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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你我二人了,可方便跟徒儿说道说道,这一儿半女,究竟是与何人来的?”做了帝王的青年,醋劲儿与日俱增。 殊漠头疼,只得蹩脚安抚,“那都是说给淑云听的气话,你一道圣旨不计后果赐了半数身家给我,如此行事怎能不让人计较。” “这么说,是徒儿的错了。”姜宇忽地收敛了帝王气势,故技重施,一双桃花眼氤氲着雾气,分外可怜。 偏生青年还用这般眼神直直逼视着殊漠。 殊漠扶额,认命道:“为师错了,是我说错话了。” 在殊漠脸颊上落下一吻,姜宇揽着自家爱人,心满意足得了便宜还卖乖,“朕赦免你了。” 玩笑开完了,正事儿不得不提,“十七,如今你为君王,有些事便不该像以前一般恣意妄为。好比说今日这赐封,你便有些做过了。” “过了?”姜宇摇头,“徒儿不觉得过,如今我能为坐上这帝位,俱是师父的扶持,莫说是这江南四郡,便是天下,徒儿都想与你共享。” 失笑,殊漠调侃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成了不世功臣。” “难道不是?”挑眉反问。 不语,眼神交错之际,情意绵绵,相思无尽。 如此,殊漠拿了这江南四郡,回头辗转反侧数日,仍觉不妥。 回头给姜淑云递了拜帖,隔日登门造访。 时隔多年,故人重逢,殊漠如今作男子打扮,他自信苏淮洛不会认出。 可刚一照面,这份自信便岌岌可危。 “慕王倒与在下某位旧友,颇有几分神似。” 一大清早,昨日领了拜帖的苏淮洛便好生捯饬了一番,接见自家夫人的亲叔叔,如今炽手可热的慕王。 谁知,两人一打照面,那熟悉的眉眼便让他分了神。 “还有这番巧合,如有机会,本王倒想见见这人。”殊漠虽然略有几分心虚,但架不住当初他女装扮相过关,信口胡言不痛不痒。 不待对方就这问题深入发问,殊漠开门见山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王今日来是想给淑云夫家讨份荣宠,还望驸马爷能够答允。” “愿闻其详。”苏淮洛命人看茶,招呼殊漠上座,示意殊漠畅谈无阻。 殊漠借了姜淑云的关系来这常宁商号,为的不过是一个钱字。 老皇帝奢侈享受败光了国库,小孩儿上位后又败了自家粮仓。 除却归附极乐教的羌族衲赫,内忧外患仍是不少。 没钱,穷兵打不了仗,更别提治国。 左思右想,便将生财之道打到了天下第一富商苏淮洛(苏老爷子已寿终正寝)头上。 苏淮洛浪子回头,这些年将常宁商号的名头打得更响,也是个有头脑的,打太极的话殊漠懒得说,“驸马爷可有想过挂上皇商名号?” 轻扣桌面,苏淮洛没有应答,似是考虑又是婉拒。 殊漠道:“本王知晓驸马爷不愿被皇权世俗绑架,但今后这天下,远不似南朝前几代帝王那般权势散漫。日后,是皇权当道,说一不二。” 观察苏淮洛面色,似有几分松动,殊漠又道:“虽然前期确实是会让驸马爷吃亏不少,但是权势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多。再有,世袭皇商,这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待遇,有了这份谕令,你的后人便不会再被列入下九流类,日后想入世登科了,也是一条门路。” 最后,殊漠祭出了底牌,“陛下的志气远不止于南朝寸土,待南朝元气恢复,势必发兵征讨,平乱九州,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驸马爷若能从中相助,财富、情分,二者俱获。”顿了顿,气势上涌,“自崤关之役,陛下所率新军,无人匹敌,而后,这南朝朝堂,便会如当年之势,侵吞周边诸国,成为当之无愧的霸主。即便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也是好几十年过后的事情,轮不到你去操心。” 直视着商人散漫神色的眼眸,直击人心,“你从来都不是个顾念宗亲旧戚的俗人,本王说的可对?” “慕王这识人的手段当真是绝了。” 折扇轻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淮洛也没必要再装傻充愣,不知所云,“慕王把草民的话都说完了,草民,也只剩下这一句话可说了……”收敛了往常的懒散之气,冲殊漠作揖行一大礼,恭敬道:“原为皇家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钱财就位,不虚此行。 如此一番寒暄照面,大半天都过去了,在姜淑云的盛情相邀下,殊漠留下来一道用了午膳。 午后,官家太太们自有一番活动,姜淑云歉意地表示无法相送,殊漠摆了摆手,很有长辈的风范,“淑云你自去忙就成,这不还有苏驸马相陪。” 正事过后,顶着慕王身份的殊漠与苏淮洛算不上熟稔,临到门前,两人都没什么话题。 大门前,车驾的白马打着响鼻,沉寂了一路的苏淮洛在殊漠登上马车的空档,忽地开口,“慕王可去过崤关?” 停了动作,殊漠回头望着苏淮洛,淡笑道:“来时入关,与陛下一同瞧上过几眼。” “早些年,苏某倒是颇有些流连边关大漠之景,只是近年来有了淑云,家中添了三两小娃娃,商铺的生意也脱不开身,倒是歇了外出游玩的心思。”没有失落,仅仅是如常的寒暄,甚至在提到三两小娃娃时,眉眼还有为人父的自豪喜悦。 京城中人谁人不知,常年少主俊朗风流,九公主一颗芳心早早就丢在这人身上。 殊漠虽然喜好算计人心,却从不磋磨姻缘。 父母之言,媒妁之命。 这个世界,两情相悦之事甚少。 如若不是九公主与当年虚假的沐云有几分相似,苏淮洛恐怕永远也不会瞧上这位少时孤寂,命途多舛的柔弱公主。 若不予以真情,何以浪子回头。 沐云这事上,殊漠承认自己做得太过。 依稀记得崤关的灯花烟火,风流公子宠溺放纵的眉眼…… 但这都已经成为过去,他不曾交付真心,公子已不再风流。 放下车帘,零零碎碎的声音飘散出来,“人这一生说来漫长,历时短暂。你若有什么遗憾,便该趁着年轻一一达成。” 末了,殊漠补上一句,“当然,得是与对的人一道。” 苏淮洛看出殊漠的身份与否,并不重要。 遥望车驾离去,本该与官家太太出游的九公主,去而复返拿了一件外衫出来,为苏淮洛披上,“你这人,我若不在你都不晓得添衣。” 妻子深情的眉眼,十几年如一日的温情脉脉关怀备至。 握上娇妻的手,苏淮洛也不再去探讨早就淡忘的人。 “为夫错了,敬请夫人责罚。” “你又贫嘴!”王室公主哪里拼得过昔时风流浪荡的贵公子,被自家夫君甜言蜜语一迷糊,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