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榴莲与仁
这天，姜羿结束和三位衡山弟子的交手比试，打算到同福客栈休息一下。 刚进大门，就看到店堂里放了个大木架子，上面还摆了个榴莲，几样古董。 客栈众人都围在架子边上，对着榴莲指指点点。 姜羿奇道：“咦，这榴莲是哪来的？” 众人见他一口道出这东西的来历，不由讶然问道：“小姜，你认识这怪东西啊。” 姜羿点点头：“这是榴莲，一种热带水果。” “这是水果？” 众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那满是尖刺的大榴莲，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将这种古怪的东西和水果联系起来。 郭芙蓉则拿怀疑的目光斜睨着秀才，质问道：“秀才，你不是说这是根雕，是用植物的根茎雕刻成的艺术品吗？”。 早上，邢捕头和小六来送榴莲的时候，佟湘玉还问两人那是什么东西，秀才说得头头是道的，说这榴莲是一种根雕，代表了“仁”的意思。 掌柜和郭芙蓉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哪知道秀才一番话全都是胡扯。 秀才没想到姜羿竟然会认得这古怪东西，自己的谎言一下就被戳破了。闻言不由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个，这个嘛……”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郭芙蓉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着郭芙蓉愤愤的样子，秀才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自己满口胡说，不就是为了能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的博学多才，没曾想最后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他捂着心口，表情悲伤、悲哀以及悲痛，失神的喃喃着：“或许，这就是爱吧。那么甜，又那么苦……” 众人没理会他的沧桑感叹，还在关注着那个榴莲。 佟湘玉迟疑地看着那长满了尖刺的的榴莲，问道：“这个东西要怎么吃啊，是要削皮吗，还是连着这刺一起吃？会不会扎嘴啊？” 郭芙蓉也是歪着头来回看着，研究这榴莲该怎么下口。 “切开来吃啊，外面这一层尖刺是壳，切开外壳，里面的肉都能吃的。”姜羿讲解道。 郭芙蓉一拍手，得意地看着佟湘玉叫道：“我就说这是土特产，是吃的，你们还不信。还专门花二两银子买了这个破架子来摆这东西，现在知道心疼了吧。” 佟湘玉看着她洋洋自得的模样，无奈的说道：“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 白展堂同样也抱怨了一句，说道：“还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些古董衬托这东西的文化气息呢。” 说着，指了指摆着榴莲身旁的瓷器、酒盏。 佟湘玉白了他一眼，气道：“连你都不向着我。” 白展堂看着她哀怨的眼神，连忙转移话题：“幸好小姜你见多识广，要不然的话，再放两天这玩意儿肯定就要馊了。” 郭芙蓉摇摇头：“我看已经馊了，刚刚我在擦架子的时候，都闻到臭味了。” “那还是赶紧扔了吧，免得放在这里影响客人吃饭。”佟湘玉说道。 姜羿上前看了看，发现榴莲还是新鲜的，那所谓的臭味只是榴莲本身的味道罢了，于是说道： “应该还没坏，还能吃，去拿把刀来切开看看。” “我去拿刀。”白展堂说着，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等白展堂出来的时候，大嘴也跟了出来，一边追问道：“这是要吃什么？” 一旦遇到和吃有关的东西，大嘴的反应就无比灵敏。 “放心吧，有吃的不会落下你的。”姜羿说着，接过白展堂手里的刀，咔嚓两下将榴莲切开。 顿时，一股“恶臭”弥漫了整个客栈。 闻到这股又臭又呛人的气味，众人都是脸皮抽搐，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郭芙蓉满脸嫌恶的捂着鼻子，叫道：“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臭，不会有毒吧。” 一听可能有毒，众人都是齐刷刷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柜台后面，动作整齐划一。 见姜羿还在原地，佟湘玉不由说道：“小姜啊，你不会认错了吧，这么臭的东西真的能吃嘛？” “大家放心吧，这东西没毒的。而且，这东西和臭豆腐差不多，闻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姜羿笑着解释道。 说着，拿刀切下一块果肉，放到嘴里吃了起来，表情颇为享受的样子。 见他吃的香，众人这才将信将疑地靠近过来。可是看着那散发着臭味的榴莲，众人还是不敢下嘴。 最后，还是大嘴对吃最为执着，切了一块，吃了起来。 刚开始，大嘴还有些不能适应，表情有些难看，咀嚼了一会儿后才开始品尝出其中甜美沁心的味道来，五官也慢慢舒展开来。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盯着他，好奇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大嘴砸吧砸吧嘴，露出回味之色：“不错，味道虽然怪怪的，却蛮好吃的。” 闻言众人才相信了姜羿的话，各自分了些果肉开始品尝起来。 郭芙蓉和白展堂同样吃的有滋有味。 而秀才和佟湘玉则和众人大不相同，才把黄色的果肉放进嘴里，没嚼两下，就脸色骤变，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佟湘玉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叫道：“这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吃你们也吃得下？” 秀才也是连连点头：“这肯定不是水果，这东西一定有毒。” 说着，冲到后院开始找水漱口，清理嘴巴里残留的榴莲的味道。 大嘴一边吃着榴莲，一边奇怪地看着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觉得味道挺好的呀。” 白展堂拿着一块榴莲，走向佟湘玉：“是啊，你再尝尝嘛。这可是娄知县带来的稀奇玩意儿，尝个新鲜也是好的。” 佟湘玉看着他靠近，又闻到那股臭味，顿时大叫道：“你把这东西拿开，臭死了。” 郭芙蓉看着她和秀才对榴莲避之不及的样子，不由眼珠一转，拿了一块榴莲冲向了秀才，坏笑道：“秀才，快来啊，这可是你说的‘仁’的味道，作为一个读书人，难道你就不应该尝尝嘛。” 秀才被她捉弄得落荒而逃，尖叫道：“你别过来，救命啊。” 郭芙蓉看他的样子越发的得意了，更是紧追不舍。 她是个记仇的人，早上被秀才糊弄，说榴莲是“仁”来糊弄她，这笔账哪有那么容易算清。眼下有机会，自然要好好整治秀才一番了。 【ps：又机智地水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