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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照片遮掩了她白瓷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她五官秀气,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 唐雅君对这个儿媳妇的感觉很复杂,刚看到她的照片时,自己对这个儿媳妇还算认可,毕竟她能让儿子动心,还愿意娶她,一定有她的优点。 后来,何媛找到自己,说她喜欢恪非,这些年一直在等着他,要履行两家父母当年的承诺,嫁给恪非。 这时候,她是犹豫的,她不想勉强儿子。何况,这所谓的承诺,只是两个母亲的私房话罢了,根本不作数。她看得出来,恪非从小就不喜欢何媛,让他娶何媛简直是不可能。 当何媛把张依一的情况告诉她的时候,她怒了。她对这个姑娘童养媳的身份耿耿于怀,更让她生气的是,他们居然瞒着她。尤其是听说这姑娘是离婚的身份,还和前夫同居过,她简直要气炸了。 她的儿子这么优秀,又洁身自好,连恋爱都没谈过,凭什么娶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不诚实,刻意隐瞒她。 结果,是她被何媛耍了,这个孩子竟干了出卖祖国的勾当。他们虽然移居海外,不代表他们不爱国。想当年,日本人占领申城,让他们一家亲日,他们宁死不屈。 恪非给她写了一封长信,把依一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儿子告诉她,依一是个正直善良、冰清玉洁的姑娘,是依一将他从深渊中解救出来,他这辈子非依一不娶。 她后悔了,后悔差点毁了儿子的幸福。还没等她想要弥补,他们就去了朝鲜战场。她提心吊胆,每天求佛祖保佑他们能平安归来。 收到儿子辗转寄来的信,得知他们在前线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她总算是稍稍放了心。 “妈妈!”一家人正在感慨,卧室里忽然传来小树喊妈妈的声音。 “小树醒了,恪非,快去把他抱出来!”刘敬桢有些激动。 孙子一百天的时候,恪非寄了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回来。现在孙子都一岁两个月了,一定变样了。 当刘恪非从卧室里将午睡的小树抱出来时,刘敬桢和唐雅君夫妻俩差点喜极而泣。 刘敬桢抱着孙子爱不释手,唐雅君抓着孙子的小手,舍不得放开,惊喜地说:“敬帧你看,小树长得跟恪非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树苗,叫爷爷奶奶,大姑姑,二姑姑!”张依一教儿子喊人。 “爷爷、奶奶,嘟嘟!”小树的小奶音让老两口的心里软的不行。 刘恪非的大姐刘如恩、二姐刘如云,从手包里各自拿出两份礼物。一份给自己的侄子,一份给自己的大弟媳。 两人对这个弟媳是满意的,能让自己的弟弟这么喜欢,这姑娘果然很特别。说实话,在追求恪非的女孩中,她不是最好看的,家庭和文化背景更比不上那几个和他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孩。 可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姑娘,用她的开朗和乐观,暖化了自己弟弟这块寒冰,让自己的弟弟活得像个人,再不是那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机器。 刘如恩送给张依一的是一根做工精致的金项链,刘如云送给她的是一根成色极好的珍珠项链,两人又分别送给小树一个小金锁,一个小玉观音。 “谢谢大姐,谢谢二姐,你们的礼物我很喜欢!”张依一笑着接过了礼物。 “恪扬两口子没能过来,他们让我带了礼物送给大哥大嫂和小侄子。”刘如恩被大弟媳灿烂的笑脸感染了,那对小酒窝让人如沐春风。 唐雅君见两个女儿给儿媳妇送了礼物,忙摘下手上的玉镯子,交到张依一手上,柔声说道:“依一,这是恪非的祖母给我的,只传给长媳。” 张依一转头看了看刘恪非,拿不准该不该收下。 见刘恪非冲她点了点头,她郑重地双手接过刘家的传家宝,向自己的婆婆道谢:“谢谢妈,我以后再传给小树的媳妇。” 这时,正逗孙子玩耍的刘敬桢忽然问道:“恪非,上次你妈让余毅带给你们的黄鱼,听说你们让余毅帮你们在香江买了铺面和房产,剩下的存进了瑞士银行,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是不是时局有变化?” 张依一愣了下,公公还真是敏锐,一下就能想到时局变化。 “爸,是这样的,以前土地改革,改的是农村,以后说不定改的是城市,我跟恪非是军人,他又是干部,部队供给我们一切,我们不能在国内拥有房产。”张依一解释道。 刘恪非笑看着妻子不做声,似是默认了她的话。他现在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当初她提醒岳父,让岳父把铺子处理了,还叮嘱岳父不要往食品厂投钱,公私合营时要支持政府工作。 结果,今年二月份,国家真的通过了。 “这样啊,要不我们在美国给小树买个农场算了,就不给你们在国内买房子了。”刘敬桢想了想,说道。 “爸妈,大姐二姐,依一又怀孕了!”刘恪非不顾张依一的叮嘱,将她怀孕的事告诉了父母和两个姐姐。 “真好,多久了?”唐雅君拉着张依一的手,温柔的看着她:“依一,你辛苦了,又要上班,又要带小树,这又怀孕了。要不,妈妈帮你们雇个保姆吧!” “谢谢妈,我已经找了春花姐帮忙,因为您和爸过来,春花姐就没过来打扰咱们!”张依一将春花的情况简短的和唐雅君说了一下。 唐雅君点了点头,“嗯,你做得对,她们娘俩不容易,能帮衬就帮衬。这样也好,知根知底的,把小树交给她,咱们也放心。” 刘恪非静静地看着母亲和两个姐姐拉着依一说话,几个人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申城话。看得出来,母亲和两个姐姐很喜欢依一,两个姐姐刚刚还在他耳边小声说,他这个冰块被依一捂化了。 他就说嘛,母亲见了依一,一定会喜欢她的。 “依一,你这申城话说的真地道,听恪非说你还会英文,是他教你的吗?”刘如恩忍不住问道。 “都是恪非教我的!”张依一随口应道。 刘恪非:“………”他什么时候教她说申城话了,就连英语他也没教她几句。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申城话也太地道了吧,她和妈妈这个土生土长的申城人交谈起来,没有任何障碍。 刘恪非越想越觉得奇怪,干脆不想了。她以前还遮盖一下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