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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给我画了一幅画像,画的可漂亮了,皇帝哥哥你拿去挂在寝殿里吧!” “不对不对,最好挂在忠勤殿里,这样你每天读书的时候都能看见我了!” 皇帝笑了笑道:“好,那一会叫人去你那里拿。” 他本欲先去长公主那边请安,但路上遇见元妃,脚步就被拦下了。 一时间忘了正经事,反倒跟在元妃身边走,问道:“你在玩什么呢?” “玩蚂蚁。”元妃看着他道:“你想一起玩儿吗?” 皇帝稚嫩的脸上涌现几分窘迫,玩蚂蚁?皇帝可以玩蚂蚁吗? 这有些……不大好吧! 他想了想,再看看元妃期待的眼眸,只好小声道:“怎么玩?” 元妃神采飞扬的拉着他去花坛底下,捡了个小树枝递给他,“你拿小棍戳就行,我这里有糖粒,你洒成什么样,蚂蚁就能爬成什么样!” 元妃招招手,宫女便会意递上小荷包,元妃捧着荷包给皇帝看,“你想画什么?” 皇帝抿唇思索道:“那就写我们俩的名字吧!” 他从荷包里掏了一把白糖,攥在手心里,往地上洒了几个字。 李恪,荀滢。 不一会蚂蚁就密密麻麻的爬了上去,元妃拿着小棍逗蚂蚁。 两人就蹲在花坛底下玩蚂蚁,却玩出了津津有味的感觉。 皇帝陪了元妃一会,想着不能耽误了给长公主请安,便拍了拍她,说道:“下回再找你玩好吗?” 元妃蹲在地上,抬头看他,眼里有些委屈,“你要走了吗?” 皇帝的脚步犹豫了,思忖半晌,终究迈开步子远去,留下一句话,“下回吧,下回一定好好陪你玩儿!” 从御花园出去,隔一道雕花墙,不远处就是仪华殿。 皇帝到了仪华殿角,正准备往殿门口走去,却忽然看见一扇小窗微微开着,窗口飘出霜白色丝绢帘幔的一角,摇曳在风中,柔和的拍在窗棱上。 皇帝走近,将那帘幔掀起一角,瞬时双瞳睁大。 他看见内殿帐间翻云覆雨暧昧横生的一幕,轻柔的风吹打着帘幔拂着他的脸颊,里面的人,里面的人…… 皇帝半晌未能说出话来,忽然两眼被一双冰凉的细手蒙住。 那人关上小窗,放开手,在他耳边轻轻道:“皇帝,你看花眼了。” 皇帝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发白,定定看着她,摇头道:“我没看错,里面的人是皇姐和摄……” 尚未说完便被永纯公主呵斥打断,“你看错了!” 永纯捧着他的脸,和声细语道:“你看错了,皇帝每日的功课这样多,眼花了,胡思乱想了!姐姐带你去东台听戏去,过一会你自然就忘了!” 皇帝沉默了半晌,点点头道:“是我看错了。” 永纯公主摸了摸他的头,浅浅笑道:“好孩子!” 永纯公主牵着皇帝离开仪华殿,皇帝却一路凝重不语。 他没看错。 那是他最敬重的皇姐,大邺朝德高望重的的长公主。 他真的能忘记吗? 不,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心目中最伟岸的人,已经轰然倒塌! 第九十六章 佛青色的绢纱吹拂在地,莲花状的小香炉里燃着龙涎香,烟缕腾起,而后渐渐消散,只留下满殿暖香。 紫檀木的雕花床榻上,长公主裹着白色的寝衣缩在角落里。 宁珩躺在一旁望着帐顶,他实在不懂她为何一时热情似火,一时又冷如冰霜。 而后他又想,他们之间做过所有亲密的事,为何却越走,越疏离了呢? 他觉得可以放肆一下,便翻了个身凑过去,在她光滑白皙的肩头落下一吻。 长公主闭着眼,一言不发,也未曾抗拒,他心中莫名一喜,正欲开口,却被长公主先声打断,“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走吧!” 宁珩凝滞片刻后,恼羞成怒的感觉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你很喜欢这样吗?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长公主声色微弱,“回西北吧,你回去吧,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了!” 他猛然坐起身子,厉声质问道:“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得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李贞,我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年我说要娶你,是你自己不肯,我说带你回西北,你却让我来京城,等我来了京城,你就派人去西北监视宁家,哪怕我把心掏给你,你仍旧不信我,不信宁家!你永远都在戏弄我,戏弄我对你的感情,只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得比你贱是吗?” 长公主骤然喝道:“让你走,你自己不走,那你就待着,你就待着吧!” 明明片刻之间还是柔情蜜意,现下却突然变的剑拔弩张。 “长公主!”宁珩压下怒火,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记着,不论是当年还是如今,不论在西北还是京城,你都拿捏不了我,你想把我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回去,你做梦!” 长公主冷笑一声,“好,好的很!” 宁珩起身,披上外衣,拂袖而去,丢下长公主一人在落寞的大殿里。 长公主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看不出悲喜,不记得有过多少次不欢而散了,但今天,她真的是在给他机会,给他自由,她想让他回西北做一只无拘无束的雄鹰! 是他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她垂眸,暗自神伤,班姑姑从外殿走进来,为她搭上一件纱衣,轻声道:“公主,内阁学士郎大人,冯大人及光禄寺少卿霍大人正在奉勤殿等候。” 长公主点点头,身上有些沉重无力,“知道了。” * 忠勤殿中,皇帝坐在案桌前,看着满桌堆磊的书籍纸张,心中愈渐烦闷。 他坐不住,心烦意乱,便叫门口的小东子进来问话。 “宁王走了吗?”皇帝一点也不避讳。 小东子左顾右盼不敢说话,讪讪笑了两声道:“皇上说什么呢?宁王在府里闭门思过呢,怎么会在宫里?” 皇帝冷冷盯着他,扬手便掀翻了砚台,黑玉的砚台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裂一角,飞溅的墨汁泼了小东子一身。 小东子哎哟一声,忙不迭跪下来,伏身求道:“万岁呀,您打奴才不要紧,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皇帝板着脸道:“朕最讨厌自欺欺人!” “宁王究竟有没有进宫,朕就要听你说!”皇帝的脸庞上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凌厉,“说!说啊!” 小东子把头磕的咚咚响,哭得涕泗横流,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 宫里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首当其冲的一条,便是对长公主和宁王的事装聋作哑扮瞎子。 对着仪华殿,要想活命,那最好是闭紧嘴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