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犯人的目的
「那你就抱着那女孩进去凉亭待着吧！」 又一道新的声音出现，段卉旻没有蔚星虹那种可以分辨是不是人的能力，只知道这个说话的声音很中性、很好听、很甜。 等等？这感觉和刚才那一堆妖怪幽灵是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呀？ 段卉旻意识到这一点，而下面的小牛已经注意到那位发声的人。 『哞、哞哞哞哞！地、地主大人哞！您、您好哞！』 小牛很恐慌，非常非常非常的恐慌，声音明显到段卉旻也觉得奇怪，抬头望向斜前方。 有个「全白」的人在树上……「全白」是指他几乎全身上下除了皮肤之外都是白的，头发、眼睛、衣服，除了部分的黑色之外都是白的。 这、这是人类吗？ 段卉旻完全被那些「白色」吸引了视线后，下一秒却注意到另一件事。 从刚才到现在，他所看到的幽灵妖怪通通像是自带发光装置一样外表发着微微的光，但这个人没有，完全是因为他站在月光照下来的地方，才看得到他。 太远了，段卉旻没办法看清他的脸，就连性别也只能依靠直觉来猜测是男生。 「你是谁？」 段卉旻不会知道，听到这问句的白发少年──北宫煌宥松了一口气。 幸好，在这种距离下他没办法看清楚脸，不然这会儿被认出来他绝对会被烦死。 如果看不清楚脸就认不出他是北宫煌宥的话，那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因为现在的他和平时的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我吗？」北宫煌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回答：「我是刚才那位幽灵小姐说的『驱灵师』喔！」 「呃，是吗？」段卉旻有种傻眼感，被这人温和像春风的声音给弄到无言了。 这种说话方式，听起来就像是在聊天般轻松，会让人不自主放下心房……但这一点也不适合这情况啊！ 「刚才我说的提议可以接受吗？」 「刚才那个『去凉亭待着』吗？」段卉旻记得刚才那句话，不怎么喜欢这提议，「这样跟回家有什么用？」 都是一样，只能在那边等消息。 「不一样喔！去凉亭待着的话，你可以第一时间收到蔚星虹情况的消息，然后慢慢等伊芃茜醒过来；回家的话，不只一定要告诉伊芃茜现在的情况，你还会被迁怒，还要良心不安的等消息……既然都是等，在凉亭等不是比较好吗？」 「的确，去凉亭等比较好，」段卉旻点头，被那些话说服了，却又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现实。 他们和这位少年素昧平生的，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所以，请你们去凉亭等吧！」北宫煌宥指着那座凉亭，说道：「至于蔚星虹，我会去救她的，你不用担心。」 「如果我们两个跟过去会添麻烦，因此没有给我们跟过去的选项吗？」段卉旻压低声音，用着认真的眼神询问。 「你想把话挑明的话，就是如此。」北宫煌宥依旧微笑的回应，说出来的话语除了语气外就和平时一样，无比现实，「若非进来这座山，不然你们两个普通人是看不到这一切的，适应都很难做到了，你们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真直接…… 段卉旻叹气，再度把昏迷中的伊芃茜背到背上，准备从小牛的背上下去。 不过在下去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我知道你会去救人，但先告诉我，星虹会长这样被带走，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吗？」 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只能等消息的人会尽量安心一点，至少不会等到太心慌。 「不会呦，带走她的那群妖怪还算安分，不会做取人的性命的事了。」 「好──既然这样，那我乖乖的去等消息了。」段卉旻说完，就背着伊芃茜一脚跳到地上，动作俐落，没有意思怀疑。 「那么，我也告辞了。」 留下这句话，北宫煌宥转身就走。 当段卉旻再度转头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很好，他该怎么办呢？ 段卉旻视线注意着旁边这隻妖怪。 「唉，小牛，你等下要去干嘛吗？」 『没有啊哞，怎么了哞？』 小牛才刚为北宫煌宥的离开松一口气，还没有想到要去做什么。 「只有等太无聊了，你待在凉亭外面，陪我聊天。」段卉旻要顺便瞭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就像刚刚那话一样他什么事都不知道，去了也只会扯后腿。 既然这样，多知道一点事是一点，看看这隻能套出什么来。 『哞──为什么哞？』 「你直接告诉我可不可以就好。」 『可以哞……』 ○ 北宫煌宥在树林间穿梭，用极快的速度奔跑着。 他的目标，是酒吞童子所在的地方。 他没记错的话，缘童和他待在一起，一群妖都在山顶附近。 「疾云，在吗？」 边跑，北宫煌宥边对着身边喊着，大概是因为没有力气去装出那种温和的语调了，瞬间又变回了白天的「北宫煌宥」。 随着他的呼唤声，旁边出现了一隻九尾狐。 和一般中型犬差不多大小，全身被白色的毛皮包覆着，像红宝石般圆润的眼睛，还有最着名的特徵──在屁股上方那九条澎澎的尾巴。 『怎么了吗？』疾云一开口就是像老头子一样，低沉沧桑的声音。 「关于灵婚的事，你知道多少？」 『灵婚吗？灵婚是我们这边的通称，一般人类都是称呼为冥婚，也就是人类和鬼通婚或是双方都是鬼的通婚方式，这是大部分最常见的知识。』 「这部分的知识，我也知道，说些有用的。」 『这、这就是你问的啊！』 「你没有更多的资讯吗？」 『当然有！』疾云很大声的吼，然后继续回答：『妖怪和鬼或是妖怪和妖怪的结婚方式也可以称之为灵婚，只是结婚的形式不同──因为妖怪不像人类，是没有绑红线的资格，所以灵婚时利用月老使者的能力进行「牵红线」，作为结婚的誓约。』 「月老使者」这是月老所属旗下的神灵们的统称，顾名思义，就是被月老派下的使命的小神。 「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像人类也有离婚的情况一样，妖怪间的灵婚也是能离婚的，不过这程序我并不知道，据说就算是月老使者也没有多少位知道这个。』 「还有吗？」 『没了，大致就是这样。』 「就这样？」北宫煌宥忽然停下脚步，转头认真的问着疾云：「你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这一些资讯，没有符合他等等要去处理的事情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