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4
如今看季舒玄,还生出了两分同道之人的感觉来。 季舒玄见她果真是半点儿不介意的样子,这才长舒一口气,真正开怀起来。他是卯足了劲儿要争得魁首之位,但若是因此惹得她不快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如今,见她这个态度,他之后便也更能放开手脚了。 裴锦箬自然是对他这些心思全然不知,只是想着术数一科,虽未能得到头名,不过第二名的分数也不错,至少能抵得过她从前两科,甚至三科的分数了。接下来的两科,她就放松了许多。 书,她自是不可能用那手与燕崇一般无二的字体,徒惹麻烦。中规中矩一手簪花小楷,自是算不得出挑,至少比不得卢月龄的灵动,袁清洛的飘逸,还有不少的男子,一手馆阁体也是写得出彩,最后能够得个中评,裴锦箬已是心满意足了。 更别说琴科了,她虽然已算得努力,但技艺,终不是一蹴而就的,最后的结果也是差强人意。 但裴锦箬已很是心满意足,其他人也是感叹,这几个月的时间,裴锦箬的进步还真是大,至少,已与从前那蠢钝如猪的模样,判若两人了。 到此,裴锦箬就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她的年底检验已是圆满了,第二轮比试自是没她什么事儿的,她只需到时瞧瞧热闹便是。 第一轮检验结束时,恰恰正是腊八。 裴府一早便备下了腊八粥,裴锦箬兄妹、姐弟几个为表孝心,全都聚在了春晖院中,陪裴老太太一道过节。 裴世钦亦是早早下衙,便过来了。 一家子围坐在春晖院烧了地龙、火墙,温暖如春的花厅内,一边喝着腊八粥,一边说些闲话,倒也是其乐融融。 尤其是裴世钦,如今仕途平顺,几个儿女又是争气,就是裴锦箬今年在博文馆年底检验中也进步不小,可见,她是如她之前承诺的那般努力了不少,裴世钦自是高兴。 甚至让人拿了酒来,与几个儿子喝将起来,只裴锦栋和裴锦芸兄妹二人,只来应了个景,便匆匆而去。说是今日过节,他们兄妹二人想去看望孟姨娘,还请老太太怜他们一番孝心,准允放行。 裴老太太神色虽淡了些,却也懒得看他们在眼前,便准了。 谁知,这边才在一家子其乐融融,那边,裴锦栋却是疾步而来,一进门,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当前。 “父亲!姨娘不怎么对劲,还请父亲开恩,请个大夫来瞧瞧啊!” 他突如其来这么一出,屋内温馨和乐的氛围便不由得一僵,裴世钦片刻后,才皱眉道,“你姨娘怎么了?” “儿子和芸姐儿去了品秀阁,谁知才不过这么些时日,姨娘人瘦得脱了形不说,更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竟是连儿子与芸姐儿也认不得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已经有多久了,为何我们都未曾听过只字片语?伺候她的那些下人们,没有贴心的,姨娘也不知遭了什么罪。” 这话,就是直指裴老太太了,毕竟,品秀阁被严密看管了起来,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是裴老太太一手安排的,如今,出了事儿,裴锦栋自然是矛头直指裴老太太。 何况,若非裴老太太,他姨娘也不可能那么轻易便失了势,还等着一月期限一到,便要被送到城外庄子上。 裴锦栋的心里未尝没有怨气,今日,便是彻底爆发了出来。 裴老太太皱了皱眉,“栋哥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你家姨娘如今这般,都是被我这老婆子害的?是!你姨娘是病了,前几日,他们便已报到了我处,我也与你们父亲说了,只是他公务繁忙,没有去看。不过,我有请大夫来给她看诊。她如今还在小月子里,又是个心思重的,能不病吗?” 裴世钦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你祖母是与我说过的,大夫也来瞧过,都说,让她放宽心,好生养着便是。” “可姨娘如今却是病得深沉了,还请父亲垂怜,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 第124章 血债 一众人往山下行去,因着有马车,他们不敢行得太快。 好在,越往山下走,雪,倒是越小些,路上走起来,还算得顺畅。 行进间,叶槐生似是不经意般,扭头对身旁的季舒玄问道,“方才在玄清观门口遇上的那两个年轻公子,气势非凡,看那样子……你们认识?” 邵谦临走时,朝着他们的方向拱了拱手。 季舒玄倒也没觉得叶槐生这一句问话突兀,只是笑道,“那两位啊!自然是认识,算得是博文馆的同窗。只是,他们身份高贵,一个是旬阳伯府的四公子,一个是靖安侯府的二公子。” “靖安侯府?”叶槐生重复了一遍,风卷着雪,扑面而来,他微微眯起眼来,“靖安侯府燕家,那果真是显赫非常的。”虽然品级更高的,也不是没有,但燕家不只掌着兵权,还甚得帝心,这便是实权在握,又哪里是一般的闲散宗室和勋贵可堪比拟的。 “不过……我听说,燕家的这位二公子可是京城内有名的纨绔,游手好闲,却不知道,原来还是个酷烈的性子。”说的是方才燕崇一直面色阴沉,双眸冷厉。 燕崇的名头确实是响亮得很,就连叶槐生这样才进京不久的外地人,又常闭门读书作画的人都听过。 季舒玄心底腹诽了一番,面上却是笑道,“叶大哥有所不知,这位如今进了锦衣卫,任着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职,那番模样……大抵是如今做给外人看的吧!” 季舒玄的语气有些拿不准,说起来,他之前也与燕崇一道吃过几回饭,但委实谈不上交情。 燕崇此人虽然看似游手好闲,斗鸡走马,在凤京城中无所事事,可性子却难以琢磨,可以一道喝酒玩闹,却未必能够攀上,居然也是个深不见底的,远不如表面看来的简单。 不过,最近两回见面,他的表现都有些异样,很明显的生人勿近,季舒玄摸不着头脑,也只得归咎于他才在锦衣卫任职,为了在外立威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或是裴三姑娘与他有什么过节呢。这样的人,咱们可开罪不起。”叶槐生神色一松,笑罢,打马前行。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舒玄蓦然便是勒停了马儿,因着叶槐生这一句话,心跳如擂鼓。他与燕崇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