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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也是每日一换,唯独没用过栀子花的,她后院里也不曾种过栀子花种。 顾舒怀心里一跳,面色无比镇定,看着丝毫不心虚,张了张嘴表现的十分吃惊,她愧疚道:“妹妹原来对栀子花过敏吗?我是真的这件事,若不然我今日绝不会佩戴这个香囊。” 顿了顿,她又说:“这件事从来没听妹妹你提起过呢,好像家里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把自己撇干净。 太医看惯了宫里的你争我斗,已经习惯当个装聋作哑的傻子,他道:“我这就去药房替夫人煎一方解药。” 他猫着药从厢房内退了出去。 外头大殿,太子妃勉强扬着笑脸撑场子,这个大阵仗的宴会自然不能因为小插曲就停下来。 侍女将太医的话原封不动带给她,太子妃脸色难看,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找事。 太子妃没出嫁之前,和顾盼就合不来。 两个都是大美人,她心气高,不愿拿来同顾盼做对比,可每每有人提起她就也要提起顾盼一句才舒服,将她的美貌夸的绝无仅有。 太子妃虽然反感她,但也能保持体面不会给她难看,她也知讨厌顾盼的人不在少数,女人善妒,顾盼那张绝色的脸实在太招人恨了。 她冷冷的说:“给本宫查!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在东宫使乱子,来找不痛快。” “是。” 顾盼现在这副模样没多好看,腻腻的汗珠将她的头发染湿,贴在颊边。 钟砚起身,打算去帮她把煎好的药拿过来,少女委屈巴巴的缠着他不肯让他走。 茫茫然睁开眼,眼眶红彤彤,蒙着层薄薄的雾气,我见犹怜。 她的手又小又软,五根白净的手指头想抓住他,却又没什么力气,声音听起来也很软,“你不要我了吗?” 有气无力,当真惹人疼了。 钟砚盯着她的脸看了看,沉默过后,哑着嗓子说:“我只是去帮你拿药。” 顾盼这会儿像个离不了人的奶猫,可怜兮兮,“没有丫鬟吗?” 钟砚轻轻拿开她的手,“她出去了。” 顾盼蔫了下去,“那好吧。” 她主动松开手,“你去吧,我先睡。” 钟砚心下一动,感觉酥酥麻麻,“你很乖了。” 他也很喜欢。 钟砚起身,转头望着顾舒怀的眼神很冷淡,略带嘲讽和不经意的轻蔑。 他说:“顾小姐,一起出去吧。” 顾舒怀丝毫不慌张,对他展颜一笑,“好。” 厢房内点了两根蜡烛,火苗在空中摇曳,光线暗淡,只能看清楚床边的光景。 顾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减轻了几分痛苦。 房门吱呀,男人悄然无声走进来,又悄悄合上房门,他身上黑色衣袍中间和袖口都绣着四龙纹,玉冠将长发束起,一张干干净净的脸,柔和的双眸中仿佛盛满了无法言说的悲伤。 赵焕章一步步走到床边,垂落在两侧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站在一边,垂下眼睑,满目柔情望着床上的女人,神情专注。 听说顾盼中了毒的事后,赵焕章便心神不宁,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过来看看,没想到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赵焕章喜欢她的笑,可是顾盼自内心而笑的次数太少了。 那对于他而言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赵焕章伸出拇指,替她将眼角划过泪珠的余痕轻轻擦拭,声音温柔到骨子里,“盼盼,以后都不要哭了。” 低低的嗓音。 柔和的呢喃。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 第三十六章 (二更) 其实赵焕章也不是不知道顾盼的小名, “窈窈”二字无数次在嘴边打转,始终说不出口, 他毕竟不是她的亲近之人, 没有资格也不合适叫这两个字。 昏暗烛光落在他平静的面容, 赵焕章模样亦不差,五官柔和,哪怕不笑看起来也没什么攻击力。 赵焕章忽的自嘲似的笑了笑,碰了下她的脸,又小心翼翼收了回来,“你睡着了也好。” “这句话,我想让你听见, 又怕你听见。” 顾盼三番两次回绝了他, 也说过不要再有交集这种话。 赵焕章忽然想起来, 去年还没过冬,顾盼也是这幅孤零零的样子,小脸白白的,看上去像生病了, 没有人肯理她,小姑娘也不愿意拉下脸同她的几个姐姐说话, 一个躲在角落里, 望着天空问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那时赵焕章在顾家做客, 临窗隔树,他看着她托着下巴喃喃自语,一双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俏皮可爱。 赵焕章心尖颤了一下,走出去笑眯眯的同她搭话。 顾盼起初有些愣,随后可能是觉得自说自话让人听了去觉得很难堪,没见过他也没和他说过话,认不得他是谁,说话就不太客气,“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趾高气扬问完这句话,连想要听的意思都没有,起身转头打算离开。 赵焕章从小墨守成规,是人人称颂的典范,平日里遇见的都是有礼有节的女子,一时被呛的愣住了。 离那年冬天已经过去了很久,赵焕章还是将当初的画面记得很清楚。 钟砚手里端着发烫的药碗,汤药黑乎乎的,闻着味道就让人难以下咽,他站在门口看了有好一会儿,亲眼见着赵焕章俯身替顾盼拭泪,看着他低声呢喃,温柔似水。 钟砚的眼神越来越冷,结成一层厚厚的冰,锋利的眸光夹杂着尖锐的杀气。 赵焕章转身,不可避免对上了钟砚的目光,他愣了愣,虽有些尴尬但也算是坦然,问:“药煎好了吗?” 像从嗓子深处剥离出一声低到极点的声音,“嗯,好了。” 赵焕章觉得钟砚大抵是没有看见之前的画面,也没有听见他对顾盼说的那句话。 他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定然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 钟砚的嘴角勾着冷笑,“好。” 他将手中滚烫的药碗放在桌上,锐利的眼神直直对着他看,问:“不知道太子来这一趟是不是就仅仅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赵焕章虽然脾气好,对谁都一幅温柔模样,但他性子也不软,心中极有主意,“也不全是。” 钟砚耐心有限,早就被惹的心思在他面前装,眉间不羁,语气相当轻蔑,直呼太子名讳,“赵焕章。”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钟砚不会让他好过,摇头轻笑着说:“太子妃还在大殿等着你啊。” 赵焕章脸色难看,难得一次绷着脸,其实就在刚刚,他是起了撕破脸皮的打算,多年好友,赵焕章看得出钟砚对顾盼不上心,至少现在绝说不上喜欢,与其如此,哪怕顾盼不愿,也不如他直接将人讨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