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6
一勾就是一辈子。 他怕她寻死,所以想方设法让她怀上了孩子,他给尽了荣宠,却始终换不来她另眼相待。 “陛下。”内侍气若游丝一般,蹙着眉唤了皇帝一声,提示他时辰到了。 皇帝又不舍的朝着里头深深看了一眼,方才大步离去,头也不会,带了最后的诀别。 顺帝依旧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朝暮美人相伴,一开始还知道做做样子,每日上朝,看着像个好皇帝,后来干脆沉醉于美人乡,不理朝着,也只有夏侯召的事儿能引得他几分关心。 姚贵妃依旧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妖妃,人人心里对她喊打喊杀,却面上必须敬重,生怕落得一个下油锅的凄惨晚景。 夏侯召与北越交战的消息传的飞快,难得惊醒了醉生梦死的顺帝,他迷离着双眼,飞快拟了旨意。 顺帝对姚贵妃宠爱的没边儿,这样的大事也要同她商议,姚贵妃见着那圣旨,勾唇一笑,娇俏建议 “陛下不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姚贵妃:我就想当个祸国妖姬! 评论区突然开放,对我无异于公开处刑…… 第八十七章 一个是真敢说一个也是真敢听, 顺帝将姚贵妃的话奉为圭臬。 帝妃两个人私下就已经商量好了。 栗栗抱着手里的东西, 郁郁寡欢的蹲坐在墙角, 刘嬷嬷接连唤了她好几声, 她方才听见, 连忙的将手里的东西揣进怀里,眼神闪烁的起身。 “嬷嬷……” 刘嬷嬷怜惜的摸了摸她今日消瘦了不少的小脸,原本的包子脸已经快要成了瓜子脸, 食欲也不如平日好。 “怎么了?”栗栗原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怎么这几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有……”栗栗摇头, 看着是什么都不肯说。 怀里精致的珠花硌得她有点疼,那是夏泺临走时候买给她的。听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伤不计其数, 她有些担心…… 刘嬷嬷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多问,小丫头这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烦心事儿了。 白浔在亲卫的掩护之下顺利进了樊门关, 他的长相偏向南齐人,因此并未有人察觉, 最多只以为他是来此倒卖的商人。 为了不引起怀疑, 所以白浔这一路都极为低调,与其他房客共挤一间客栈。 客房的菱花窗大开,他倚靠在窗边,迎面而来的微风将他的神志吹的无比清醒。 这就是母妃常常说的家乡, 好似比北越更为繁华安宁。 北越的百姓大多风吹日晒,日子过得又紧巴巴,所以面容干瘦枯黄,面上也是凝重的,哪里比得上这里的百姓,虽是两国交界的城池,却依旧言笑晏晏的。 他眉宇间带了几分迟疑,最终只举起手中的清酒抿了一口。他自小就是母妃带大的,父皇虽对他疼爱有加,但父皇儿子众多,怎么可能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自小母妃就给他讲南齐的风土民情,人文光景,所以他对南齐异常向往,只是两国关系不好,所以无缘。 他一敛眸,瞥见下头的人,手一抖,杯中的清酒就洒出了大半 ,白浔的呼吸几乎停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下头的人。只惊鸿一面,便如春水划波,再难归于平静。 一眼万年,大抵就是如此。 夏侯召先声夺人,一开始率先攻下北越与樊门关紧邻的一座城池,木宛童受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七月。 大概是交战时间紧迫,连信都是挤出时间写的,所以又恢复以往的潦草,这封潦草的信却让木宛童心里异常的贴烫。她特地寻了一个匣子,将信珍重的保存,又用一把精巧的小锁锁了。 刘嬷嬷正巧送了信进来,双手呈递给木宛童。 “夫人,陵阳寄来的。” 木宛童眉间绽开几分喜色,带了几分急切将信接过来,虽然陵阳离得近,但来回到底不方便,所以舅母时常会写信问候,隔三差五就是一封。 信中先简单问候了几句,继而便转入正题。夏侯召不在府中,沈家上下担心她过于顾念,府中又冷清,不免伤神,所以想让她回陵阳,正好沈老太君也想念外孙女。 木宛童反复将信看了几遍,方才收起来,神情反倒不如方才欢快,系发挽袖提笔研墨,开始写回信。 刘嬷嬷试探着问她“夫人,陵阳来信说什么了?” 木宛童一怔,避重就轻,只说是沈家挂念她,写信前来问候的,旁的再无其他。 不是她有意隐瞒,依照刘嬷嬷的性子,若是知道沈家是想让她回去住,指不定整日在她耳边也游说,平白的多了几分烦忧。 她不能离开樊门关,她是夏侯召的妻子,如今他在外征战,她回娘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她若是走了,指不定城中百姓怎么想,营中剩下的将士怎么想。 主帅的妻子都舍弃这个地方了,他们难免会觉得形式不好,使得人心惶惶。夏侯召在外拼死拼活,她却不能安顿好后方,她心中有愧。 木宛童眉间蹙起,无不用心的将这封信写完,想要劝说舅母他们打消念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信的最后则是说她会抽时间回家省亲的。 方才放了笔,将信用镇纸压在书案上风干,她便觉得有些疲惫,强撑着将信塞进信封,又用火漆封了,再交递给刘嬷嬷。 刘嬷嬷将信珍重的揣在怀里,见木宛童神色疲惫,不免担忧“夫人最近许是太过忧心,难免疲惫,趁着时候还早,不若再歇息一会儿。” 自夏侯召走了以后,所有的麻烦事儿都找上门来了。往常府里外头都忌惮着他,不敢轻易将这些事儿摆出来,如今他一走,那些人没了顾忌,可不就闹起来了。 还有一个个慕名前来想要投靠的门客,附近城池的知府送来的岁贡,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耗心耗神的,一个处理不好就要让夏侯召背上苛待的名声,所以木宛童举步皆慎。 木宛童恹恹的点头,刘嬷嬷这才替她散了头发,将她扶进内室小憩。刘嬷嬷将床帐子压了,出门后叹了口气。 院子里的栀子花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理的,这么久都不见衰败,香气浓郁袭人。雪白醇厚的花瓣亭亭俏立,树下扎了一架秋千,做工精致,是夏侯召亲自替木宛童扎的,上头落了几瓣花页。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夫人近日消瘦不少,忙碌起来,就连月信都不准了,她掐指一算,足足晚了四五天。 若是时间拖的再久,就要找府医瞧瞧,调理调理身子,女子月信不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七月这一整个月都是晴天,直到八月都是艳阳高照,烈烈当空,灼烧的空气都扭曲滚烫,地面的砂砾像是放在火中炙烤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