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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的艰难困苦来,痛快的松了口。 今夜算是皆大欢喜,木宛童有孕在身身体容易困乏,坐不了多久便要回去,夏侯召便撂下众人随着她一起走了。 “你就这样扔下他们了?我自己回去不碍事的,在自己家里,还能出事不成?”木宛童牵着他宽厚温暖的大掌,凑近他小声道。 夏侯召也偏低了头,挨着她“我不在了,他们恐怕还自在些。” 木宛童一笑“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他们怕你怕的很呢。” 夏侯召亲昵的摩挲了她的手掌。 他哪里是自己想要开万世太平,他可没有那样高尚的情操,不过是童童想的,既是童童想的,便也就成了他所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快完结了,你们看没看出来!完结了的话,番外照旧放在围脖,你们想看什么可以评论区里说一说! 今儿体测,八百米差点呕出老血!!! 第九十五章 白浔在将军府待了几日, 才发觉自己被囚禁了, 他自幼聪慧, 也猜得出是自己身份被识破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不多几日, 又传来北越皇帝驾崩,王都被攻破的消息。 他眉眼漫上的焦虑,心底没由来的泛起惶恐, 拉住了府里的下人失声询问“北越的陈贵妃呢?她怎么样?怎么样?” 下人被他癫狂的神色吓得结结巴巴“死了,都死了……” 白浔无意识的松开攥着下人衣领的手, 跌坐在地,衣衫散乱,鬓发蓬散, 双眼布满血丝,全无往日里北越皇子的尊贵与体面。 自他知道北越王城被攻破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了,他不相信母妃会死,她那样一个坚强乐观的人, 怎么会寻死?怎么会舍得死?一定是这些人骗他的! 他要等夏侯召回来,亲自让夏侯召告诉他, 他的母亲没有死! 白浔多多少少继承了陈贵妃的性子, 陈贵妃能在北越皇帝身边忍辱求全三十年,白浔也能在将军府求活。 他整日一步都不肯踏出院子,衣裳脏污,神色颓靡, 只有眼睛里的光不曾停歇。 宴席结束后,夏侯召将木宛童送回去安歇后,将人哄睡了,便转身向了白浔的院子而去。 “你去哪儿?”木宛童迷迷糊糊的攥着夏侯召的衣摆,夏侯召一动弹,她就醒了。 夏侯召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拍了拍她“你乖乖睡觉,白浔那儿我去看看。” “你早些回来……”木宛童松了手,朦朦胧胧的又缩回了被窝里。夏侯召应下,将她露在被褥外面的手塞回去,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院子里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光亮,夏侯召知道白浔还没睡,他推门进去,一双眼睛幽幽的转向他。 借着幽暗的月光,夏侯召还是认得出,跪坐在地上的那人与陈贵妃有几分相似。他寻到了房内的烛台,点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白浔眼睛微微不适,眯了眯眼睛。 “谈谈罢。”夏侯召将火折子扔下,盘膝坐在白浔对面,脊梁笔直。 白浔面色不变,眼底放起光来,动了动唇,却未说一句话,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了,身体颤抖。 他觉得母亲一定不会死,但他又害怕,话始终也问不出口。 夏侯召知道他想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打着火漆的信,推在他面前“你母亲留给你的。” 早谈完早睡觉,天冷了,谁想陪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干坐着,早早回去搂着童童睡觉才是正事。 白浔手抖得不成样子,颤颤巍巍的甚至拿不稳信,将它捂在怀里,半晌不肯说话。 “打开看看吧,她最后还想着你。”夏侯召扬了扬下巴,示意。 白浔仔仔细细的将信看过三遍后,方才确信陈贵妃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心满意足,从容不迫。 “如果您是想要告诉我好好活下去,那您不需要劝我,我会连带着母亲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许久,白浔语气里多了几分哽咽,却意外有几分解脱。 夏侯召一愣,继而拂了拂袖上不存在的尘埃“你母亲一直担心你想不开,好歹也是合作一场,她最后的遗愿我还是要满足的。” “好好对她……” 夏侯召即将踏出房门,忽听到白浔没头没脑的轻声道了句,似带了些许的不甘,不待他问,只听得白浔补充 “好好对你夫人……” 夏侯召将踏出门槛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转身狠狠揍了白浔一拳,白浔呕出一口鲜血,却只是笑了笑,将嘴角的血迹擦去,继续恢复跪坐的姿势。 走出院子几步,夏侯召才听见白浔撕心裂肺的哭声,比起孟姜女哭长城都惨烈。 白浔他能怪谁?他谁都怪不了,一切皆是他父皇造下的孽根,但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他该如何去责怪? 次日一早,夏侯召正替木宛童绾发,下头人神神秘秘的看似有事禀报,他只看了一眼,一边替妻子绾发一边道 “有话就说,在夫人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小厮慌忙低下头,一板一眼的回禀“陈洵先生眼睛盲了。” 府里人并不知道陈洵是北越三皇子白浔,只当做是前来投奔的门客陈洵先生。 木宛童大吃一惊,下意识转头想要询问求证,却忘了自己头发还在夏侯召手里,夏侯召赶忙松手,快要绾好的发就那样滑落出去。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有半点虚言。” 夏侯召目光冷戾,抬手教他出去,从新将木宛童的发从她后颈拾起,用木梳通顺。 想起昨夜那白浔殷殷切切的嘱咐自己照顾好木宛童,夏侯召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醋坛子翻了一地。 阴恻恻的开口“你倒是关心他。” 木宛童丝毫没意识到身后的人已经生气了,只递了只木兰花的玉簪给他“只是有些惊讶,都说天家少亲情,没想到他对陈贵妃的感情这样深厚。” 夏侯召堵在胸口的怒气不上不下,她好奇好像是应该的,但就是生气…… 动作也粗鲁了许多,木宛童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只是不知道这无名火是哪儿来的,她抬手扯了扯夏侯召的袖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撒娇,眼睛水润雪亮。 夏侯召的怒气在心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低头狠狠咬了她的唇,辗转吮吸,直到发红的能滴出血来,木宛童埋头在他怀里喘着气,耳尖红红的。 夏侯召的气彻底消了,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尖“去吃饭吧。” 就算白浔觊觎童童又能怎样,童童还不是他一个人的?这样想着,他不但不生气了,反倒像是个孩子一样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