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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上下尊卑的,四姑娘是伯府名正言顺的四小姐,是正经主子,岂容你黛姐儿黛姐儿的叫。” 王妈妈努了努嘴,嘟嘟囔囔道:“二姑娘脾气也太大了,我们向来都是这么叫的,苏姨娘和四姑娘也没说过什么,怎么您过来就不能叫了!”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苏姨娘性子好不与你们计较,可也由不得你们蹬鼻子上脸作践她,要是纵的你们这一回,往后岂不是人人都学你们这般没规矩了”映容冷声道。 “呦,不得了了!”那王妈妈叉着腰瞪着眼,“二姑娘今儿怕不是来找茬的吧?我们是苏姨娘院里的下人,又不是您院里的,碍着您什么劲儿了?哼,二姑娘这么咄咄逼人的是要做什么呢?老奴我在这府里待了几十年了,从老夫人当家的时候就在了,便是老夫人从前都未曾这般苛责过我,二姑娘您虽是主子,也不能这么没头没脑的发火折辱我们老仆吧?” 王妈妈气恼不已,“我也是积年的老资历了,我在府里做事这么多年,也是有几分面子的,况且王姨娘是我的亲侄女,我怎么的也算跟伯府里七弯八绕的沾点亲了,我也不消着姑娘叫我一声姑姥姥,可姑娘也别撕我的脸面。” 映容听了这话竟霎然笑出来了,轻轻拂袖掩唇,眉眼如弯月,笑声似春风,“我道王妈妈怎么这般有底气呢,原来还有个做姨娘的侄女。” “不过姨娘也不算个正经主子,王姨娘又不曾生养过,王妈妈你犯不上张狂,你这个姨娘侄女可保不住你。” “二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映容冷声道:“我们余家只养忠仆,不养祖宗,您如今年纪也大了,就别在府里干熬着了,早些回家养老享福去吧!” 躲在后头的江妈妈一直没敢出声,她可没个做姨娘的侄女,不敢像王妈妈那般挺个腰板子,只敢躲在后面,但求不要殃及己身。 江妈妈心里啧叹,这二姑娘可真是厉害的,往日还当她多么柔善呢,如今才晓得分明就是泼辣货,那王婆子现在也是越来越蠢了,几十年的人精一下子打回原样了,这个时候死犟着管什么用? 这明摆是要杀鸡儆猴立个威呢,还不赶紧求个饶服个软,还在这叉个腰跟主子吵嘴,可笑! 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便你是奴才堆里的山大王又怎么样?还能拧得过主家? 江妈妈在心里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王婆子这回要是倒了,往后华香榭里可就是她一头独大了,油水什么的也不用跟人分了,都能揽在自己怀里了。 王妈妈听了映容的话,心里害怕的不得了,面上却强装镇定不敢表现出来,掐着手心定定心神,没事,不过一个丫头片子罢了,想来她不敢真做什么的! 映容淡淡扫过去一眼,既然她已经把这事挑起来了,那就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否则丢人的是她自己。 映容启唇,“王妈妈以下犯上,不敬主子在其一,倚老卖老,以资历想挟在其二,再者我也听到不少闲言,说王妈妈你奴大欺主,凌驾于苏姨娘和四姑娘之上,我原还不大信,今日见你这般嚣张气焰,也容不得我不信了,有这样的人在华香榭,恐怕苏姨娘和四姑娘昼夜难眠。” 映容吩咐携素道:“去知告母亲一声,带几个人把王妈妈送回管事处,找出她的名册来划了名字,领了银钱送她回家吧!” 王妈妈大惊失色,这,这是真要赶她走? 王妈妈嚎道:“二姑娘,你不能赶我回家去,我在府里待了几十年了,我待的时候还没你的,伯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侄女还是姨娘呢,也算是你的长辈了,你怎么这么……”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强忍着把缺德二字咽回肚里,越想越委屈,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一下子卧倒在地上,打着滚撒泼。 映容静静看着她发疯撒泼,也不叫人拉,也不叫人劝。 王妈妈哭了一会,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 江妈妈在后头看着,也唬了一跳,这二姑娘真够绝的,本来以为打发王婆子去别的地方就算厉害的了,没想到这直接给赶出府去了,王婆子在府里待了大半辈子,这一出去得多丢人呐! 也怪王婆子自己倒霉,平日看着苏姨娘和四姑娘性子软,总拿捏她们,还说苏姨娘是软柿子,这下好了,一撞就撞上个邪祟神! 江妈妈自个沉思着,冷不防的听见王妈妈大叫了一声,“二姑娘,那江婆子跟我是一路的,我干了什么她也都干了,我走了她也得走。” 王妈妈恶狠狠的瞪眼,这个江婆子真不是个东西,躲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事是一起干的,银子她也没少搜刮,到了倒霉的时候她倒想跑? 江妈妈被这话刺的一跳,真恨不得给那王婆子两个耳刮子,临死还不忘拉个垫背的! 映容正愁找不到理由处置江妈妈,没想到她们自己攀咬起来了,微微一笑,“即如此,连江妈妈也一并送过去吧,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江妈妈藏猪蹄子呢,那好像不是妈妈你该有的份例吧?看那样子也熟练的很,不是第一回 了吧?这偷摸的习惯可不能有,您说是吧?” 江妈妈听了身子一瘫,旋即跳起来冲向王妈妈,抓着头发叫骂道:“好你个王婆子,活该你折阳寿,敢坑我,我打死你。” 王妈妈也不是吃素的,一脚就给江妈妈蹬出三步远,江妈妈捂着肚子直抽冷气,一旁的几个丫鬟上来把她们拉住带出门去,两个人被钳着手,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 一场闹剧收场,映容整整衣襟,转过头来对着黛容道:“王妈妈的侄女是王姨娘,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黛容低下头。 “王妈妈来华香榭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她那个性子也不是个能藏事的,肯定早就大肆宣扬她有个做姨娘的侄女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映容正色,“倘若你是因为怕我顾忌王姨娘就不给你出头了,那你大可不必来找我。” “二姐姐,”黛容垂泪,“是我的错,王妈妈说她从前在祖母面前得脸,又有王姨娘这个侄女,我怕你顾忌她们,就,就不帮我了。”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怕一个姨娘,况且王姨娘是从奴才堆里上来的我们都知道,却不曾知道她还有个姑姑在府里做事,既然大家都不认识这个王妈妈,可见她不是个得脸的,说什么在祖母跟前做过事,恐怕都是她胡诌吹牛的。” “可是,姐姐你把她赶出府去了,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黛容担忧道。 映容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即便她真有几分脸面闹到祖母面前,祖母也不会为着个刁奴为难自己的亲孙女的。” 黛容舒出口气,映容拍拍她肩膀,缓声道:“黛容,其实你大可不必瞒着我,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