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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轻磕在周沅的下唇,轻轻咬着。 两个人都换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 顾微凉在她嘴角亲了一下:“周沅,你是挺喜欢我的吧?” 周沅对上他投来的目光,脚趾下意识蜷起,幅度极小的点了下头:“嗯。” 若不是顾微凉离她这么近,几乎听不到她回答。 男人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落下,灼伤了姑娘的脸。 她侧了侧头,转移话题道:“你不起来去上朝么?” 顾微凉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倒是也没再耽搁,起身穿戴好,丫鬟进来伺候洗漱,没一会儿他便衣冠整洁的站在床榻边,反观周沅慢吞吞的,还在弯腰勾床下的绣鞋。 顾微凉折着袖口走过来,顺手将绣鞋捡起来递过去:“我让人备马车,雇上镖局将孙娴送回去,等我下朝带你去个地方。” 周沅下意识抬眸:“去哪儿?” 顾微凉嘴角敛了一下,捏着她耳垂道:“长恩寺。” 周沅一顿,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他瞧,但也没急着问什么,温吞吞的应了声。 —— 临安堂那头,孙娴正高高兴兴打扮着。 虽说孙氏还在称病,也不知道生的什么大病,连房门都出不得,但到底是亲的外甥女,她差人送来了两身新衣裳和几件首饰。 孙娴是没见过好东西的,昨个儿顾俪给她置办的那一身便够她欢喜的了,今日姨母又送来了新玩意儿,还差了丫鬟伺候,要知道在永安县,只有她伺候家里的份,什么时候有别人伺候过她啊。 她心里正打着主意,可要多在京城留几日,还没来得及盘算好以后,忽然沁雪苑便来人了。 来的是伺候顾微凉的吴妈妈。 孙娴身边的丫鬟自然知道吴妈妈,整个府上,吴妈妈说话甚至比老夫人更管用,毕竟她是伺候在公子身边的妈妈,因而丫鬟们对她都是极为敬重,不敢忤逆的。 可孙娴哪里知道这么多个弯弯绕绕,只是个丫鬟婆子,下人罢了。 在听了吴妈妈说的话后,孙娴惊的瞪直她那双不大的眼睛:“你说什么?” 吴妈妈也不恼,耐心的又重复一遍:“公子说了,今日便送娴姑娘回去,马车已经在门外,镖局的人也雇好了,娴姑娘怎么来的,便怎么走。” 孙娴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不大相信道:“你胡说,表哥昨日还送我回了临安堂,说我可以在这儿多留几日的。” 吴妈妈是不知道这茬子事儿,只是公子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了:“老奴领了公子的吩咐,不会有错的,娴姑娘收拾收拾,我们这就走吧。” 孙娴还是不信:“表哥呢,我要见表哥!” 吴妈妈好声好气回:“公子上朝去了,不在府上。” 这下孙娴一默,忽然想起顾俪那些话,迟疑的打量着吴妈妈:“这不会是表嫂嫂的吩咐吧?趁着表哥不在,表嫂嫂是要赶我回去么?可姨母都没发话,我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对长辈不敬?” 吴妈妈脸色沉了些,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什么姑娘没见过,孙娴的心思她还不明白。 “娴姑娘这话,可是误会我们夫人了,确确实实是公子下的吩咐。” 孙娴低头思索片刻,似是退了一步:“那…既然如此,我就算要离府,也得亲自去和表嫂嫂道个别,总不好冒然离开吧。” 吴妈妈一顿,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匆匆去沁雪苑询问。 ☆、第53章 第 53 章 53 临安堂的主屋里, 王妈妈将客房的事儿夸大其词的跟孙氏描述一番, 颇为愤懑道:“老奴瞧着是那吴妈妈看如今府里是夫人做主, 奉承着夫人, 这才假说是公子的意思要将娴姑娘送回去。” 床榻上, 孙氏疲惫的睁了睁眼, 其实这几日她病了不是假的, 是气病,也是吓病的。 她现在还哪管是顾微凉的意思还是周沅的意思,哪怕就是不是顾微凉的意思又如何, 沁雪苑那位枕边风吹一吹, 假的也成真的了。 孙氏摇了摇头:“罢了,罢了, 你去我箱子里挑两样好的,是我让娴丫头白跑一趟了。” “这…”王妈妈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孙氏已经闭了眼,完全不愿再搭理这事, 那意思就是任凭沁雪苑想怎么做怎么做了。 客房那头, 得了夫人的同意,吴妈妈便客客气气请孙娴去了趟沁雪苑。 路上孙娴还有意无意的打听道:“我听说, 如今这府里的对牌是表嫂嫂在管?” 吴妈妈笑了一下:“回娴姑娘,是我们夫人在管。” 孙娴沉吟片刻, 小心试探道:“我听说当初表嫂嫂嫁到顾家来, 是皇上的意思?” 言下之意, 顾微凉是不是被迫娶的周沅? 吴妈妈嘴角一凛, 扭头轻飘飘瞥了孙娴一眼:“皇上也是成人之美,公子对夫人的心意,顾府上下都瞧的出来,可惜娴姑娘走得急,否则便能知晓,公子疼夫人那是疼到骨子里去的,前阵子三姑娘冲撞了夫人,被罚着关在祠堂里,昨个儿才刚出来呢。” 孙娴一愣,悻悻然结束了话题。 顾俪被关祠堂? 可顾俪没同她说过呀… 这么一思索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到了沁雪苑。 这是孙娴第二回来沁雪苑了,昨个儿来还满心欢喜的,现在倒是有些紧张。 吴妈妈方才的话确实将她唬住了,若是表哥真那么疼这位表嫂,那她一会儿要说的话,万一冲撞了这位,会不会… 孙娴紧了紧拳头,昨个儿回临安堂的时候,顾俪覆在她耳边出了个主意,说是能、能… “娴姑娘,到了。” 吴妈妈挑起帘子请她进屋里,孙娴一个激灵,浑身一抖:“哦,好,好…” 周沅平日里也没什么要事干,府里的杂事也有杨姑姑和吴妈妈照看着,她一早起来便慢吞吞的梳洗打扮到现在,这会儿捏着黄花坠耳饰在耳边比了比。 孙娴坐立不安的在红木座椅上挪动了一下,夏荷给上了茶,正要退下时孙娴忽然叫住她:“表嫂嫂是在屋里么?” 夏荷不喜欢这个孙娴,昨个儿就是因为她姑娘才气了好一阵,后来公子又亲自送她回了临安堂,谁知道老夫人请这个娴姑娘来是什么意图。 她扯了扯嘴角:“是,刚起不久呢,劳烦娴姑娘再坐着等会儿。” 孙娴捏了捏帕子,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更惴惴不安了,孙娴是打小在县里长大的,这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事儿她想都不敢想,不由唏嘘,可真是小姐做派。 约莫过了一刻钟,侧卧的珠帘晃动,孙娴扭头看过去,就见周沅一身鹅黄色丝裙,裙面是丝质的,可却还罩着一层纱,那纱上刺着雏菊,走路时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