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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在了一处,想必是托了方才那玉哨的福,难怪燕崇能腾出手到她身边来。 “走!”燕崇拉了她,便是转身往胡同深处快步而去,慢慢将那些击杀之声,抛在了身后。 离得远了,裴锦箬总算稍稍镇静下来,力气回来了,理智也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往朱雀门去?”虽然来了几个锦衣卫,但那些个黑衣蒙面人出手很是凶残,就怕不敌。他们怕是最好往人多的地方去,才安全吧? 燕崇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拉着她,兀自在暗夜之中穿行。 等到经过一处民居之时,见到从门缝内透出的亮光,他便是抬手轻轻叩了一下门扉。 裴锦箬不解,回头看他,正要问,却是惊见他脚下一个趔趄,竟是狠狠摔在一旁的门框之上,若非依着门框,只怕就要直接栽下去了。 裴锦箬大惊,忙将他扶住。“你怎么了?”门缝内隐隐透出的光亮里,他苍白的脸色,一头的冷汗皆是映入眼帘。 裴锦箬直觉地不妙,扶在他臂上的手忍不住在他身上探索起来,上挪时,便是触到了一掌的黏湿,她心下一“咯噔”,再往上移,便听得他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之声。 他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刹那间,裴锦箬的脸色再度雪白,比他的,也好看不上许多。 而门内,传来了靠近的脚步声。门栓被拉开,一个老婆子探头来看,似是没有料到会是陌生人,先是一愣,继而怕是看清楚了他们两人一身的血迹,骇得变了脸色,便是将门一攘,要关上。 一只手,却是探了进来,手里,捏着一锭银元宝。 “借你家一用,放心,不会有事。” 那老婆子踌躇了一瞬,一双眼一会儿瞄瞄那锭银元宝,一会儿又瞄瞄燕崇手里紧提着的,满是血腥的刀,终于是一咬牙,拉开了门。 裴锦箬连忙扶着燕崇快步进去。 那老婆子引了他们进了一间房,矮小的屋檐,昏黄的烛光。 “我去烧点儿水来。”说罢,扭身便要走。 “大婶儿且慢。”燕崇却是淡淡喊道,“家里可有酒?越烈越好。” “有烧刀子。等等,我去取来。” “有劳婶子了。” 等到那老婆子一转出房门,燕崇却是再撑不住了一般,几乎挺不住地栽在裴锦箬肩上。 吓了裴锦箬一大跳,转头看他脸色,便知道他方才是在那老婆子跟前强撑着呢。“你怎么样?”她语调里,也不由带了惊惶。 燕崇摇了摇头,“那刀上有毒。” 裴锦箬心下一“咯噔”,“那怎么办?” 燕崇抬手,刷刷两下,将衣裳扯开,露出了坚实的肩背。“来!帮帮我!将毒血挤出来。” 这样的关头,裴锦箬还真是顾不得那些个繁文缛节。抬头一望他肩胛处,入目只觉触目惊心。方才那把剑从后刺来,直接刺了个对穿,那窟窿有小孩儿拳头大小,皮肉外翻,破损处,隐隐可见白骨,这会儿还在汩汩地往外淌着血,只那血,却泛着一丝妖异的艳紫。 裴锦箬只觉得心房,一抽一抽,疼得有些厉害。 “快点儿!你如果不想我死在这儿的话!”燕崇沉下嗓音道。 裴锦箬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却终究是白着脸,抖索了片刻,这才颤抖着手,压上了他那伤口。双眸一定后,狠了狠心,咬牙道,“你忍着点儿!” “来吧!”燕崇苍白的脸上已是一头一脸的汗,可还能冲着她挤出一个笑来。 裴锦箬自知轻重,不敢再耽搁,咬着牙,按上那伤口,轻轻一挤,血,滴答答流出。 燕崇的牙关紧咬,浑身肌肉紧绷,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再来。”他哑声道,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落。 裴锦箬狠下心,又用力连着挤了好几下,那些血汩汩淌下,溅得她满身满手皆是。她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好在,那血中艳紫的颜色转淡了好些,渐渐变得正常了。 她抬起头,却见他几乎坐不住地摇摇欲坠,满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像是要疼晕过去的样子。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好在,脚步声传来,却是那老婆子去而复返,一只手拎着茶壶,另一只手,则拎着个酒坛子。 裴锦箬连忙上去帮忙。 用清水将那伤口清洗后,又用那酒浇了一遍。 过程中,燕崇又是痛得浑身紧绷,发颤的模样。 等到一切做完,裴锦箬扯了裙幅给他暂且包扎好伤口时,他整个人已是坐不住地斜斜倚在榻上,眼皮子耷拉着,那虚弱的模样,是裴锦箬从未见过的。 “现在怎么办?”裴锦箬又问道,难掩忧心。 “没事儿。”燕崇此时反倒很沉定,“那些杀手一击不中,我的人一来,他们便只有铩羽而归了,已是不足为惧,再等等,自会有人来寻我们。” ------------ 第154章 焰火 “吓着了吧?”燕崇想着她方才吓得浑身轻颤,脸色惨白的模样,便不由得有些恨起自己。若是知道今夜会有这么一桩祸事,他委实不该将她牵扯进来才是。 也是怪他,一抽出空,便迫不及待想见她。又想着是上元灯节,便没有多想。 终究是他错估了那些人的狠劲儿,肩胛处伤口隐隐作痛,挺好,疼了才知道长教训。 裴锦箬哼了一声,“今日也算得是我救了你一回吧?这又怎么算?” 燕崇见她那副逮到机会就斤斤计较的小模样,不知为何,只觉得可爱,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俊不禁地勾勾唇,却扯动了肩胛的伤处,不由皱了皱眉。抬眼见她面上的担忧掩也掩不住,他却是不由笑了,“好好好!这回,算我欠你!” 裴锦箬满意了,想着好吧,这下掰平了一回。 谁知,下一刻,燕崇又笑道,“你欠我两次,得还我。我欠你一次,你可以想想,想让我怎么还。” 裴锦箬先是一愕,继而,终于是被某人的没脸没皮彻底打败了,忍无可忍道,“燕晙时!你无赖!” “嘣”一声响,两人不约而同转过眼,透过这矮小的瓦房内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