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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下九流的贱籍,即便把她接进府里做了姨娘,将来生了孩子记在她的名下,那孩子有个贱籍的生母,一辈子就算是完了,若是男孩,便做不得官考不了举,若是女孩,说亲也是极费劲的。 他原本想的是,让潘氏在外边先把孩子生下来,等生米煮成了熟饭,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家里再不愿意也没得可说,然后再把那孩子记在苏姨娘的名下,苏姨娘性子温吞,又是个良妾,总比潘氏的贱籍好。 其实最好的应该是记在赵氏名下,就怕赵氏不愿意。 不过这个他也想好了,若生下来是个儿子,哪怕赵氏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要给他儿子争个嫡出的名分,若是个女儿,那就记在苏姨娘名下。 他 心里早把主意打好了,谁知道这潘氏又不干了,平日乖的跟什么似的,如今仗着肚子也开始跟他唱反调,还说什么不给她名分就不生这个孩子。 之前他吓唬她来着,说伯府后院阴私多,大宅门里都这样,你涉世未深,年纪又小,进了那个虎狼窝,肚子的孩子未必能生的下来,古来大户宅门里多的是一尸两命的例子! 这话把潘氏吓的老实了几天,不敢再跟他提要求了,可后来不知道又听了哪个老娘们一顿挑唆,潘氏觉得他在搪塞,为着就是不想接她进门,于是这几日又开始闹腾,寻死觅活的闹腾! 原先就是喜欢她乖,如今不知怎么的也变得跟柳姨娘那样泼皮不讲理了,委实烦人的很! 且这潘氏的肚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他到现在还不敢跟家里讲,可要是不说,这边潘氏又饶不了他! 他心里急得那是抓心挠肝呐,可又实在没辙! 唉,风流债,风流债,怪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呢!真真是来讨债的! 第四十三章 余文轩这厢先把潘氏哄住,那边又急忙忙回了家里,想着寻个好时机再同赵氏和老夫人说。 回去十天没到,老夫人不知怎么的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好几日,整个人精神也不大好,日里吃不下饭,夜里又睡不安稳。 老夫人本来不常生病,只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以前,这么个小病就把人折腾的起不来床,再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了几天也不见好,连着家里媳妇孙女都没得歇,全陪在床榻边照顾着,赵氏陪的最勤,天天衣不解带的端水喂药,累的连余文轩给那外室大把花银子的事都没空管了。 这一日余文轩才下值回来,先往老夫人屋里过去,进了门便看见地上主子奴才跪了一地,心里陡然吓了一跳,忙上前问怎么回事。 赵氏带着三个孩子跪在地上,含泪回头道:“伯爷快来劝劝吧,母亲非要去庄子上养病,怎么劝都不听。” 赵氏拽着余文轩一同跪下,又对着榻上的老夫人道:“母亲也算体谅体谅我们,儿子媳妇虽多有不周到的地方,可这家里总比庄子上好,况且您还染着病,如何能去庄子上受苦,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不是让人指着鼻子骂咱们不孝吗?” 余文轩一动不动的跪着,侧眼看着赵氏连哭带劝的。 可老夫人也是铁了心的想去庄子上,即便赵氏哭成这个样子,还是不为所动,摆摆手道:“你不必这么说,那庄子离京里不远,来回一天便足够,我也不是责怪你们不孝顺,你这些年的孝顺贤惠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在这伯府里住了几十年,我也腻味了,想换个地界住住,散心也好,养病也罢,只当出去放放风了。如今在家里人参燕窝顿顿吃着,绫罗绸缎日日穿着,脚都不带粘地的,下床走两步路,便一堆人跟在后边又掺又扶,按肩揉背的,照这样下去,只怕我还死的快些。” 说完了又对余文轩道:“是我自己想去的,你可不能埋怨你媳妇,我这病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至于全家撂下事来看顾我,我上庄子里闲散闲散,喂喂鸡养养鱼,看看花儿下下棋,比在家里还快活些。” 赵氏抹着眼泪道:“您在家里不也能喂鸡养鱼,看花下棋吗?你若觉得没意思,媳妇陪着您下棋养鱼还不成吗?何苦跑到庄子里受罪去?” 老夫人道:“从前我十几岁做姑娘的时候,还是从穷乡僻壤的小村子出来的,那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心里也不觉得苦,如今去庄子上,仆妇成群跟着,农家小菜吃着,这般潇洒的日子怎么能算受罪呢?兴许去了那边缓一缓,我身子还能更康健些,到时候没准鹤发童颜,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也不一定!” 映容跪在一旁,她听的出来,老夫人说的不是气话,她是真想去庄子上散散心,又看看赵氏,见她一脸急色却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心中不免叹气,赵氏是怕老夫人带病出府,会让她自己和余文轩背个不孝的名声。 余文轩也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一通盘算,老夫人要去庄子养病? 这简直是天赐的良机呀! 这么一想,险些拍手笑出来,他正愁怎么把潘氏弄进来,可巧老夫人就要出府去,这尊大佛出去了,府里再没旁人管的了他,赵氏顶多跟他吵几句嘴,也不会有多大问题,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正兀自想着,忽而听得老夫人唤他,“文轩,你觉着呢?” 余文轩缓过神来,忙低头道:“这,这叫儿子怎么说呢?” 顿了片刻,又叹口气故作委屈道:“您还染着风寒呢,如今怎好出府去?您这一出去,儿子岂不是要被人打着脸骂不孝了?只是,只是母亲若真觉得府里住的厌烦了,儿子也不能不顾着您的心意硬拘您在这,您要是住的不欢心,对身子更不好,那儿子的罪过可就大了。” 一通深明大义的话说完,无视赵氏吃惊的眼神,又满脸沉痛的总结道:“这么着,母亲要实在想出去散散心,便多多带上仆役随从,您身边有人照顾着,我也好放心不是?若您在庄子上住了几天住腻了,或是不习惯那边,就叫人回来禀报,儿子必定亲自驱车接您去!” 余文轩嘴上这般说完,心里想的却是,快出去住着吧!我便是拉老黄牛也得把你拉过去! 赵氏听余文轩这么说,差点气的栽倒过去,正欲开口反驳,却见老夫人含笑道:“你懂我的心意便好。” 老夫人从榻上起身,一手携着赵氏道:“你可千万别自责,你的孝顺我知道,我去了庄子上,府里便全盘交给你打理了,你好好管着家,便是最大的孝顺。” 一手又拉着余文轩道:“好好疼你媳妇,别让她操心!” 余文轩哪有不应的道理,点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夫妻两个一人扶着一边,赵氏低头听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老夫人又唤了映容,碧容和黛容起来,语气宽和道:“从前虽我教养你们不多,可个个都是打心里疼爱的,一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