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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358节

    她很清楚,明火执仗地跟萧遥干起来是大忌,也会叫秦越恼了她,所以不管心里多恨,都不提及萧遥,只拿太夫人出来说话,表明自己要留在秦越身边做姨娘。

    秦越很是知道,侯府里许多人都生了一双富贵眼,这些人对出身不高的人,必然是明里暗里欺负的,正不知如何心疼当初萧遥在侯府里受磋磨呢,便亲眼看见,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看萧遥时目露怨恨,一下子怒了,拍桌道:

    “你要说话便说话,这般看夫人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必问,猜也能猜到,你当初必是给了夫人许多难堪。你侍候我一场的情分我记着,自会安排你的去处,明儿你便出去,以后也不必进来了。”

    红鸾脸色大变,玉容惨淡,就要分辨。

    秦越已然不想听了,叫外头的婆子进来将红鸾并青鸾带出去,又叮嘱她们好生看着人,不许出事。

    等几个婆子将红鸾和青鸾带出去了,秦越看向萧遥,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我不知她们从前是如何欺负你的,只能先如此处理。回头,等我查到了,再好生处理她们。”

    萧遥看了一眼窗外,见大雪纷飞,便叹息一声,说道:

    “我从前想着,将来要以牙还牙,也构陷她们下毒害人,好叫她们知道个中苦楚,可是如今天气严寒,世人对女子又不友好,如果我构陷她们,她们怕是要没命的。我自己也曾苦过,更见过许多凄苦妇人,着实不忍再下手。可什么也不做,实在对不住她当初置我于死地的决心,这样罢,你送红鸾去见官,名头是构陷我下毒害你。”

    她看得见女子的苦楚,愿意体恤女子在这世道立身的苦楚,可是,不代表她会无条件纵容所有女子。

    红鸾当日一再宣称她毒杀世子,铁了心置她于死地,她此时自然不会手软。

    秦越因为其母之故,也一直怜惜女子,可他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善良,当初他清醒后曾查过自己夫人被送去家庙的原因,只知道是外祖家逼迫,断然没想到还有此内情,此时听到萧遥说红鸾曾那般构陷于她,竟要置她于死地,大为恼怒,当即就点头道:“好,便送她去见官罢。”

    第1132章

    秦越出去吩咐一番,又叮嘱务必看好了红鸾,不叫她自裁,这才与萧遥一起,去招呼方大太太。

    方大太太含笑看向萧遥,一脸的感慨:“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世子与夫人兜兜转转,还是情比金坚,当初我们倒是做了恶人。”

    坐着等人的这一会儿,她已经想清楚了,萧遥得了皇帝的青眼,又极得秦越喜欢,方家再与她对着干是没用的,还不如笼络了她,只是当初待她态度恶劣,这会子直接讨好,也极跌份,不如先自陈错处,释放个信号,让萧遥给个下台阶。

    萧遥自然听得出方大太太的言下之意,但当初她带着四个年轻姑娘乔装逃亡,是被追杀过的,此时哪里肯罢休?

    当下说道:“叫舅太太失望了。”

    方大太太没料到萧遥丝毫不给面子,面上虽然带笑,目光却冷了几分,但思及与秦越的关系,还是压下怒意,笑道:“世子夫人说笑了,哪里来的失望?一家子骨肉,地位相当,平日里考虑的是大局,倒没有盼着哪个倒霉的意思。”

    这句话既解释了当初这么做的原因,又点出两家地位相当,暗示萧遥不要以为成了世子夫人便能跟方家对着干。

    萧遥淡淡地道:“我倒不知,顾全大局便要杀人。”当初她怎么说,也算对秦越有恩,可方家转眼便派人来追杀于她,着实可恨。

    方大太太见萧遥居然撕破了脸,又是吃惊又是鄙夷,吃惊的是她居然敢直说,鄙夷的是她心中无大局,得意便猖狂,果然是没有父母教养的,不堪为良配。

    不过,她自恃身份,不想以长辈的身份与萧遥吵架,便看向秦越:“越哥儿怎么说?”

    秦越压抑着心里头的怒火,冷冷地看向方大太太:“我也想问问大舅母,顾全大局为何需要杀我的妻子。”

    方大太太沉下脸:“越哥儿,你怎么这般与我说话?”说完见秦越目光更冷,以为他不知道大局,便指着萧遥道,

    “从前此女出身低下,配不上你,是侯夫人故意给你娶的,我们家为了戳破她的阴谋,为你殚精竭虑地谋划,你怎地不知感恩,还跟着她一起辱我?”

    秦越沉下脸:“我倒不知实话实说为何算辱舅母了!另外,阿遥出身的确不及你高,可是她有自己的事业,而舅母,除了出身还有什么?还有,阿遥如何,只有我这个夫婿可以说,就不劳外祖家操心了,劳烦舅母回去告知外祖。”

    方大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越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憋出一句:“你耽于美色,被她迷得昏了头,迟早要后悔的。”说完拂袖而去。

    只是走出两步,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停下。

    思及自己被如此侮辱,竟还要顾全大局劝这两个脑子不好的,方大太太眼圈都红了,但思及自己出身高贵,是个能成大事的,便死死忍着,回头说道:

    “安宁侯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若好了还罢,若不好,世子少不得要担起正个侯府,以后还是顾全大局一些的好。”

    说完忍着羞耻心,拂袖离去。

    回到方家,见了方老太太以及夫婿,才忍不住红了眼眶,将今日受辱一事说了,末了说道:“他们两个,我是与他们谈不到一处的了,只盼母亲以后莫要再叫我过去了。”

    方老太太和方大老爷自是好言安慰一番,又说秦越年轻不懂事,兴许还被小门小户出身的妻子带坏了,让方大太太莫要放在心上。

    等方大太太冷静一些了,方大老爷皱起眉头:“越哥儿行事张扬直率,为人又善良,会不会根本听不懂暗示?”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同时愕然,随后相视一

    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确定。

    秦越那样天真,说不定,真的听不懂方大太太的暗示。

    退一万步,便是听懂了,以秦越善良的性子,说不定也不肯照做。

    半晌,方老太太看向方大太太:“安宁侯从前待世子夫人如何?”如果外孙不给力,只能寄希望于外孙媳妇了。

    从方大太太的话来看,外孙媳妇睚眦必报,若安宁侯从前对她不好,只怕她是不肯救的。

    方大太太回忆了一下,说道:“也不算怎么好,与我差不多罢。”心里却有些忐忑。

    萧遥看向秦越:“侯爷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是怎么回事?”

    秦越道:“与我当初一般,先是受了重伤,之后又中了剧毒,不好医治。洛姑娘说,侯爷伤得比我当时重,中毒的剂量也多一些,她便是能救醒侯爷,侯爷也活不长。除非找到当初救我的神医,不然……”

    萧遥听了这话,挑眉:“原来如此。”

    秦越看着萧遥,目光闪了闪,道:“我们一起去书房看书好不好?”

    萧遥见了他的神色,以为他是要让自己救安宁侯,听到这话,有点诧异,但很快笑着点头:“好。”

    坐在书房里,她拿了书坐下,低头翻了起来。

    秦越也拿了本书,坐在她身旁,一边翻书一边看她。

    萧遥被他看了一阵,扭头道:“我最近一直在绣那幅双面三异绣,双手有些软,拿书尚可,做扎银针这种精细活,得歇个几天。”

    秦越点头:“我知道。”

    萧遥见他俊脸上当真毫无勉强之色,便又道:“红鸾被送官,只怕会牵扯到你外祖家。”当初,红鸾应该是受方家指使才发难的,只有这样,方家才有理由找上门来要求休了她。

    秦越放下书,握住萧遥的手,目光看向窗外:

    “当初,我母亲算是被他们逼死的。安宁侯待她冷漠,心中只有当时是妾室的宁氏,宁氏亲妹子在宫里十分受宠,又生下六皇子,恩宠日盛。我外祖父受命去赈灾却出了岔子,大舅托安宁侯帮忙,最后托到莲太妃身上。我不知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最后我母亲郁郁而终,宁氏上位成为侯夫人,我外祖家一言不发,只看重我的世子之位。”

    萧遥没料到竟有这样的内情,她感受到秦越的身体有些颤抖,便握住他的手:“那我便知道怎么做了。”

    方家眼中只有权势,不必论什么感情,安宁侯对秦越,也无多少父爱,她也不必顾虑什么。

    晌午十分,萧遥给了自己扎了两针,便发起了高热。

    秦越焦急不已,忙着人请御医来看病。

    没多久,安宁侯府西侧的咏思院便传来世子夫人受凉并烧起来的消息,据闻太医叮嘱,需要好好将养数日,针线等一概不许动,直至养好才行。

    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命人送去补品,又叮嘱厨房紧着些世子夫人,等无人了,才对自己的奶嬷嬷道:“可见是个没福气的,不过就冲着她气走了方大太太,我便要抬举她。世子那里,越乱越好。”

    奶嬷嬷笑道:“夫人待她好,到时她不绣一个双面异色绣孝敬夫人都说不过去。”说到这里目光发亮,“听闻双面异色绣迄今为止只得两幅,城里的高门大户疯了似的在求。原以为我们这世子夫人只得美貌,没想到还有一手好刺绣手艺。”

    侯夫人听了目光也亮了起来。

    她们都会刺绣,因此很清楚绣出过去从未出现过的双面异色绣有多难,更不要提迄今为止只得两幅,价钱堪比黄金。

    方家得知萧遥发起了高热,不住地点头:“倒也有几分成

    算,不算笨到家了。”

    方老夫人左思右想,跟方大太太商量:“越哥儿那里,只得一个出身极地又没有长远眼光的世子夫人,我有些担心他们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不如让三丫头去侯府服侍越哥儿罢。”

    方大太太当即点头:“还是母亲有成算。”

    三姑娘虽然是庶出,但从小与其他姑娘受一样的教养,是很适合的宗妇人选,让她去侯府给秦越做小妾虽然有大材小用之嫌,但让这么个优秀姑娘在秦越身边,他们才放心。

    傍晚方老爷子回来,吃饭时想起那些老大人跟他打听双面异色绣,便道:

    “越哥儿媳妇那一手刺绣艺术极其惊人,如今京中权贵对双面异色绣趋之若鹜,许多老家伙都求到我们家来了。哪天你们得空了,便去侯府走走。外孙媳妇送外祖母一幅绣品,总不算为难罢。”

    方老夫人点头:“我便是在内宅,也有所耳闻。也不知那双面异色绣有多好,竟叫这许多人花重金求购。”

    “那自然是极好的。”方老爷子说道,“你们得了空,多去侯府走走。”

    方老夫人道:“正想跟越哥儿来个亲上加亲,明儿我和老大媳妇便去走一趟罢。”

    次日方老夫人带着方大太太上门,说是来看萧遥。

    萧遥厌恶方家的做派,干脆装作睡着了,没有起身迎客与见面。

    秦越一脸担忧:“到底是在冰窖冷着了,她甫一回来,便发起了高热,虽吃了药,却还是热,只盼她早些好。”

    方老夫人见秦越不愿叫醒萧遥招呼她,心里头有些恼怒,但转念便想到,正是跟秦越说送表妹过来的好时机——秦越身边没个懂事的帮忙人情往来,贵女出身的表妹岂不合适?

    哪知一开口,就被秦越拒绝了。

    方老夫人一柱拐杖:“什么叫不纳妾?说的傻话!你三表妹是老身亲自教养的,人情往来待人接物无一不精,你身边没个妥帖人,她正合适。你三表妹的性情,便是嫁入大户人家做主母宗妇都是使得的,若非你是老身的亲外孙,还轮不到你呢。”

    秦越板着俊脸道:“三表妹既是外祖母亲自教养出来的名门淑女,自该嫁去大户人家做宗妇,何必叫她做小蹉跎一生?于我来说,有阿遥一人足矣,什么小妾通房姨娘,一概不要。外祖母以后莫要再提了。”

    之后任凭方老夫人怎么说,他都不肯改变主意。

    方老夫人气得很,一柱拐杖走了,走出老远,没等来秦越的挽留,更加不悦,却也不好回头,只得扶着方大太太的手回府。

    哪知刚回到府上,还有让她更生气的事。

    京兆尹来了人,说安宁侯世子将贴身丫鬟红鸾送到了京兆尹,让盘查丫鬟红鸾毒害安宁侯世子以诬陷世子夫人一事,红鸾供出是以方家有关,故来请方家人去查问。

    方老夫人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怎么还有这等事?安宁侯世子乃老身外孙,老身如何会害他?定是那丫鬟胡说。”

    京兆尹的人道:“是不是胡说需要查清楚,请贵府大老爷身边的随侍石大展先跟我们回去罢。另外,此事还涉及方大老爷,请方大老爷出来一见。”

    方家虽然是高门,但要跟方家过不去的门户也不低,如今好容易得了外孙的贴身丫鬟状告外祖一家这等好机会,如何肯放过?

    方老夫人沉下脸:“仅凭一个丫鬟瞎说便来我们府上拿人,这是什么道理?再者,安宁侯世子是老身的外孙,若知道他的丫鬟构陷老身府上,定会扯掉状纸的,尔等先去问问安宁侯世子再来与老身说话罢。”

    她是诰命夫人,又执意不许京兆尹的人拿方大老爷,京兆尹的人

    只得拿了方大老爷身边的石大展回去。

    可是这对方老夫人来说,已经够丢脸了,她被方大太太扶进屋坐下,气得直抽抽,差点厥过去,终于缓了缓,她才一叠声说道:“快,派人去问一问越哥儿,看究竟是他不知道,还是铁了心因为新找回来的媳妇不要外祖家了!”

    被外孙身边的大丫鬟指认,对她来说,等于同室操戈,是前所未有的丢脸,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方大太太也不愿意相信,马上让大儿子去侯府走一趟。

    方大公子去了一趟侯府回来,脸色相当难看:

    “秦越说并不知道此事会跟我们家牵扯上,当即就命人套车出门去京兆尹,打算撤了状纸。不过,我看他还是有些疯,竟问我们家是否为了让他休妻,置他性命不顾,他是真真疯了。我们是为了方家么,我们是为了他,他不仅不知感恩,还埋怨我们。”

    方老夫人忙问:“这么说,红鸾诬陷到我们家身上,越哥儿是始料未及的?他当时直接就去了京兆尹?”见方大公子点头,这才松了口气,“阿弥陀佛,那孩子,到底没有狼心狗肺到状告我们。”

    可是方家的名声却由于这事坏了,外头走一圈,没少听到有人嘲讽方家狗眼看人低和越过主人做安宁侯府的主的。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得知,又气又恼,决定短期内不出门,仔细想想,觉得秦越不至于当真对外祖家有什么想法,应该是萧遥使的计策,便对萧遥恨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