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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又不熟,见不见面说不说话都无所谓。”接着一边在手机电话簿里找号码一边絮絮叨叨: “如果宋煜城是个女的,你想撇清关系我还真不管,要不然他对你好到我都惧。” 周恒清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僵了下,顿时一身冷汗。心虚的像头一次作弊结果被监考老师频繁注意那样,手心都湿透了。强压着不安,皱着眉头沉声说:“你行了,怎么又说这种话,听的人挺不舒服。” 林月有点不解和诧异的看了会周恒清,有些不理解周恒清反应的解释道:“我开个玩笑而已。” 周恒清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试着让自己平静些:“我知道。”但还是紧紧皱着眉,带着和些许不悦,强调:“你对这种事怎么看我无所谓,怎么说别人也可以,但别在我身上玩笑,我不喜欢。” 林月微微瘪了下嘴,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找电话。 周恒清看着林月的样子不由心一软,想想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的确是不怎么好。林月只是一番好意的提醒,打个比方而已,他就把心里不舒服的趁机往林月身上撒。这么想着他就有些愧疚,伸手摸了摸林月的头,语气缓和了下来:“抱歉,说话有点冲。我不是对你或者这种事有什么偏见,但我的确不怎么受得了这种玩笑,感觉不太舒服。” 但林月只是闷闷嗯了一声。周恒清有些紧张林月不高兴,就小心翼翼的低头凑过去看林月的脸色。林月抬起头,把身子往一旁躲了躲,看着周恒清没好气道:“干嘛呀。” “你是不是不高兴?”周恒清问道。 “没有。”林月干脆回答,但表情明显的是又在傲娇了。 周恒清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样就好办一些,哄一哄就好了。就笑着凑了过去,抱住林月,轻轻拍拍对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滚开,我才没生气,我要找宋煜城电话。”林月鄙视的看着周恒清说道,扭着身子想从周恒清的拥抱中挣开,嘟囔着:“我要告诉他们你一天到晚是怎么欺负我的。” 周恒清一听到“宋煜城”这三个字心里又膈应了一下,接着又对林月后面说的话哭笑不得:“我怎么一天到晚欺负你了。”一想,又笑着补充:“刚才那话就别随便给他们说了,万一他们比我还接受不了,多尴尬。” 如果宋煜城和朗韵还过着日子的话,那朗韵肯定还是在监视着宋煜城,逮着个可疑的绝对就可以胡思乱想的想一堆——但如果逮着周恒清的话就不再是“胡思乱想”了。不管是抓着什么可疑点,朗韵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线索去想象、证实、完善自己的猜想。女人的想象力可以丰富到恐怖,而且周恒清也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他和宋煜城现在没那种关系。但一旦周恒清被发现有什么疑点,两三下的那么一查,再主观一加工——他周恒清就必死无疑。 “你嫌我给你丢人。”林月停下挣扎,又鄙视的看着周恒清。 周恒清又哭笑不得,只好继续哄:“不嫌不嫌,到时候我陪你一起丢人。” “不和你玩了,没一点成就感。”林月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叹着推开周恒清,眼中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采奕奕。 然后拨通了电话。 周恒清松开林月正了身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打电话的林月,之前的笑容消失。 听着林月笑着和那边打招呼,问那边和朗韵有没有空。周恒清觉得无所谓了。 他很平静,觉得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而且还有林月和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朗韵,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一会林月笑着挂了电话,对周恒清说:“他们一会过来。”并高兴的告诉周恒清:“宋煜城听起来也没不高兴什么的,很干脆的答应了。你就别太担心了。” 不过周恒清认为宋煜城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对方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笑的出来的家伙。 尽管这么认为的,他还是稍稍放松了一些。转而又想是不是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还傻了吧唧的把那当个事,对比起来顿时就觉得自己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依然清楚的记着宋煜城嘲弄的笑着说的那句话。 每次想起来都有直接把宋煜城的头直接扭下来的冲动。 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忘了那句话,也没办法改变那种自尊心被践踏时的缓慢燃烧的愤怒。 他告诉自己镇定些,别到时候把气氛闹的不愉快。 于是他不再想这件事,一直平静的等着。 门铃声响。 周恒清突然就紧张了,有些不知所措。 林月起身去开门,他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想的是一会见面他会不会笑不出来。 开了门,林月将门口的两个人迎进了屋的同时大家笑眯眯的相互拜年。周恒清也是带着微笑,但先看着带着温柔微笑的朗韵,然后惴惴不安的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要表现出一点厌恶愤怒的情绪。 他看向宋煜城。 宋煜城对他微笑着,说:“新年快乐。” 周恒清无法阻止的瞬间就想起那天的事了。 想起自己狠狠揍了宋煜城两拳,想起宋煜城微笑着说“你穿的薄,回去吧”。 最后想起宋煜城站在他跟前,嘲讽的笑着说“你虽然方便,但和外面各色各样的女人们比起来差还是的远了,不足以影响到让我去离婚”。 没有一点的愤怒。 和岩浆般滚烫、沸腾到要往上冲迸的气愤对比起来,那是像在极圈望不到底的冰谷底层,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透着阴冷的悠悠的风吹着,头上是夹在冰谷中的遥远的一线天,四周除了冰还是冰。他在昏暗、寂静、寒冷之中,一个人。 这是那天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周恒清微笑着,对宋煜城说:“新年快乐。” 那是他拼了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去维持着的微笑。他自认为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不知道在一个晃神的那会有没有松懈了一点。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察觉到,尤其是宋煜城。 坐在沙发上,四个人无非是随便聊聊天、吃点花生瓜子、偶尔瞄两眼电视。 周恒清向来是不怎么说话的那个,只是被谈到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其他时候也只是在旁边坐着听,很少说什么。 今天依然如此。 在刚才视线挪开宋煜城之后,周恒清迫使自己迅速的调整心态,贯注于以一个主人的姿态去招待客人。在聊天的时候他面带微笑、谈吐自然,认真的去听其他三个人说话,偶尔会适时的插几句。 他的注意力全在眼下的场景,自然也就没有余力去想其他不愉快的事。 所以他一直都很平静。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周恒清身上。朗韵说:“今年带初一的话应该会比较轻松吧。” “还好,但是可能是因为升学压力的问题,没以前那么轻松了。毕竟旁边几个都是好学校。今年寒假补课的时间就比我带的上一届那会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