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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音,然后坐了下来。 他的脸色苍白,发丝湿漉,面上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如水。 如果不是那一地狼藉的话,花采采可能真的会以为刚刚那个凄狂的画面是她的错觉。 蹲下身子替祁子螭包扎,花采采将动作放得很轻,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祁子螭的手掌里插满了木刺,伤势重得令人触目惊心。 “花采采,你没什么想说的么?”敛着眸子望向专心帮他包扎的女人,祁子螭沉声问道。 “没,没啊,”花采采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 刚才祁子螭那如同鬼刹般狰狞的脸,就好像电影里的回放镜头一样在她眼前反复闪现,挥之不去。 “花采采,你在抖,”语气里带着肯定。 花采采强颜欢笑道:“没有的陛下。” “还不说实话是么?” 他伸手想拍拍她的头,却被花采采下意识地躲开了。 然后,祁子螭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一动未动。 半晌,他轻声道:“回去睡吧,这点小伤不碍事,朕自己包扎一下便好。” 花采采没有回答,手上包扎的动作却不停。 “快回去吧,太晚了外面危险。” 祁子螭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暴露了一点不为人知的脆弱。 他不想让她走,可是又不忍心她害怕。 “微臣不走,微臣要在这里陪着陛下。” 花采采突然抽泣了起来,汹涌而出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将地面晕湿了一片。 见人突然哭了,祁子螭一时之间慌了神:“怎么哭了?” 是他吓到了她了么? “微臣,微臣心疼陛下。” 花采采从不知道,原来祁子螭的心里这么痛苦。 她一直以为陛下就像他表面看起来的一样,是位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大英雄。 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陛下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心里也会藏着那么多不为人所知的苦痛。 心疼? 祁子螭愣在了那里。 从来没有人对他用过这个词。 自嘲地笑了笑,祁子螭道:“朕为了一己私欲让这天下陷入纷争,是所有因为战乱而饱受苦痛的人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存在。” “是这全天下最大的恶人。” “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不配让她心疼,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微臣也不知道,只是微臣见陛下难过,这里很疼。” 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的衣衫,她静静地蹲在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 流淌的泪水犹如山呼海啸般奔涌不止。 “很疼很疼,疼到快要喘不过气了。” 花采采感觉自己就像是集市上的鱼,被吊钩挂在竹娄里提着。身上的水分蒸发到快要差不多的时候想要提着气一口去蹦跶,可是却依旧只能沦陷在濒临窒息的痛苦里。 伸出手帮她擦眼泪,祁子螭苦笑道:“怎得要为了一个坏人去哭?” “陛下才不是坏人!”花采采反驳道。 祁子螭低声道:“胡说。” 花采采大声道:“没有胡说!” “陛下如果真的是坏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感到难过!” 祁子螭:“可是,因为朕想要一统六国的执念,已经牺牲了很多人。从今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会牺牲。” “不听,不听,不听” 捂着耳朵,花采采使劲地摇头。 “朕要你听!” 把人盖在耳朵上的手拿下去,祁子螭将花采采的手腕抬起来死死地攥着,将人固定在了自己的身子前。 “花采采,你看清楚。” “你眼前的这个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就是个恶鬼,是个疯子,是会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尖声叫着,双手的行动被限制住的花采采将身子猛地前探,然后一口死死地咬住了祁子螭的嘴唇。 她的陛下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他! 微闭着眼睛,颤着呼吸,直到血腥气蔓延到了唇边舌尖,这才终于分开。 而直到分开的一瞬间,看着祁子螭那错愕的表情,花采采突然惊恐地意识到。 她,刚才做了什么? 可就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一只大手猛地压在她的后脑上,把她整个人用力带过来又狠狠地吻住。 拼尽全力地shun吸,发狂发狠地啃噬,祁子螭冰凉的舌尖滑过花采采口中的每一寸角落,然后紧紧地勾着她的舌纠缠着咬|磨。 带着毫无章法的笨拙和深深压抑的痴恋。 那突如其来加深的吻,就好像是狂风暴雨般让人无力反抗。 滚烫的唇瓣顺着花采采红肿的唇缓缓地向上游走,亲吻过她脸上的每一厘肌肤。 脸颊,鼻子,眼睛,最后轻轻地印在了额头上。 “花采采” 祁子螭的声音很轻很低,就像是翅膀受了伤的蝴蝶,借着风力轻轻地飞起,然后低低地从花丛之间略过。 “朕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条由鲜血和尸体铸成的夺权路,朕只能继续走下去。” 将下巴抵在花采采的头上,祁子螭收紧手臂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可是,如果能够跟你在一起的话,朕就可以笑着去面对这一切。” “所以,你愿意抛下一切陪朕一起走下去么?” “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好么?” 他的世界里只有腥热的鲜血和铺天盖地的黑暗。可是,在花采采的唇碰到他的一刻,天边泛起了一丝光,温暖而耀眼的晨曦照亮了整个世界。 花采采泣不成声,整个人瘫软在祁子螭的怀里。 “陛下,微臣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但是,”张开双臂,她紧紧地环住祁子螭温热的脖颈:“请您永远,永远,永远让我留在您的身边。” 她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陛下了。 “好” 紧紧地把人抱着,祁子螭恨不得就这样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不分离。 突然,被紧紧抱着的花采采动了动。 “陛下~” 把头埋在祁子螭宽厚的胸膛里,花采采小声哼唧了起来。 “怎么了?” 花采采:“微臣不能接受三妻四妾。” 刚才气氛太好,她下意识地就答应了,结果忘了说最重要的事情。 “这是自然。” 朕本就没打算再娶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见人答应下来,花采采高兴地继续道:“微臣还想做回王爷,想要有自己的府邸。” “嗯?”祁子螭伸手掐了掐她软乎乎的脸蛋:“怎么,不想住在宫里?” “那倒不是”,她手脚并用地在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