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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不好?” “不好不好。”棠宁像模像样地摇头,“我受伤了,左手到现在还不能动。” 夏爸爸之前从儿子那儿也听说了这件事,夏方觉接到消息立刻扔了手上的项目,风风火火地想去临市看望小女孩,可后来被项目拖住,未能成行。 儿子一边做项目一边在耳边逼逼叨叨,他被迫了解了小姑娘的伤势,也知道她伤得不严重,于是笑着打趣:“那宁宁真的很可怜啊,岂不是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今天晚上的菜有点辣,要不要叫厨房单独给你做……” 棠宁连忙打住:“不,我能吃的,我的手一点事都没有。” 几个人笑意飞扬。 屋内的气氛轻松下来。 但离晚饭确实还有一段时间,夏妈妈和爷爷奶奶出门去了,要稍晚一些才会回来。晚饭之前,夏方觉带棠宁逛宅子。 这座宅子是夏方觉爷爷奶奶在住,寸金寸土的地段,外面看起来不显眼,里面每一寸都别有洞天。 他引她出月洞门,看来看去,忍不住问:“你的手还好吗?” 棠宁摇头:“确实还不能动,但是不疼,过段时间拆了夹板应该就没事了。” 他思索一阵,提醒她:“最近确实需要注意饮食。” 全世界医生的说辞就那一套,多喝水多运动,少吃辣椒多睡觉,棠宁什么道理都懂:“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注意,吃清淡一点的。” 夏方觉失笑:“说多了你又嫌烦。我最近忙项目,一直在学校加班,爷爷奶奶的住处离学校近,所以晚上经常会回这边住。” 他好像是在解释,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出现在明郡公馆。 可棠宁觉得他没必要跟自己解释这个:“嗯。” “你的左手不能动,又一个人生活。”夏方觉脚步微顿,“会不会很不方便?” “不会啊。”棠宁不喜欢他试探自己,干脆把路堵死,“最近一直是蒋林野在照顾我,我觉得他比医院的护工还要细心一点。” 虽然没有报酬,但是风里雨里随叫随到任劳任怨。 夏方觉眉峰微聚:“他到现在,仍然在纠缠你吗?小棠,你可以报警告他骚扰。” 棠宁觉得,这人理解也做得不太好。 她叹气,尽可能温柔地告诉他:“夏方觉,我不喜欢你。” 他微怔,不太自然地点头:“我知道。可蒋林野的事情跟这个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你们理科生担心人安全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棠宁抬眼,大大方方地跟他对峙,“盗了我的微信和QQ号,就能在我发生危险或者需要你的时候,第一时间从天而降吗?” 夏方觉微微一怔。 “近半年我发生了两次车祸,脑子像是被撞坏了一样……记忆颠三倒四,判断力好像也跟着下降。” 周围草木繁盛,两个人不知不觉步行到水榭,正是黄昏时分,凉亭下水面粼粼,赤色的光芒荡漾着铺开,却没人关心当下美景。 棠宁停了停,低声道:“你记不记得?前几个月,你告诉我,一个朋友拍网剧需要两只猫,所以想借用一下我的。” 夏方觉垂眼看她:“嗯。” “我跟着你去了剧组,你说只是想带我出去玩,因为看我在社交平台上的动态,好像一直不怎么开心。”棠宁平静地与他对视,“可是夏方觉,我社交平台上所有的动态,都是不对任何人可见的。” 夏方觉身形一顿,不自觉地睁大眼。 自从四年前她和蒋林野婚后闹掰,就锁掉了自己空间。那些消息除了她自己之外,任何人不可见。 所以连时时刻刻关注她动态的蒋林野也不知道她在空间里有多少碎碎念,不知道她背着他每天都逼逼叨叨地不开心,不知道她有一肚子黑泥无处倾诉。 也许隐隐感觉到了,可她在朋友圈表现出的姿态永远岁月静好,蒋林野每一次想问,她都拒绝跟他交流。 水榭上凉风吹拂,额前刘海被风带起来,扫得眼睛发痒。 棠宁转过身,望着一片火红的水面,低声说:“过去五年,我曾经有过一位愚蠢的枕边人,他暗恋我很多年,但一直不肯开口喜欢。连他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夏方觉略一沉默,挣扎:“是他没有观察到。” 棠宁点头:“你不在国内,也不在我身边,却比他观察还要仔细。” 她语气这样平静,让夏方觉有些难以开口。 斟酌一阵,他找到切入点:“很抱歉,前几年不在你身边……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错过你的人生了。” ——这倒真没必要。 他一直在回避话题,棠宁和煦地笑起来:“我没有怪你,班长大人,我的人生跟你没有关系。你就不能坦荡点儿承认,曾经盗过我的QQ和微信号吗?” 夏方觉找不到别的借口,有点急了:“我只是想参与你的生活。” “蒋林野的确也做过很多不合适的事,但你觉得你用这样的方式,就很合适吗?” “我——”夏方觉一时语塞,旋即立马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棠宁的怪圈。 他没必要跟蒋林野比较,两个人的优势完全不一样。 稍稍平静一下情绪,他冷静地指出:“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关心则乱……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反向洗白蒋林野,这样很没有逻辑。” 需要什么逻辑啊。 ——棠宁想。 她不喜欢夏方觉,仅仅这一条,就够驳倒他的每一条逻辑链了。 “既然已经离婚了,就应该离蒋林野远一点,你不知道当初,他是因为什么才跟你结婚。”她毫无反应,夏方觉的感觉从没想现在一样糟糕,口不择言,“除了觊觎你背后的棠家,棠叔叔和蒋林野的爸爸以前……” “曾经是合作伙伴,甚至是很好的朋友。”棠宁语气不改,顺遂地接话,“可是后来蒋林野父亲的企业出问题,我爸爸怕被牵连,毫不犹豫地举报了他。” 停顿一下,她轻声补充:“甚至直到现在,都有传言,说他父亲后来死在狱中,也和我爸爸脱不开关系。” 夏方觉这回是真的愣住:“你全都知道?” “也许我知道的不是全部。”小狐狸搓搓脸,觉得蒋林野最大的问题在他与他父母的关系上,而不是他的父母与外界,“说不定还有别的。” 夏方觉微微皱眉,这段往事他知道的不算多,传进耳中最后只剩三言两语,说不清哪条真哪条假。 可他现在看不明白棠宁:“你从没想过,高中时他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吗?” 棠宁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到底是谁先接近谁?” 她的高中回忆实在太丰富了,可过去这么多年,一帧帧一幕幕,能留下来的记忆,几乎