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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战之事已经了然于胸,倒不见丝毫慌乱,甚至抽出时间还能思念家里的妻子。 方副将明显觉察出夏侯召的作战风格自成婚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原本成婚之前,夏侯召打仗跟不要命一样,生怕这条命不能被霍霍掉,敢率三百人马夜闯对面军营,重创北越,最后半死不活的被抬回来,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只一双眼睛亮的吓人,靠毅力生生熬过来。 成婚后就格外惜命了,想着家中还有等候他回来的妻子,每一个抉择都做的意外慎重,再三思量,与往日的他截然相反。 方副将跟着他多年,这样明显的转变,他看得一清二楚,更多的还是欣慰。夏侯召爱惜自己的性命,不再以命相搏,也是间接的爱惜手下人的性命。 夏侯召吻了吻颈间的玉髓,带着微热的体温,是他自己的,却又带了木宛童的。 像是他的童童将自己的灵魂一部分割开,寄托在他的身上,一路陪伴。 这样想着,他的神色都不禁更柔和了几分,将玉髓摩挲了半刻,重新塞回怀里,他一定一定如她所愿,平平安安的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方副将(举麦激昂):玩家夏侯召忽然放弃使用坦克,不再进行越塔强杀这一危险系数极高的操作玩法,转而选择法师进行蹲草,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前方战况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九十章 辗转多日, 夏侯召的信方才寄到木宛童的手里, 战事吃紧, 路上不免耽搁, 信足足写了十几页纸, 可见写信人的惦念。 木宛童看完信,倒是顾不得思念和惦记,信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她急忙招来了管家。 “你可知那陈洵住在哪儿?” 管家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 好在心里有点印象,只片刻便讲出一个地址 “就住在城内最大的客栈永福楼, 夫人是要传他?” 木宛童蹙眉点了点头“让他过来,我再见一面,上次身子不适, 未考问仔细便让人走了,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此事就劳烦管家了,务必客气些。”有些事,到底不方便同管家说。 管家忙的点头“夫人放心, 陈公子每隔一日就来问一遍夫人可愿见他,若是得知夫人叫他, 不知该怎么高兴呢。他对咱们府上倒是诚心。” 陈洵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衣裳, 想起木宛童上次见他时候,穿的是一身浅紫的香云纱襦裙,便红着脸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浅紫色的袍子套在身上,仔细对着镜子打量了, 方才肯出门。 永福楼与将军府相隔并不远,不行只两炷香的,但因他急切,硬生生缩短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到了将军府的时候,额上沁出了几分细汗,又急忙用袖子擦了,整理了衣衫,这才忐忑的进去。 只是一进书房,便见木宛童穿着一身素色的襦裙,手里虚握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发髻上的白玉步摇随之晃动出温柔的幅度,他心神荡漾之余,免不得有些失望,低头看了眼自己浅紫色的衣衫。 木宛童指了指下首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说话,白浔一礼,便应下。 “上次你走的匆忙,实在是府上事务繁杂,我未能仔细询问你。”木宛童语气中微微带了些歉意,温柔又动听。 白浔脸一下子红了,急忙起身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本就是我叨扰……” 木宛童愈发觉得他怪异,却又说不上哪儿怪,装模作样的问了几个问题,心中的确认定这人是个极为有才华的了,但可惜…… “陈公子不若留在府中,我家将军惜才,必定会重用你。” 白浔求之不得,再起身拜过。 木宛童抬手示意管家安排房间给他。白浔依旧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木宛童,脚下步伐迟疑的随着管家去了客房。 他心思活络起来,原本并无意图在北越的皇位上,但现在隐隐动了念头。 母亲就是丧夫后再嫁给父皇的,如果夏侯召死了,他又成了北越的皇帝…… 若是如此,那母亲恐怕会不高兴,她这次肯放他来樊门关就是想让他远离北越皇位的纷争。 父皇在外征战,皇城必定会被他那些兄弟搅得大乱,母亲意图让他抽身,这才假意应和父皇,打着来送他来樊门关打探情报的幌子让他留在这儿。 木宛童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找人看着,事无巨细,皆及时汇报,别让他发现了。” 陈贵妃与夏侯召达成的协议,白浔并不知晓。他还当陈贵妃送他出来是不想让他卷入储位之争,实际上陈贵妃是为了保护这个儿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又败了他的国。 但夏侯召对陈贵妃和白浔都不放心,白浔是陈贵妃的心头肉,因此传信来让木宛童控制了白浔,以此要挟陈贵妃,逼迫陈贵妃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反悔的机会。 丁胜虽心中有疑惑,但还是照做。 木宛童握紧了手中的团扇,神色复杂。 黄沙随着马蹄践踏翻涌四溅,厮杀声与惨烈的呐喊混成一片,这场战事来得突然,天方才蒙蒙亮,正是神志最为昏沉之时,北越军营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粮草营帐上浇了油,明摆着是有备而来的,众人忙着抢救粮草之时,夏侯召的军队已经临近城下,这不免让北越慌神。 北越皇帝最后一咬牙,放弃了粮草,火势太大,就算竭力抢救,也无力回天,急急整备了军队开始迎战。 木左珩的鸿鹄上沾满了鲜血,粘稠的红色顺着剑锋滴落下来,他已经杀红了眼,举剑动作迅猛的劈向面前的北越士兵,身后却陡然传来“噗嗤”一声。 一个北越士兵绕在他背后,意图偷袭,千钧一发之际,夏侯博挡在了木左珩的身后。 夏侯博捂着肩上的伤口,一剑将那北越士兵封喉,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指缝中渗出,他的唇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双方正打的难舍难分之时,却陡然听得北越那边响起鸣金收兵之声,北越的士兵眼见着如流水一般撤去。 夏侯召继续示意追击,众人皆以为是北越的阴谋规矩,不敢前进。奈何军令如山,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岂不知北越军营现在已经乱成一片,人人自危,心中惶恐,只因北越皇帝突然驾崩,群龙无首。 夏侯召是清楚的,若是掐算着日期,该是那皇帝毒发之时。陈贵妃难舍旧土,对北越皇帝恨意滔天,那香囊不是白白送的,里头正是放了要人命的毒药,若是整日佩戴,几日便可见效。 这一场战事打的格外酣畅淋漓,没了领帅的北越恍若一团散沙,被夏侯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尽数歼灭。 剩下的残兵败勇意图奔袭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