏偏内心升腾起来的急躁催动他快些换好衣服,也就边回忆起售货小姐今日讲的方式边将衣服穿上。他长得好看,穿得也还算规整,将领结带上,头发用发油梳得发亮,踩上皮鞋就出了门。 三姨太第一次见这样的海二少,愣了两秒,硬是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少爷身段笔挺,斯文精神,英俊程度几乎配得上书中的罗公子,三姨太内心激动极了,又生出一些自豪与安慰,园丁之于鲜花便可等同于三姨太之于海二少,正想好好夸奖一番,却发现海二少浑身上下都好,就是脸上的表情与亲切可一点都挨不上边。 还不等三姨太开口夸赞,海二少已经站在她面前。 “三娘,我这样,好看不好看?” 三姨太的眼里笑出了花:“好看好看,我们二少是‘海密欧’了。” 海二少感觉双腿有了力气,朝三姨太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海公馆。把三姨太后半句话也抛在了脑后。 ——“穿得这样好,眼睛怎么杀气腾腾的,像要去打战似的。” 三姨太到底也没冤枉海二少。 海公馆与庄公馆在对门,走路不过是几步,可海二少脚下带风,越走越快,活像是要找人理论般的冲动。 门房一眼没认出来这是海二少,见他面色很是凶恶,怕他在今日闹事,一时间紧张了起来,匆忙拦住他问他要请柬。 海二少扭头看了他一眼。莫名被眼神剜了一刀的门房终于认出这原来是对面海公馆的二少爷,把他吓得不轻。只因这人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对下人也惯来没有高高在上的意思,突然变了脸,严峻的神色实在让人不好靠近,一时走神,便随他进去了,什么请柬不请柬的,连影子都没看着。 庄公馆上上下下被装扮一新,音乐在空气中流动,却不再是留声机里传出来的——庄公馆特意请了一支西洋乐队,为这场舞会增添气氛。女士们耳下与手腕散发着不同类型的香水味道,秀发精心打理过,规规整整的波浪卷发配上细长高挑的弯眉,放在平时,定要使海二少欣赏上半天。 屋顶挂着一盏盏西式吊灯,串串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前迷蒙,有好些人端着酒杯聊天,却也不将这场地染得吵闹。气氛尚好,莫名生出一股旖旎之韵味,海二少心里于是更发堵,环顾四周全是不认识的生面孔,心里又藏着一堆事,海二少站在人群中,虽然外貌能融入这环境中,心却觉得十分迷茫。 还想四处找找时,乐队奏响了下一首歌。 人们放下手中的酒杯,女士笑盈盈地接受了男士的邀约,走入舞池,随着萨克斯悠扬的曲调摆动起来。 海二少不知所措,周围的人几乎都有了舞伴,他站在人群中便越来越显眼。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海二少的心里发虚,不知如何应对,一步步往后退,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安娜女士,不知能否请你跳一支舞。” 庄大少伸出手,向眼前的女士点头致意,视线还没抬上来,便被另一只手狠狠地握住手腕,将他拽到了花园中。 天色早已全暗下来,明亮灯光下的海二少那么英俊,眼睛里盛满了忧伤与愤怒,正想问他怎么了,又瞧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剪裁得当的设计与高档的设计显得海二少的身型犹如一棵昂扬向上的年轻树木,好看得让庄大少心头一紧。 海二少鬼迷心窍,心脏被火少得荒芜,火燎燎地发疼,看着几天未见的庄大少,只觉得委屈之情更盛,找不到任何方式缓解。于是不等脑子多想,两手捂住庄大少的脸颊,闭眼亲了上去。 海二少只觉得那股折磨他的躁动瞬间平复了。嘴唇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理智在这一瞬间回笼,明明主动亲吻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