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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遮住疤痕,还不算违和。 木宛童想着天气晴朗,听夏侯召说园子里的菊花开得特别好看,心思难免活泛,还是忍不住出去走走,加之夏侯召一番话也给了她底气。 正轮到夏泺值守,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木宛童去了花园。夏泺是个话痨,嘴上没个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和木宛童说了,加之他跟在夏侯召身边也有好些个年头了,是以知道不少事。 “宛姑娘我跟你讲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也别说是我说的,万一方副将知道了,非得替将军扒我一层皮!他那粗手粗脚的,打人可疼了。”夏泺笑嘻嘻的,看着不像是怕的模样。 木宛童看着园子里的景色,心情也轻快几分,笑着回他“那你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木左珩咬了咬下唇,他好久没见着姐姐笑了,都是他没用,还要姐姐受苦。 夏泺语气不复方才的轻快,多了几分严肃和压抑“我跟着将军很多年了,他虽然看着挺风光的,高高在上,号令三军,甚至所有人都怕他,说他是恶鬼转世,但说句大不敬的,他怪可怜的。” “怎么说?”木宛童疑惑道。夏侯召看着不像是可怜之人,行为乖张放肆,甚至喜怒无常,言谈间决人生死,天底下万没有被他在肆意的了。 “您应当是知道的,将军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血崩死了,老侯爷迫不及待续弦,府上没人和他亲近,没人对他是真正的好,恨不得巴望他去死,好不容易王元帅,也就是将军的亲舅舅,将他接到身边去。” 夏泺顿了顿,连木左珩都竖起了耳朵。 “可是王元帅忙着打仗,哪有空管他,听说将军小时候粘牙话多,王元帅脾气又不好,没心情陪小孩子玩闹,自然对他没个笑脸,有时候非打即骂,自小就是像小猫小狗一样长大的,没人教没人管,连认字都是军师抽空教的。将军这才变得性子愈发孤僻阴鸷,喜怒无常的。” 木宛童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自然对夏侯召又多了几分怜悯,夏泺叹了口气,无不感伤的继续道“宛姑娘,你是不知道,当初将军第一次披甲上阵,虽然打赢了那场仗,但回来时候浑身都是伤,血将衣裳染透了,没人关心他,他也不要人管,就那么硬挺着,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后来高烧了三天,硬生生自己扛过来的。” 木宛童心里不是滋味,他在外拼死拼活的,府里却有人巴不得他去死,好空出这个位置。那样小的一个孩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孤零零长这么大。怨不得性情这样极端又偏执,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夏泺对夏侯召是极其敬重的,自然希望夏侯召能过得好,也希望有人能心疼夏侯召,他这才冒这被扒皮抽筋的风险和木宛童说这些。他晓得,木宛童是个极为温柔的人,若是被她心疼或是喜欢上,定然是件幸福的事。 木左珩眉头蹙起,心里犹豫,嘴上却硬,扯了扯木宛童的袖子“姐姐,他和夏侯召是一伙的,坏得很,你不要全信!” 夏泺一听,眼睛立时就瞪大了,指天誓地的开口“宛姑娘,我若是说谎了,就天大雾雷劈,我从来不会说谎的!”他当真没有说谎,他夏泺从来不干这种丧良心的事儿。 第二十四章 “今日天气的确是好,宛姬素日鲜少出门,今日也出来了。”未等木宛童与木左珩说话,便有人插话,即便声音已经刻意压低放缓,还是透出几分刻薄来,教人浑身不舒坦。 夏侯銮拨开树枝,一身白衣翩翩,微挑的狐狸眼带出几分风流,面皮白净,却不显轻浮,反倒有几分温润。不得不说,夏侯家都是好相貌,夏侯召凌厉艳丽,夏侯銮雅致,夏侯博英气。 夏侯銮每前进一步,木宛童就退后一步,想要离他远些,夏侯銮见木宛童的动作,也发觉了她的抗拒,便站在原地不动了,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意。 木宛童却觉得这笑意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归让她浑身都不舒坦。而且夏侯銮这个人,并非良善,还是少接触为妙。她扶着木左珩欲要转身离去,夏泺敌意的看了一眼夏侯銮。 “宛姬还请留步!”夏侯銮丝毫不在意木宛童的排斥,对夏泺的敌意也视若无睹,反倒叫住木宛童。 夏侯銮一声声宛姬,尽是往木宛童心上插刀,时刻提醒了她被龚氏威逼为妾之事,这也是她不待见夏侯銮的原因之一。 “阿召脾气不好,性子又桀骜不驯,对母亲也不大恭敬,想来是极难伺候的,近日有劳宛姬多费心了。”夏侯銮倾身给木宛童行了一礼,木宛童侧身避过去,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二爷客气。”木宛童极为冷淡,将话滴水不漏的堵回去,不给夏侯銮接话的机会。 木宛童虽心软善良,但却不愚昧,前十几年都是以世家大妇的标准来培养的,自然差不到哪儿去,温柔却不绵软,该强硬的时候不会是个怂包。 夏侯銮依旧自顾自的说话,又怜爱含情的望着木宛童“阿召这个性子,也不知像了谁,谁也劝不得,实在是太过狠毒,想来你在他那里也受了不少苦,他这么大的人,却不知怜香惜玉,若是我的话,定然不会让美人吃这么多的苦。” 木宛童反应过来了,这是挑拨离间呢,若夏侯召对她当真差一点,或是她拎不清,眼皮子浅些,被夏侯銮的表象所蒙蔽,指不定就开始哭哭啼啼的和他抱怨了。 她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夏侯銮身上,带着木左珩离开,只是可惜这开得好好的菊花,还没来得及多看上几眼。 夏侯銮没想到木宛童这样油盐不进,庞氏都被他这一套糊的团团转,木宛童一个小姑娘竟然不吃这一套,立时有些慌了,万一她将今日的事告诉了夏侯召,依照夏侯召那样小肚鸡肠又记仇的性子,恐怕会报复他。 当即跨步上前拦住了木宛童的去路,伸手要去扯她的袖子。 木宛童没想到夏侯銮这样的死缠烂打,慌乱的避开了他,惊慌中下意识拔出袖中夏侯召给她的匕首,一把捅在夏侯銮右肩上。夏泺的剑也出了鞘,搭在夏侯銮的颈子上,划出一道红丝。 夏侯銮的血溅了木宛童一手,连带着袖口都是,她第一次伤人,还见了血,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强撑着镇定,毕竟此事理亏的是夏侯銮。 “还烦请二爷让条路出来,不然下一刀就不知道捅哪儿了。”木宛童的声音还算平静,直视着夏侯銮的眼睛,丝毫不显慌乱。 夏侯銮捂着伤口,唇角勾起一笑,丝毫不在意脖颈上的剑,侧了身让她过去,依旧不依不饶的游说“今日我同你这般说话,想必阿召不会介意吧?他实在是小气,你若是反悔了,便来寻我。” 木宛童不想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