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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食物永远不对味,外面的人,每一个都有你的影子。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怕回到家,回来,没有人会再做好饭等着我,没有人会笑着对我说回来了,没有体贴的按摩,没有你的温度,这个屋子…… 袁硕的声音哽咽,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夏晗转过头去不忍再看。曾经让他最心疼的人,只能变成曾经。 不熟悉的人问我结婚了没有,我下意识就会回答:结了,五年前就结了。 夏晗,我用半年时间终于明白---- 他伸出手握住夏晗稍嫌冰冷的手指,在他下意识想缩回时紧紧攥住。 他的眼睛里有炽热、浓烈的光,那种光,夏晗只在他们大学时见过。 我袁硕,这一生只有你一个爱人,到死,都不可能和你分开。夏晗,我爱你。 我爱你,夏晗。 大学四年,他听到最多的话便是这深情的告白。 不明内情的室友玩笑地说袁硕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小夏了,瞧你那想把人盯个洞出来的眼神。小夏夏,可把你的贞操保护好,别被这豺狼得手了。 当了四年单身狗的林玉恶毒地下着诅咒,秀恩爱死得快,你们都给我死去。尤其是你袁硕,你还能再明显一点吗?真想闹得全校皆知啊!把你那口水擦擦,不准再视奸我的夏晗。 校园的林荫树下,无人的篮球架后,校舍的背光处……都有他们贴在一起的吻。 谁在谁耳边情话绵绵,谁咬着谁的唇喃喃低语。 幸福就是并排在一起的单车,就是人群中第一眼便认出的默契,就是临考前裹着同一条棉被抱佛脚的苦读,就是一同许下的鸿鹄之志…… 登顶最高的山峰,向世界许下最美的誓约。 “袁硕会永远爱夏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十指交缠,锁住两颗不变的心。 夜未央,星未灭,耳边呢喃着打算叫一辈子的名字。 那便是,他们最美的时光。 夏晗深深地闭上眼睛。 抽出手,他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别说这些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养病。”停顿了片刻,“早点休息。” 他起身走向洗手间,袁硕低垂着头,手指间还存着那人的触感、温度,他一点点收紧。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松开。 在卫生间里洗了脸,夏晗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 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曾经拥有的那张脸轻轻松松蛊惑了袁硕和唐烨,让他们死心塌地爱着这么多年。如今撕下了那层皮,这口口声声的爱还有什么分量?! 不过,一场笑话罢了。 他早就不是夏晗。 从卫生间出来,袁硕也正巧从卧室走过来,手里拿着他的换洗衣物,很自然地递给他,“你也累一天了,先去洗吧!” 夏晗皱了皱眉,较真起来就太显矫情了,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 他接过衣物,走向卧室,“你先洗吧,我抱床被子出来,今天晚上就在沙发上凑合一夜,要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什么你就叫我一声。” 卧室里厚厚的棉被已经摊开,挨在一起的两个枕头显眼刺目。 他打开衣柜,袁硕紧跟着过来,脸上的笑带着几分苦涩,“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床很大,又不是睡不下。” 夏晗抱被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来,脸色难看了几分,“袁硕,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袁硕的笑僵在嘴角,对视他的眼睛里先是惊讶随后转变为坚定,“我从没承认过。夏晗,从我爱上你的那天起,就没想过会和你分开。” 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的人最是痛苦,那种痛夏晗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才算割断。 而袁硕----则是用了七年,仍然走不出困境。 夏晗不想再和他争辩,从衣柜旁拉过行李箱打开,“我还是去住酒店,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过----” 袁硕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腕,眼睛里闪着不能磨灭的光。 疯狂、炙热,似要将眼前的人焚烧殆尽。 七年前,夏晗总会从袁硕眼里看到这样的光,那是幸福的象征。 像林玉所说,那时候的袁硕患了恋人通有的毛病,不够自信,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众星捧月的夏晗,患得患失。 才会无止境无下限地把他宠到天上,才会即使被打断腿也要爬到他身边。 如果七年前的夏晗活着,他们应该是最幸福最完美的一对。 可惜---- “袁硕!” 理智回笼,袁硕眼里的光渐渐消失,攥紧的手也慢慢松开,“抱歉,弄疼你了。”他转过身拉出被子,“我去睡沙发,你好好休息。” 哪有让病人睡沙发的道理,夏晗伸手欲抢过被子,“你胡说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客气。” 袁硕侧了侧身躲过他的手,笑着说:“夏晗,你好不容易才肯回来。我当然要对你好点,不然,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啊!” 夏晗不能理解他的坚持,“你----” 袁硕转身朝客厅走,“行了,不就是睡沙发吗,再艰苦的环境我也试过。你就别跟我争了。” “袁硕!” 看着那人抱着被子自然地走出去,夏晗又气又恼。 被担忧和悲伤占满的脑子反倒清醒了些,联想到这一整天他过于亢奋的精神,他父母不寻常的消失,再加上刚才那番话,夏晗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脱口而出。 “袁硕,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得癌症?” 第31章 对不起 袁硕停下脚步,半晌后缓缓转过身来,手里还抱着被子,轻轻松松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 猜想归猜想,真正听到这个答案,夏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 有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纵使他不够理智,做父母的真能狠心这样诅咒亲生儿子?! 夏晗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人,良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这个疯子!” 袁硕淡淡一笑,放下被子,抬眼看他,“嗯,你再不回来,的确快疯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演戏,也演不了。欺骗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他回来。只要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从夏晗决心分手,离开这个家,他就疯了。 一次次的寻找、哀求,也拉不回那人的心。 他无力地行走在崩溃的边缘。 拿起刀子在胳膊上划了一口,滴落的鲜血软化了父母的心,帮他完成了这个带着诅咒意味的谎言。 只要夏晗能回来,他什么都不在乎。 只要夏晗,只要夏晗…… 七年前他差点永远地失去这个人,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