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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他又何必铤而走险? 说到底,他不还是为了她吗?她倒好,非但不高兴,反而怪上他了。燕崇真是越想越气。 “少拿我当借口。你敢说,全是为了我?” 燕崇怒极,点了点头,“是!我承认,不为了你,我也得争,也得抢。大丈夫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理所应当。难不成,只有你表哥能当得青年才俊,我便只配做个一无是处的纨绔?”这话里,已是带了火气,还裹挟着冲天的醋味。 裴锦箬也是恼恨得很,“你还敢提我表哥?我再问你,长乐和我表哥的事儿,是不是你撺掇的?” 这话,本是带着些唬诈的意味,裴锦箬并无十足的把握。 没想到,燕崇一怔之后,很是诧异地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言罢,才一脸懊恼地自打了一下嘴巴,多嘴!不打自招了吧? 裴锦箬惊讶地瞠大了眸子,“还真是你?” “也不全是我。”反正都已经说了,燕崇倒不介意说得明白一些,“我这不是看着英国公府动了要把你和袁恪凑成一堆儿的心思么?我总不能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吧?正好长乐回了京,皇舅舅也动了要给她招驸马的心思。我便在她跟前提了提你表哥。没想到,这丫头还真就上了心,那日,在马球场便试了一回,没想到,就看中了。我发誓,我真只在她面前提了提,之后的事儿,可都跟我没关系了啊!” 裴锦箬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看他那表情多么无辜啊?那还不是因为他太清楚长乐的心性了么?这般殚精竭虑,还非要说成无心插柳的模样。 裴锦箬真是……气死了。 “说到底,让爷我这般费尽心思的,你可是头一个啊!”燕崇吊起眼,斜睨她,话里有话。 怎么?她还得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啊? 裴锦箬闭了闭眼,想要平稳心绪,然而……效果不彰。 “你给我滚!”默了片刻,她沉声道,语调还算得平稳。 “什么?你又让你滚?”燕崇皱了眉,不满了,这世上,敢叫他滚的,也就只有她了。这还有一有二了? “滚!”声调拔高,她张开眼,眼底的火,几乎席卷过来,将他吞噬,吓得他不自觉,往后一个哆嗦。 ------------ 第198章 新妇 好不狼狈,燕二公子再一次被人赶着,从窗户上撵了出来,堪堪站稳,“哐啷”一声,窗扇便在他身后甩上,关得严严实实。 燕崇不满,扭过头去,刚想说什么,眼前晃过一道身影,他便将话生生咽了下去,抿紧了嘴角。 洛霖打量他的神色,呃……有些阴郁。 “属下方才听见了,公子又跟裴三姑娘吵嘴了?”说起来,这两位一见面,还真难有你好我好的时候。不过,真是奇怪了,偏偏,他家公子就是放不下这一个,大抵,这是自己……找虐? 燕崇瞪他一眼,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却是个内心闷骚而八卦的表里不一。 “公子干嘛又跟裴三姑娘吵了起来?不是说了,这回要跟她好好把话说清楚的吗?”洛霖又道。 这回,燕崇却是一愣,而后,神色有些懊恼地抬起手来,在额头上一拍。他刚才真是被她气糊涂了,该说的没有说,不该说的,倒是说了一堆。 天知道,他真不是来寻她吵架的。 “算了!反正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就照着我的意思,继续便是。至于她,不用管她。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还想嫁给别人?休想!”说到此处,燕崇磨了磨牙。 哪个女人不希望日后能够诰命加身,被人捧着,羡慕嫉妒?偏她倒好,说什么只想安安稳稳就好。他是该夸她淡泊名利呢,还是说她头脑简单呢?就她那长相,哪个平淡之家能养得住? 她自己待得住,旁人还要惦记呢。 “公子不是说要等裴三姑娘心甘情愿么?你不怕一意孤行,惹她不高兴?”洛霖看他家公子在裴三姑娘跟前就是个色厉内荏的。方才,听屋里的动静吵得多厉害啊,结果,还不是灰溜溜被人撵了出来? 他看啊,公子在裴三姑娘跟前,吵架,就从来没赢过。 这话里,隐隐含着些别样的意味,燕崇哪里有听不出来的。瞪了高台看戏的洛霖一眼,哼道,“怕什么?爷会治不住她么?再说了,她就是一只死鸭子,嘴硬而已。”说罢,便是扭头,大步而走。 洛霖跟上,公子你,不也是一只嘴硬的死鸭子么?倒是正好,般配得很。 昨夜被燕崇气了个够呛,谁知,躺下去,却是一夜无梦,睡得异常香甜。 清早起来,绿枝一边给裴锦箬梳妆,一边笑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看,这新太太刚进门,咱们姑娘的气色都好得不得了了。” 裴锦箬咳咳了一声,莫名有些心虚,这大抵倒是跟新太太没什么干系的。昨夜,吵了一通,这心头的郁气是去了大半,却是被气得有些糊涂了,该说清楚的,还是没能说个清楚明白。 因着这一节,她想起一桩事,“对了,雪盏怎么样了?” “奴婢清早去看过了,已是不要紧了。只是愧疚得很,说是都怪她没有注意到自个儿的身子不妥,否则也不会硬要凑上前来服侍姑娘。也不知怎的,明明是要去寻膏子,竟是突然晕倒了。好在姑娘没在水里一直等着,否则,若是着了凉,她的罪过就大了。” 她的罪过才是大了。 裴锦箬越发的心虚了。“你回头从库房里挑点儿温补的药材给她送去,让她好生歇两日,补养补养。” “是。”绿枝应了一声,收拾妥当了,裴锦箬带着袁嬷嬷和绿枝二人,出了竹露居,往春晖院而去。 今日,新人见礼,她这做女儿的,也得去拜见新母亲。 春晖院中,几个小辈都已经到了。堪堪与裴老太太请了安,冯嬷嬷便笑眯眯上前来报说,“老爷和太太来给老太太敬茶了。” “是吗?快些请进来。”裴老太太笑眯眯在正座上坐了。 裴世钦便伴着一身大红的袁婧衣从外而来,过门槛时,裴世钦略顿了顿,伸出手去,袁婧衣抬起头,望他一眼,情意绵绵,嘴角含笑,将手递与他。 两人双手交握,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